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小——绒

绒跟我同岁,可看起来比我们大十来岁。头发花白不染,门牙掉了不补,穿衣一点都讲究,拉里拉遢,简直不像刚过六十的人。

说起来,绒的命也挺苦的。姐弟五个,她为老大,下面四个弟弟。初中毕业就参加生产劳动,白天累死累活干体力活,晚上还要纺线、做针线活。记得那时,农垦放电髟,我们几个伙伴叫绒一起去看,绒的母亲都不让去。

婚姻也挺不顺,本来绒跟我们初中同学老四情投意合,绒的母亲却嫌老四家兄弟多,宁是拆散了绒和老四一对鸳鸯,将绒许配给邻村,虽然家里只有父子二人,但家里很穷,结婚时,我们几个去送绒,看到家景和老实巴结的父子,都觉得绒太可怜了。

婚后不久,绒怀孕了,生了个胖小子,家里才有一点生气。过了一年又生了一个小子,本来就穷的家,生活更困难了。人家的孩子白白胖胖,而绒的两个孩子长得就像非欧黑人,黑不溜球。特别是老大,遗传了他爸老实巴结的基因,见人就像一桩杆,连一句问喉的话都没有。屋漏偏逢连阴雨,十二岁那年遇车祸后,就更加反映迟钝。

由于两个孩子学习都一般,老大因车祸小学没毕业就不上学了。老二好歹混到初中毕业。由于人老实,也没出外打工,都在家里种地。

转眼间,孩孑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老大由于车祸,没人提亲,老二虽然人老实,可也能下苦,所以提亲的倒不少,可绒两囗子,死心眼,总觉得老大没媳妇,怎么能给老二娶媳妇,什么大麦未熟小麦怎能先熟呢?这样一来二去,给老二提亲的人也没有了。

一误再误,现在两个三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一个媳妇也没娶到,你看让人愁不愁。

前段时间,回娘家,碰到绒,我简直都不敢认,从绒的脸上,再也找不到童年,甚至青年时的影子。真是:

满脸沧桑人已老,

青年影子找不到。

四目相对无话说,

泪如泉涌哗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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