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背后的故事

春蕊生发


正月初十日,一个属于大地的日子。

单元楼下一棵叫不上名字的花木已经吐出了新蕊,春天真的已经来了。最近比较火的一首小诗莫过于袁枚的《苔》了,“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前段时间最火的一部电影也莫过于《芳华》。看过《芳华》人也许都会对刘峰和何小萍的故事有不同的感慨,但是我相信大家感慨的绝不是主人公的青春芳华,却是芳华背后的故事。

正如《苔》这首小诗所要表达的,刘峰如雷锋一样地青春绽放,却又平凡地微如苔花;身世卑微如何小萍,也一样地拥有青春,成就了英模的称号,却犹如冬天里搬进了室内的白菜,变得蔫了起来。春天毕竟不是哪一个人或哪一朵花所独有的,但是我却深深地品出了孤独。

退役后的刘峰,没有多少人会想起他或者记得他,也要平凡地生活度日,在城管的眼里他也只是那个招人恨的小商小贩,甚至会被冠以顽劣不开化,连妻子也跟着长途车司机跑了,陪伴他的只剩下孤独。何小萍更不待说,青春时没有多少人待见她,是被孤立的一个;患精神病后,也只是活在她自己的舞蹈梦里,陪伴她的也许还有那个未成年的牺牲了的小战士。最后尽管两个孤独的灵魂走到了一起,但是这背后的故事又何尝不是创作者难以面对的。我愿意去承认这是创作者的一份善良,诗经《黍离》之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当然这份悲并非国破家亡之悲。范仲淹的感叹“微斯人,吾谁与归?”岂不是另一种归属?

关于孤独,蒋勋在《孤独六讲》中有一段文字,“孤独是一种沉淀,而孤独沉淀后的思维是清明。静坐或冥想有助于找回清明的心。因为不管在身体里面或外面,杂质一定存在,我们没办法让杂质消失,但可以让它沉淀,杂质沉淀之后。就会浮现一种清明的状态,此刻你会觉得头脑变得非常清晰、非常冷静。”这也许是孤独能够给人正向的一面,那就是给人以清明。而这种孤独绝不是在繁华的芳华中所能体会得到的,绝对是在繁华落尽的芳华背后。

宋理学大家程颢也有一段关于人性善恶的语录,“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人生气禀,理有善恶,然不是性中原有此两物,相对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盖生之谓性,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便已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终无所汚,此何烦人力之为也。有流而未逺,固已渐浊;有出而甚逺,方有所浊。有浊之多者,有浊之少者,清浊虽不同,然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也。如此,则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则疾清,用力怠缓则迟清,其清也则却只是元初水也。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则性善之谓也,固不是善恶在性中为两物相对,各自出来。此理,天命也。顺而循之,则道也。循此而修之,各得其分,则教也。自天命以至于教,我无加损焉。此舜有天下而不与焉者也。”以水之清浊来比如人性之善恶,清与浊否,皆水也,但总不能将清来换却浊。我这里大段地引用,当然并不是为了去讨论人性善恶,只是借来说明沉淀的澄治之功。人生如水流,流过之处必携经地表,人若要变得清明,必须有一个沉淀的过程,而孤独恰有这澄治之功。所以又何悲只有?

孤独之对于我,却是一种真正的自由!孤独中我可以排除一切外来的干扰,任思绪驰骋,可以自由地与古今周遭、甚至与自己对话。春天是芳华的舞台,春天并不会被谁所独享,春天更不会孤独,但是我相信我眼中的春天却只属于我一个人。

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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