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73 棋逢对手

燕擒英知道赛太岁的凶猛，就有意在精神上先击溃赛太岁，同时拖延时间以待援兵。只听他就向赛太岁道：

“恶人，你听我讲仔细了，看我说这个几人是不是你的眼与耳？鼠眼曹兴有、独眼龙王劲松被我秘铺于家，已命毙乱杖之下；知府衙门被新差接管，捕头烂肚肠户淼、狱监坏水苏家笑当堂腰斩；铁扫把魏前来除冠斩首在光明正大匾下。只留下吴来不捉，盯紧了他好顺藤摸瓜找到你老巢。如此而已，你可信了？”

赛太岁听得心惊，但他为了替王二他们一伙多争取逃命时间。故意与燕擒英说废话道：

“不信。你话中漏洞百出，多有不合情理之处。”

燕擒英冷笑道：“恶人，你莫要外强中干。哪有不合情理处？我听你说来。”

赛太岁道：“说就说，据我所知，魏大人一州之首，乃朝廷钦命之官，岂能由你像对待草民曹兴有、王劲松一样说斩就斩？就是那户总捕头、苏狱政若罪该死，也当有个公文程序要走？公文程序走一遭，没有三月俩月难定案。由此可知，这多半是你信口雌黄，意欲诈取人心之战。如此作为，莫非你忌惮不是我敌手？”

燕擒英被赛太岁说中心事，强作镇定，冷哼了一声后，不正面答他，只道：“你一介草莽，竟有精研官场秩序刑典流程，足见你狡诈心诡，知法犯法。赛太岁，我告诉，有些事情除了墨守成规以外，还有个特事特办、从重从快的例外。”

赛太岁压住火气，说道：“什么叫做特事特办、从重从快的例外？”

燕擒英：“那好，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查办无为州就是这样的‘例外’。

赛太岁：“如何例外？愿闻其详。”

燕擒英：“扫把把政无为州不足三年，把个这里官场做了生意场。尔等则集结团伙，勾结贪官污吏，为匪为霸，强收硬讨，掳掠妇女，逼良为娼；放贷聚赌，祸乱百姓，滔天罪恶，罄竹难书。直把个无为州搅的民怨沸反盈天。状纸雪片般递往京都，虽然有魏前来的恩师左中丞夏齐民尽情遮掩，但终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有镇南王内亲亲自倾诉到王爷殿下，便派无为州前员亲自访查。这一查，却是有过之而不及。镇南王把真情亲奏朝堂，夏齐民当堂认罪，被钉枷入牢。圣旨一颁，斩杀区区一个州官，又何足道哉？”

无为州事已上达天听，这让赛太岁听得心凉。不过这恶人是不入黄河不死心，仍然强词褒贬燕擒英：“纵是如此，你不分良善，纵火烧杀几百人，也难脱滥杀之名？早晚有一日，事情败霞也要治你一个杀良冒功之罪。”

燕擒英哈哈一笑道：“镇南王旨托定西侯，要侯爷派兵力助钦差，剿匪建功，除恶务尽。凡大军所剿者，皆匪也。”

这边两个说着话时，又有许多官兵奔至。那赛太岁斜后方地下也钻出一条火龙。燕擒英看见大喜，知道是部下从地道追踪出来。这时，他见援兵皆至，遂当着赛太岁的面向朱长顺下令道：

“我在这里稳住首匪，你带那支队伍去追其党羽。”

朱长顺点头飞奔过去，他手一挥领队去追王二、瓷儿吴等人。这边燕擒英连打手势，官兵们即向赛太岁环拢靠近，意欲对其铁壁合围。原是那燕擒英见那赛太岁连根带枝横持一树，便心惮其凶猛异常，故与他东拉西扯待援军多来。已见援军纷至，他也不再客气，便发令行动。

见官军欲动，赛太岁见势不妙，大吼一声如炸雷裂空，舞动手中树木，冲向官兵。

“放”。

随着燕擒英一声令下，官军乱箭齐发，密如蝗群射向赛太岁。奈何他舞动树木泼水难进，如雨乱箭皆被拨打落空。这贼凶悍异人，一股旋风般冲向官兵，数百人队伍反被他逼的纷乱后退。

燕擒英预料赛太岁凶恶，但一见之下，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恶猛。他急吼连连，让官兵们稳住阵脚，不得慌乱。同时大声命令，飞箭不停歇，下施绊马索、勾镰枪，上撒罩头网。

赛太岁闻听燕擒英布下阵势，知道再不急逃将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大吼一声：

“砸死你们。”

随着他一声震人心胆的大吼，一棵树木带着风声飞向官兵队伍。当头一队被树木砸中，惊惶失措，跌做一团。赛太岁则乘机而逃，奔向西南。

赛太岁以退为进，转身逃跑，气恼燕擒英。他怒喝一声“追。”官兵们缓过神来，呐喊着急急去追赛太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