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画

翰墨里渲染的画卷,有莞尔一笑的翩然,那一最后的收笔,仿佛偕同了永不落败的桃花,一并来赴千年后人的赏约。

“天与多情,不予长相守”,就奉画沾得天寿一角,与多情的后来之人共守一纸柔情。似是画匠私心,将嫣然取定于纸墨方寸间,但这却留名成继世仿学借鉴的佳作。

那流落画纸上的夭桃,与往事前尘长伫其间,仕女若思顾盼的柳姿神情,也与并蒂一诺的心帆一直荡漾到了观者的唏嘘如潮之中。

凝眸的一瞬,春风也笑人瘦。

还有什么能怀澜抱旧梦,吟弄风月?自此北地大雁飞南天,何时能再见?再见岂已孙孙雁,相顾不识颜。

所以画匠的私心,或许应是绵长一段与天共夺的霜露情缘,或许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怅然,化作落花何奈无不可的境地。婉然知是笑,却道不尽留下来的笑容,藏进去的苦衷。

匠人不画流离,颠沛的身世与其所画风月恬淡全不相吻。那一风淡云清的笔墨,耕雕的也许不是当时的心情,想来却是适时的精神。要那种健朗存世;要那种柔美化心;要那寒凉离脱;也要那低落遁形。

他人道之是应俗活命卖画为生,皆知晓他的工笔细腻,可藏匿的逸然超脱才是让画作生出羽翼,飞遗万载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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