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是婆婆

文/夏威


谈及奶奶,我没有任何的牵挂和思念,我们和奶奶没有任何情感,只是知道自己有一个奶奶。


不是说我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确实是不知道从何孝顺。


奶奶今年99岁,还有一年就长命百岁了,从活在世上时间去谈论,奶奶是幸运的,5代同堂,儿孙满堂,相比年轻早逝的人,这已经很满足了。


奶奶育有4儿3女,爷爷听父亲说在他十岁左右就因病与世长辞了,在闹饥荒的年头奶奶一个人把7个孩子拉扯大实着不易。


到了父亲,伯伯,大姑,小姑们都成家的年龄,奶奶心里那块悬挂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这应该也是奶奶心中对爷爷最好的交代吧!


打从记事起,就看到奶奶总会在家里吵闹,奶奶和母亲关系一直都不好,父亲是排行四兄弟中最小,母亲嫁给父亲生了我们姐妹四个女儿,在当时那个传统重男轻女思想的年代,奶奶自然不看好母亲。


据母亲回忆,母亲生我和老二,老三,老四的时候,接二连三生的都是女儿,奶奶在听到母亲生女儿的消息后,即刻破口大骂,说母亲没有用,尽生这些倒耙(我们的家乡话是没用的),对于一个刚生产过后的女人,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居然被说成这样,可想而知有多难过,伤痛和无助占据了母亲的内心。



奶奶和母亲的矛盾也是在奶奶对母亲无情的谩骂和嫌弃中慢慢形成,从刚开始的背后议论谩骂,到见面就说骂,到隔三差五的吵闹,从小我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很无奈很无助,同情母亲的遭遇也憎恨奶奶的无情和苛刻。


父亲是个大孝子,在奶奶和母亲的这个一吹即破的关系里,父亲选择沉默,我无法理解父亲的软弱和坐视不理,母亲并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只是生的孩子是女儿,难道就因为生的女儿就应该不被待见吗?


大人的世界为什么这么无理,这也是对我们姐妹几个活生生的轻视,我打记事起就告诉自己将来自己不能选择像父亲这样的男子当丈夫。


父亲其实可以和奶奶说理的,哪怕为了母亲,找自己的母亲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毕竟女儿也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并没有,任凭她们的矛盾在蔓延,可怜的母亲日子是在挣扎中度过。


再艰难日子总要过,母亲是个吃苦耐劳的人,家中的苦活累活都是不劳烦父亲,大部分都是亲力亲为。


奶奶不针对母亲的日子里,母亲的日子会平静许多,除了父亲奶奶还有三个儿子,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她们头胎生的是儿子,所以奶奶就特别的重视她的孙子和大伯母她们,这态度不仅对母亲来说是很不公平,对我们也是一种伤害。


记忆中从未见过奶奶对我们有过一丝的关心和疼爱,奶奶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哪给她的孙子,从未有我们的份,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再没有任何期望。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感,血缘关系的情感也是需要珍惜和尊重才能彼此相爱,没有血缘关系的情感在日后的相处中互敬互爱,理解和尊重,彼此搀扶,也会产生深厚的感情。


奶奶虽然和我们有血缘关系,但从未给过我们关心的关爱,所以我对她的爱也是不知从何谈起。


亲情也好,家人也罢,再多的道德绑架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最原始的情感,爱了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理由,不爱了就是不爱不需要任何掩饰。


奶奶做为婆婆没有做到婆婆该做的榜样,做为奶奶亲情上没有做到一碗水端平。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长成了母亲所期待的样子。奶奶也年迈了,褪去了当年的蛮横无理,也没有在挑母亲的刺,母亲也释怀了,偶然想起奶奶对她的过去的苛刻和无情,母亲便会不理会奶奶,我们也没有做再多的劝告,尊重母亲的决定,的确是奶奶当时做的过分。


母亲生了我们四姐妹后,最后几经波折才生下弟弟,如今弟弟妹妹已长大成人,接物待人真诚友善,落落大方。


当年被奶奶宠上天的孙子,近在眼前确如远在天边,每天给奶奶端茶倒水的人却是不被她看好和不挂心上的孙女,带奶奶买药看病的是我弟弟,不知道这是造化弄人还是还前世的债,我只知道是人性本能的良知。


一个人做人与做事,不能昧着良心,一个被人尊重和爱戴的人,她必然在为人处事上和蔼可亲,懂得关爱和照顾他人。


“你希望别人怎样对你,你就怎样对别人”这是做人黄金法则,无论你将来是婆婆还是奶奶,都要遵循这个法则,做个给他人来温暖和充满关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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