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四,有酒喝了。”
余音刚落,张光已经笑嘻嘻的站在喊他喝酒的人的面前。
“啥酒?”
张光红光满面的问,还喷着一股老白干的酒气。
“问啥,有酒喝还问啥。”那人故作生气。
“那不行,我是有规矩的,第一不喝瓶子酒,第二得帮人干活,不白喝。”张光很认真说。
那人嘻嘻的笑,一把搂着张光的肩膀就拽张光走,“走吧,有活干的,陪客。”
张光这才笑嘻嘻心安理得的迈开步子跟那人走了。
乌镇上,这条唯一的街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张光的规矩,小孩也知道,闲来无事,会用酒瓶子装上水,再兑点酒精捉弄张光,对张光说,“四叔,俺爸让俺给你送酒来了,戚寡妇老白干,有事做。”
张光每次都会郑重其事的拧开瓶盖闻一闻,尝一尝,然后对着瓶子叹气说“哎!要真是戚寡妇的酒,就好了。”
说完把瓶子还给小孩,说:“下次不要骗四叔了,你不懂的。”然后就佝偻着背回去了。
至于张光什么时候开始喝酒,镇上的人基本上都回答不出来,有老人说,张光原来不喝酒的,他爷他爹和三个哥都是喝酒喝病死的,张光就不喝酒。张光年轻的时候俊的很,还是镇政府的收发员,娶了当时镇上卖化肥的刘老二的闺女,又白又胖的,日子舒服的很,后来他媳妇跟一个哪家的儿子跑了,就开始喝上了。
另一个老人则坚决不同意,咬死说是他亲眼看见老四和戚寡妇在酿酒房里滚,老四家媳妇正好看见,被刘老二割了蛋才开始喝上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个老人只是笑,不说。
总之,张光是喝上了,喝的厉害,早上起来吃完面条,就着咸菜喝一两,中午怎么都要喝二两,晚饭可以不吃,必须保持三两。张光原来是喝瓶子酒的,有一次喝到假酒,在屋里头卧了七天,天天晚上嚎叫,等出来就不喝瓶子酒了。
张光的第二条规矩代表了张光家族的品德,从爷爷辈开始,但凡喝人家的酒,总要帮人家干点活,不然心头过意不去。
张光的爷爷解放前给地主打短工,干完活都有酒喝,一次冬天帮地主家找羊,冰天雪地的找了一宿,穿的又薄,把羊迁回去地主家很高兴,给了张光的爷爷两斤高粱酒,张光的爷爷很高兴,回家叫奶奶煮了点红薯,蘸着盐一气喝完了两斤酒,心里火烧一般,就瞪了腿,临死前定下规矩,喝别人家的酒一定要帮别人做事,不然不准喝,实际上,张光的爷爷后面还有话想说,没来及,酒劲一上来,就蹬腿了。
张光的父亲恪守了这条家规,并传了下来,张光的父亲身体好,没有因为喝酒蹬腿,就是活到五十几的时候,手脚有点不灵光了,总是抖,医生也看不好,但一喝酒就不抖了,有天晚上实在抖的睡不着,出去打酒的时候掉进沟里摔死了。
到了张光这一辈,祖制被维护的很好,只是三个哥的酒量实在太差,都没喝到五十岁就都蹬腿了。只剩下张光一个人,眼看着要五十了,身体还是很好,不抖,酒量在镇上算是狠的。
张光热衷于慈善事业,哪家有个红白喜事的,张光很主动的就会去帮忙,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张光懂规矩,有道道,喜事怎么办,白事有什么礼数,张光张口就来,总是能把乱哄哄的局面调控的很好,后来发展到生小孩、定亲家这种琐事也离不开张光了。张光不收取任何费用,只要喊一声,“老四,有酒喝了。”张光自然笑嘻嘻的就跟上了。张光心很细,遇到这些大事,酒量把握的很好,喜事一天不超过一斤,白事则要减半,不够的话,到戚寡妇那里打酒回家补上,也不会在场面上多喝一滴,张光的意思很明白,喜事跟着高兴,白事要注意形象。
绝大多数时间,张光的生活是按部就班的,维持的很好。在没有大事的时候,早上喝一两,就磨豆腐,这是张光的生计,别人家磨豆腐都是凌晨起床,磨好了早上卖。张光不同,张光喝完酒后上午磨,磨到晌午,再喝上二两,豆腐就出来了,然后要睡上个午觉,这是在镇政府当收发员时养成的习惯,改不了,等睡醒了,才把豆腐拿到街上卖。
豆腐还是会有人要吃的,一条街走下来,张光的豆腐总会剩下一些,到了街头,也就是戚寡妇家前,张光就会喊上一声“要豆腐不。”
戚寡妇家的小闺女便会提着一瓶老白干,放到张光的手里,张光则默契的把剩下的豆腐拿给小闺女,还笑嘻嘻的摸一下小闺女的头。街边打毛衣、奶孩子的婆娘这个时候,都会笑着喊,“老四,你家的闺女啊!”
张光马上会笑嘻嘻的回应:“要是我家的就好了,可惜。”那些个婆娘会接着问:“那你摸啥”,张光会笑嘻嘻的接着说:“就是喜欢呗”,“老四你是喜欢孩他娘吧!”,张光会说:“那我就摸你”,边说还比划着向那些婆娘扑去,惹得她们嬉笑尖叫着散去。
并不是每次用豆腐换到的酒都能够满足张光的需要,到戚寡妇那买酒还是时常会有的,没酒的时候,张光就会去打酒。
张光对戚寡妇是有心思的,每次去,张光都会用手蘸点口水把头发抹一下,看起来显得精神。打酒的时候,小闺女就不会出来了,戚寡妇要亲自打,收钱的事小闺女弄不来。
张光觉得戚寡妇长的比镇上的任何一个婆娘好看,哪怕是年轻的也不如她好瞧,尤其是喝点酒后,戚寡妇显得朦胧的很,身条更加突出,腚是腚,腰是腰,奶过孩子的胸脯挺拔的很,张光都会看的愈加痴醉。
“打多少酒。”
戚寡妇会及时阻断这种情况的发生,用冷静的口吻敲醒张光。
“呵呵,一斤呗。”张光这个时候会把视线放在戚寡妇的脸上,看戚寡妇白胖的脸。
“好了,给。”戚寡妇把酒递给张光,张光的视线又会转移到戚寡妇白皙的手上,这个时候,张光也会学着像镇上其他男人一样乘机用手摸一下。
戚寡妇却不像其他男人摸她时迅速躲开,反而会抓住张光的手说“老四,你咋也不正经了呢。”
老四会马上抽手回来,严肃的说“没有,没有。”
戚寡妇会笑一下,转身离去。
张光觉得戚寡妇人好,对自己也好,张光是单身,戚寡妇也是,多好啊,张光有时候想,要是在一起过就完美了,白天有酒喝,晚上有奶摸,在镇上算是好日子了,张光一想到这,就嘻嘻的笑,笑过之后,又会落寞。
张光每回晚上喝完酒要睡的时候,身子就会燥热,一燥热就会看见一个女人向他走来,张光这时候就想,不管是谁,只要是女人,就睡了。女人走到跟前,张光就想去抱,女人就推他,张光就喘着粗气抱,女人就一脚蹬开他,张光才会发现,女人长着一张他媳妇的脸。
张光的落寞,在于张光的媳妇。
不管镇上怎么说,张光认定他媳妇是跟什么人跑了,不然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跑,张光确定和自己没有关系,跟风气有关系,镇上的年轻人都喜欢往外跑,自己年轻的时候,身边差不多大的男女都跑出去了,跑的天南海北,说是出去打工挣钱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过几个赚到钱的,倒是赚了几个外面的婆娘回来,导致镇上的口音不再纯正,经常会听到外地口音的女人声音,嗓门比镇上的婆娘还大。
张光怀疑镇上的男人都被这些个外面的婆娘教坏了,大晚上的还站在街上跟男人说话,不回屋陪自己的男人睡觉,张光几次晚上在外面溜达,喝的晕乎的时候,都会朦胧的瞧见白花花的人影纠缠在一起,听见哼哈哼哈的声音,张光不敢上前去看,都是赶紧走开,但这并不妨碍张光对这些事情的恶心。
张光觉得镇上没什么不好的,多好啊!打小生长在这,小时候天天在这街上乱跑,疯玩,街上的沟沟坎坎张光都记得一清二楚,谁家的老母鸡最下蛋,谁家的狗该配种,谁家的男人喝醉喜欢打婆娘,谁家的婆娘晚上睡觉不穿衣服,张光心里清楚的很,生活这么多年难道都没有感情吗,外面有那么好吗,要是真的好,那镇上的人怎么还是要回来,只是出去的时候一张白脸,回来的时候一张老脸,为什么要回来?因为你就是这个镇上的人,你去哪你也是这个镇上的人,你跑的再远,你心里也得有这个地方,有东西勾着你回来。
但张光确定自己的媳妇不会回来。
那时候,张光的媳妇就爱看电视,张光不爱瞧,只是听见电视里都是外面的口音,什么情啊爱啊的,有时候还会听见男的女的亲嘴的响亮声音,张光这个时候也想,就往媳妇身上蹭,他媳妇就会推他,说:“张光,你不要脸啦。”
张光觉得这没有啥不要脸的,还是蹭,他媳妇就一脚把他蹬开,跑出去了。
所以张光的媳妇跑的时候,张光他俩没有小孩,老岳父刘老二倒是没说什么,还给了张光几千块钱,张光不好意思要,觉得媳妇跑,怎么也跟自己没管好有关系,再去收老岳父的钱,不大好。刘老二就骂他说:“你看你个德行,连自己的婆娘都看不住,你死了算了。”说完把钱一丢就走了。
张光也很懊恼,怀疑自己不是男人,气不过,看见桌上的一瓶酒,拿起来一口气就喝了,张光觉得这个味道很好,喝了还不想他媳妇,就离不了了。
这都多少年了,张光想,媳妇可能真的不用回来了,婆娘和男人不一样,男人有根,婆娘不行,躺在谁身上,就跟谁了。张光想,这么多年了,媳妇也该有个好归宿了,也该轮到我了。
晚上这顿酒,张光比原先多喝了一两,喝完后,直接在手掌上吐了口口水,两手搓了搓,抹在头发上,张光还整了整衣服,但是热,最上方两颗扣子没有系,觉得差不多了,提着酒瓶出门了。
张光一路上什么都没看,径直的朝戚寡妇家走,街上的人看见张光,跟他打招呼张光不理,小孩在他眼前晃,张光装着看不见,大家也没觉得奇怪,只要看见张光就不奇怪了,至于张光干什么更没有没什么奇怪的。于是张光得以安全的抵达戚寡妇的门口。屋里还亮着灯,张光定了定,敲门。
“谁啊。”
张光清了清嗓子答:“打酒。”
戚寡妇声音大了起来,问:“啥时候了,还打酒,今晌午不是刚打的一斤,你是酒桶啊。”
张光笑嘻嘻的说“好喝,完了。”
戚寡妇不再吭气,张光听见起床穿衣的声音“沙沙”作响。门开了,张光看见戚寡妇穿着蓬松的丝质睡衣,乘着灯光有些通透,上衣还是低胸的,难以掩盖戚寡妇那一对突兀的奶子。张光咽了口水,努力控制着情绪说:“小闺女睡了啊。”
戚寡妇白了张光一眼说“有事啊。”说完就夺过张光的瓶子到酒缸打酒,张光看着戚寡妇的臀部发愣,这圆的,比奶子还圆;这翘的,比奶子还翘,这要是抱着喝酒,这得是啥好日子啊。
张光看的有点发慌,好在戚寡妇打酒的速度快,及时制止了张光的慌忙。张光感到热,热气从裆部往上提,一把冲到脑门上,张光有点不自然了,手脚不知怎么办,但当戚寡妇走到面前时,张光果断的把戚寡妇抱住,张光觉得戚寡妇也热,俩人都是个火球,抱在一起只能冒烟了。
戚寡妇并没有多剧烈的挣扎,也只是轻轻的“啊”了一声。这给了张光动力,就要啃戚寡妇的奶子,戚寡妇突然意识到什么,用手中的酒倒在张光的头上,张光松了手,但还是气喘,盯着戚寡妇的胸不放。
戚寡妇把酒瓶递给张光,对张光说:“老四,你是不是真想要我?”
张光咂了咂嘴,点了点头,戚寡妇接着说:“没啥不行的,你孤男,我寡女,也不是不配。”
张光听了就又要往前冲,戚寡妇用手挡住了张光,又说:“老四,别急,要我可以,只有一条,以后别喝酒了,好好过日子。”
张光听得清楚,又觉得迷糊,却清醒下来。张光看到戚寡妇的脸很严肃,才明白这是真的,张光没有说话,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又看了看戚寡妇的奶子,只好说“我回去想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的张光已经在想,不喝酒,只摸奶子,这叫好日子吗?这最多只能算小半个好日子。对于这样的问题,张光显得很慎重,所以得回去想一想。
张光回去以后,郑重的给挂在墙上的爹妈,仨哥的挂像每人斟了一小杯酒,给每人磕了头,然后抓了一把腌黄豆,把剩下的酒倒进一个碗了,开始想。
张光喝了一口,就想张光我原来好像是不喝酒的,后边是怎么喝上的啊,对了,是媳妇留了半瓶酒,就在这里,是爹妈和三个哥看着我喝下去的,喝下去以后,爹妈和三个哥还对我笑,为什么笑?对了,当时爹好像是说了话,说的啥呢?
张光又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爹,爹这回没笑,当时爹好像说,小四啊,你一喝酒我就放心了,咱家的祖制有人接了,对,就是这话。
可祖制是啥呢?第一,喝别人的酒必须帮人干活,第二,不喝瓶子酒,这祖制两条都要喝酒,要是不喝酒,这祖制还怎么往下传。张光喝了一大口酒,觉得戚寡妇的奶子在面前晃,是啊,不去找戚寡妇,生不出儿子,这祖制传给谁啊,所以戚寡妇还是要找,可戚寡妇说,不让喝酒,这祖制又维持不了,这还咋想。
张光端起酒碗一口气干了,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只好对着挂像发愣,突然张光觉得眼前一亮,张光知道,爹又显灵了,爹告诉张光,这事,得找人问问。
对,这事得找人问问。
张光第二天起的早,豆腐磨的快,提着豆腐就上街了。
巧的很,今天是赶集天,人又多,天气也好,是个好日子。张光很兴奋的走在街上,看着五颜六色的人和牲畜满街的晃动,嘈杂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男人女人的笑声也不间断,惹得张光也有了喊上两嗓子的冲动。张光清了清嗓子,就喊:“买豆腐啦,买豆腐啦。”
张光喊的很兴奋,脸憋的通红,就像好日子就要来了一样。
“卖豆腐的,来两块钱的。”
一个声音从下而上传入张光的耳朵。
张光找了一下,原来是个瞎子,还是个算命的。
张光更加兴奋了,马上蹲下,对瞎子说“豆腐送给你了,问个事,行不。”
“那得给五块钱的。”瞎子讲价。
张光笑嘻嘻的说“啥五块钱,说的好,给十块钱的。”
“吃不了,就要五块钱的。”瞎子认死理。
张光笑嘻嘻的看着瞎子,说:“行,行。”
瞎子说:“问吧。”
张光把嘴凑到瞎子耳朵旁,故作神秘的说“是男女的事,管不。”
瞎子用手扶了一下墨镜,正色的说“只要是人的事,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问吧。”
“我想找个寡妇,寡妇说找她不能喝酒,喝酒是我爹定的祖制,我想既要找寡妇,又要喝酒咋办。”张光说的也很正色。
瞎子不吭气了,掐着手指头算,掐过来掐过去了不小会,瞎子说:“你和寡妇睡了没有。”
张光说:“没有。”
瞎子又掐了半天说:“先睡再喝,神鬼不挡。”
张光看着瞎子,想了一会,又问:“睡了还是不让喝,咋办?”
瞎子愣了一会,说:“你将大难临头!”
“那咋办。”张光很惊恐。
“不睡只喝。”瞎子坚定的说。
张光有点光火,对瞎子说:“狗屁啊,这算是啥说法。”
瞎子说:“我是算命的,你说的不是命,我咋说。”
张光切了两块钱的豆腐丢给瞎子走了。张光感到恍惚,不知道怎么办了,也不知道找谁问了,只好悻悻的回家了。
张光很纠结,难道天底下就没有既能喝酒又能摸奶的好事了吗?难道维护祖制与摸奶是不能调和的吗,难道就真的没有既不得罪爹又不得罪戚寡妇的办法了吗,这事真的不好办。
张光很难受,喊了个在门口的小孩去帮他打酒。这个小孩很聪明,问张光是不是打戚寡妇的酒,张光没好气的说“随便。”
这下小孩有点为难了,四叔一直是喝戚寡妇的酒,今天咋不想喝了,小孩只好到街上铺子里买了瓶瓶子酒拿个张光。
张光也不看,打开就喝,一口一口接着喝,喝完了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就要出门再买酒,另一个小孩正好在门口等着他,对张光说“四叔,我爹让我给你送酒。”
说着笑嘻嘻的递给张光,张光这次也不看,拿着转身回屋接着喝,不一会就喝完了,张光觉得肚子里燥,但又不像平时的样子,这回像刀子割一样,张光受不了,顺手端起桌子上磨豆腐剩下的豆腐水喝,一口气喝下大半碗,张光还是难受,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想叫又叫不出来,就只好打滚,头上出冷汗,手脚开始抖,张光疼的呲牙咧嘴,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爹妈和三个哥,觉得他们都在笑话他,又觉得他们在给他招手,喊他过去。
张光被过路的邻居送到了镇医院,一直没醒过来,医生说还在喘气,就是醒不过了,就问他邻居,他家里还有没啥人,过来签字,张光的邻居说,没有了,媳妇也跑了,刘老二肯定也不是老岳父了,没人了。医生说,喝了假酒了,喝的太多,恐怕不行了。邻居听了转身跑了,到处给人说张光不行了,要死了。
戚寡妇赶紧带着小闺女来看张光,看到张光脸色铁青,没有人色。镇上也有人过来,围着看,都不知道咋办。戚寡妇想了想,对张光说:“老四,有酒喝了。”
张光的身子抖了一下,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戚寡妇,却又动弹不得。
张光看到是戚寡妇,就伸手想摸,手又动不得,张光就使劲,样子很吓人,有好心人就想,张光这是反光了,看样子临走前得喝口酒,就赶紧跑到外面买了瓶酒想递给张光,张光用尽力气看了一眼酒,又看了一眼戚寡妇,突然从口中喷出了一大口血,倒下了,再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