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光宗耀祖(四十六)

两年以后,大学毕业的杨建国被分到县中当了一名数学老师。杨二臭依旧在电厂经营着他的便民服务点,在申厂长江主任为首领导层之间周旋应付。不是电厂职工却挣着高于电厂职工几倍的工资。赵玲玲因化妆品生意日益红火,无暇顾及服装店的生意,把服装店转给李巧燕经营了,店名也由原来的玲玲服装店改名为巧燕服装,年轻泼辣的李巧燕成了服装店的老板。曹强知道了小青不在宣传部上班的原因后,跟自己的母亲闹了一场,随市里志援新疆干部一起奔赴新疆工作了。命运多舛的小青在偏僻的乡村中学代课,业余继续以笔名“冯青”向《晚报》投稿自己的散文和诗歌,用微薄的工资和稿酬维持一家人的开支。

光阴似箭,从建国报道上班到元旦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他任课的高一(2)班班主任因父亲身体不好,多次向领导请求辞去班主任职务,但因没有合适人选,一直耽搁着。建国任课一段时间后,领导们都觉得他踏实稳重,同意暂时由他担任高一(2)的班主任。建国虽说年轻没有经验,但他认真负责的态度让领导很是放心。

元旦到春节正是北方天寒地冻的时候,为了保证学生们正常取暖,建国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教室生火,晚自习后又亲自到教室换煤球。建国的辛苦管理基本保证能老师和学生们上课期间室内温度的正常。

可是宿舍就没那么好管理了。特别是女生宿舍,作为一名男老师,总不能天天地替他们生火换火吧!不过多嘱咐寝室长几次让她注意安全而已。建国也觉得女生们心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偏巧问题就出到了女生宿舍。

那天早上是英语老师的晨读课,上课铃响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了,(2)班的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只有男生们在上课。老师诧异,男生们也诧异,难道女生们集体睡过了?刚给教室换好火回到宿舍还没多久,建国就被英语老师喊出来了,听说女生集体没上课,他慌忙赶到女生宿舍敲门,听到有人答应着,却又不起来开门。建国心里着急,忙找人撬开门,进去才发现她们集体中煤气了。有的喊头疼,有的爬在床上吐,重的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个上午又是往医院送学生,又是照顾在宿舍外面吹风的学生,把建国忙得够呛也吓得够呛。所幸的是学生们都没什么大事,住院的经过一天的观察治疗也都回校上课了。

然而不知道哪个有关系的学生家长竟把这件事告到了文教局,说自己孩子留下后遗症了。文教局怕这位有门儿的家长闹腾,责令县中要严惩责任人。对于一个刚分配到县中不久的老师该怎么严惩呢?无非是调离,给局里一个交代,局里也好给家长一个交代。

就这样,认真负责的建国被领导们从县中调到了一所偏远的乡中。这所乡中正是小青代课的原固乡中学。

原固乡地理位置偏远,教学条件差,师资严重缺乏。可能是条件艰苦的孩子更知道努力的缘故吧,原固乡中学的中考成绩在全县十几所乡中学排名一直遥遥领先,每年考上省市中专中师学生不在少数。

小青原来代初二两个年级英语,因为物理老师找关系调到了条件相对好的镇中了,一时又找不到老师,小青只好连初二两个班的物理也上了。

建国从县中调到了乡中,成了小青的同事。也和小青一样成了原固乡中学的骨干教师。


就在建国调离县中到偏远的原固乡中学时,二臭和他的合伙人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送礼要账,厚厚签单卡堆满了店里的二个抽屉。已经营两年之久的便民服务点,周转资金依然短缺。因为以申向前为首的领导们都看上二臭这个讲义气的混小子了,在他们的引导帮助下,二臭的经营范围也越来越广泛了。

起初为了方便结账二臭时不时往江主任家送些柴米油盐,后来觉得这样很招人眼,就在李巧燕的服装店里订了些购物票给江主任送去。巧燕眼光好,会进衣服,巧燕店里的服装穿在江主任身上,既洋气又大方,时不时被同事赞美表扬着,心里美滋滋的。一听到别人夸就想起杨建军,他觉得建军够意思,他也必须够意思。于是把全厂职工的中秋福利,春节福利,劳保防暑用品一律都交由建军便民服务点采购办理。资金问题多是现金一半欠账一半。可能是财务真的没钱,也可能是领导们的经营策略。

王志平在原料任副主任也有三年多了。老主任升职成了工会主席后,他也成了原料科的一把手。老主任在的时候,他配合工作,大小事情基本都是老主任说了算。利益分配也多是老主任吃了肉,他跟着喝点儿汤。现在老主任走了,也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建国大学毕业后来厂里看他,他就寓意深刻地跟建国说,他会好好照顾建军的。老主任一走,王志平就开始频繁找二臭聊天,让二臭找个供货商。原料科的供货说白了就是找个送煤的。找送煤对二臭来说不难,化工厂原来的同事王静家不就开着个大煤场嘛!由化工厂调度主任刘智谋给王静传话,王静丈夫张宇山星夜就赶来电厂找二臭喝酒了。

二臭本想自己从中间牵个线,让王志平和张宇山谈。谁知张宇山来了,二臭去找王志平,王志平又推三阻四不肯见,让二臭直接跟对方谈,二臭纳闷:难道是自己找的这个供货商不够大?还是他俩之前有过什么矛盾?再说自己对煤生意又是两眼一抹黑,怎么谈呢?

可张宇山刚走,王志平又来了,二臭正准备埋怨他几句,不想王志平倒先抱怨起二臭来,说他看着聪明实际傻,说自己让他跟送煤的谈,无非是想让他跟着挣点儿钱,咋就想不通呢?

可是二臭就是想不通,他觉得他哥跟王志平是同学不假,可据他自己分析俩人也并不十分的要好,咋就非要上赶着让他从间中挣点儿钱呢?二臭像求解函数方程一样,苦思冥想了一夜,也没想出这中间的什么沟沟壑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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