无题

一笺信纸,寄托多少情思。

亲爱的你,有多久没有写信了呢?或者说九零后的你又写过多少信呢?如若你不曾这样,你也就无法体会我的感受。

在当今社会,或者说更早些年书信就被我们所淘汰了吧?可是我却偏偏对它有着特殊的眷恋。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在哥们儿面前我会肆无忌惮地大笑,会爆粗口,没有形象可言,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个爷们儿,没心没肺,有点二,习惯了大大咧咧,也就不再善于表达细腻的甜言蜜语,也不会说什么窝心的话。

三四岁的时候就被送去学校,班里我是最小的一个,也没感觉有什么,忘记是五岁还是什么时候,在学校玩儿,几个小孩儿 一块儿翻儿童拱桥,结果一边受力整个拱桥翻到砸在我的左手上,只记得当时好几个大人过来帮忙把它扶起来,手上当时砸掉一块儿皮,那么丁点回去也没跟爸妈说,结果有一天中午放学去到厂子里,老妈拿起我的手一看,好家伙,整个左手肿的像个馒头,大家都问我咋回事,我这才说,当天中午老妈带我去看手,结果是错位了还扭到筋,连胳膊带手吊了好久。

后来学校拆迁搬到另一所学校,小学五年当了五年的班长,所有的班委做了一个遍,作为一个转过来的孩子在人家那里当班长,吆五喝六必定会受到排挤,起绰号也好,集体为难也好,从来没跟家里人提起过,五年也就那么过来了。现在还有那时的同学喊我的绰号竟会感到久违的亲切与温暖。

每个时期的自己似乎都会受到来自不同方面的声音,我跟赵老师说,我感谢那五年所受的“排挤” ,也感谢那些年所受到的有关于一切的流言蜚语。如若没有那些排挤,没有那些的流言蜚语,也许不会造就今天的我,也许我会是另一种性格,另一个样子。世间的一切都是偶然,也都是必然,所经历的,所承受的或许是偶然,也都是必然。这样的性格造就了一个不太喜欢倾诉,或者说不太喜欢吐苦水的我。我喜欢听别人讲开心或者不开心,但是却不喜欢对谁说。老妈说我们之间就是缺乏沟通,是的吧。年少时观点不一会吵架,现在不想跟他们吵,更多的是不忍心,好多事情讲了还不如不讲,让他们徒增烦恼与忧愁,作为儿女,不能为其分忧也就罢了,再让他们平添心绪就不该了。再说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一个人走来走去,心情好了或者不好了就写写字,听听音乐。对于我来说能够戴着耳机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便是幸福,这是我的一个出口,一个给自己喘息的出口。记得曾在萌芽上写过一片文章,《倾诉之友》,那时我说日志便是我的倾诉之友,过去这么些年,这个老朋友依旧在,也依旧忠诚。无言,便是最好的聆听与安慰。

忘记是从什么时候起,应该是初一的时候,那时候第一次知道母亲节,学校让给妈妈写一封信,也就是从那时起,好多的问题或者心里话我会以书信的形式与爸妈交流,而爸妈也会给我回信,都是很正式的,规规矩矩的信封,仔细的贴上邮票,尽管我跟他们也没写过几封信,但是那些信件我至今都保存着,那是我永生难忘的记忆,也是我一辈子的财富。所有的回信都是爸爸写的。爸爸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喜欢看书画画,好多话他从来不讲,都藏在心里,我都明白。还记得上大学的前一天晚上,爸妈帮我收拾行李,我在外面看电视,无意间看见爸爸把一个黑色的小本子塞进了我的行李箱,临睡前,我偷偷拉开箱子,在衣服的夹层里翻出那个黑色的小本子,扉页上是爸爸的字,密密麻麻的两页是爸爸的寄托与叮嘱,我们都一样,都不善言爱,可是那份爱却又分明那样的浓烈。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学四年的种种,委屈,孤独,伤心,流泪从不曾对他们提起,总是高高兴兴回家,让他们确信我是真的很好。

慢慢地,睡得越来越晚,睡不着的时候就开始拿着手机敲敲打打,那些或长或短的文字大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是阴雨蒙蒙的日子。这样安静的时刻适合深思,也适合抒怀,听着有点矫情是吧?是什么时候起我们把那些真实情感的抒发看作是矫情了呢?难道藏了这么久,装了这么些年你还不累吗?随便啦,矫情就矫情吧。

元旦前给师父写信是我们之间多年的约定,每次信寄出不久便会收到师父的回信,那一刻的心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言表的。再次看到那熟悉的字,看到那熟悉的称呼,竟然会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几张薄薄的信纸所带来的是巨大的温暖与感动,这样的感觉早已久违了,他让我明白,原来,我们还都站在那里,等在那里,等着那些跟我们一样的人,那些曾经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走过的最纯真的岁月。

前一段爸爸打电话,我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说是不是给老师写信了,我说是啊,他说我老师现在就在我们家,一时惊愕。那是我小学时代的一个班主任,也是我最重要的老师之一,跟我的师父一样,都曾格外关照我,时隔这么久,没想到他还能收到我的信,几片信纸,几行字,竟会惹得他老人家大冷天跑去我家,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家的,也不知道挂断电话后他会跟我的爸妈聊些什么。我深知这个电话还有师父的信件对我的意义,就像多年前爸爸藏在我衣服里的那个小小的本子,就像我那些不曾说起的情绪,好多不曾言说的事情,好多不曾提起的往事,好多不曾表达的思念与感激,就伴随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扑面而来,直击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让我感恩,感恩所遇到的他们,感恩所遇到的你们,感恩所有直面或者在背后、在远方默默关心我注视我的亲人挚友们。

时间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匆匆流逝,原谅我少得可怜的问候,不是不想念,而是太在乎彼此,怕电话接通沉默的尴尬,怕自己早已不是对方心里那个特别的无可替代的人,所以干脆在心里默默想念,至少,在心里,我们还是彼此的无可取代,还是那个合拍默契的样子。也许时间久了,遇到的人多了,你的好友们被你像狗熊掰棒子一般一个个丢掉了,那就再像燕子衔泥垒窝一般,一粒粒,一个个找回来吧,因为那些曾经陪伴你的人是你永远的财富,是你至死都难以忘怀的记忆。不用担心,那些最真实的陪伴一直都在,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一直都等在那里。

一笺信纸,寥寥数语,寄托了太多太多。就像你我看似不经意的一句问候一个玩笑,也许就是对彼此莫大的想念与关注。我想,这辈子我也不会跟人家面对面的哭诉些什么,也或许写写画画是适合我表达的方式,总之,我喜欢这样传统而古老的方式,被认为矫情也好,做作也罢,那浅浅的信,所给我的是无法用任何其他东西所衡量所比拟的。正如你对闺密的哭诉,隐秘而又无可替代。

愿我牵挂的人,幸福平安,长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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