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被祭奠的人

北方空荡荡的眼睛里

我的老友住在那里

野猫绕道走

芦花取走几支白幡铜

板儿没人捡

他在等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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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淋淋的雨附在烟管上

青石板上丛生的蕨苔被打发

一束花掀乱碑顶的头发

浓雾太大,他瞅不见熟人

就走吧!躲进挖好的坑里

从脚趾再到头

盖上一层潮湿又新鲜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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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吹过山岗,他不甘心了

我的老友蹬开歪歪扭扭的脖子

一脚踩碎空洞的眼珠

扎起从遥远来的头发阿

浓雾也散了,他来回踱步

没人记得,这孤独的膜拜

没被朝圣的,和隔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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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偷窥他凄凉的火焰

怂恿他吹一口山风

好点燃对熟人的渴望

清明阿,他要见比他年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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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和杂肉被摁进寒凉的四月

等待着,刻进石头

终于阿,尘土又归了尘土

一堆可爱的灵魂拥簇在墓前

轮替检查着脏乱的小屋

搅动着四月还未抽离的春愁

等到了五月,都没有离去


他便心满意足的,等待下一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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