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斑吉姆德

“走吧。”

“走?去哪?”

“斑吉姆德。”

“斑吉姆德?”

“我想多带点瓜子还有薯片...”

“等一下,斑吉姆德是哪?”

“换洗的衣服应该三套就足够了。”

“你先听我说,斑吉姆德是在哪?”

“在斑吉姆德。”

“是个国家?”

“不是。”

“那是在哪个国家里?”

“你反复说国家这词,对斑吉姆德不太礼貌。”

“这话说得,每个地方都属于某个国家呀。”

“斑吉姆德不是。”

“呃?还有这种地方?”

“当然。”

“那他在哪?”

“南边。”“这范围够广的。”

“真想多带点可乐,背包会不会太沉了?”

“喂,我还不知道是在哪呢。”

“在南边呀。”

“能不能具体点?”

“在世界的最南边。”

“南极?”

“南极又不在世界的最南边。”

“废话,南极就在世界的最南边。”

“南极在地球的最南边。”

“难道斑吉姆德不在地球?”

“在。”

“那好了。”

“也不在。”

“我看你就是想出去吧?”

“对。”

“在这边好好的,出去干嘛?”

“好吗?”

“当然了。”

“上周你还在高架上发脾气。”

“堵车的时候谁都会有点路怒症嘛...”

“昨天你还说老板是个傻逼。”

“工作中总会有些抱怨的...”

“今天一早,你还怪雨天让你没有心情。”

“没人会喜欢下雨嘛。”

“青蛙会喜欢。”

“我都说人了。”

“青蛙王子会喜欢。”

“我又不是青蛙王子。”

“你会是的。”

“听上去像是一种诅咒。”

“是祝福。”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我想可以去两天。”

“两天也可以。”

“那怎么去?飞机?高铁?”

“走路。”

“走路?听上去很远啊。”

“是很远。”

“那得走几天?”

“我想——可能要一个月。”

“都说去两天了。”

“可以在那儿待上两天。”

“离谱。”

“我规划得很好。”

“不能坐飞机吗?”

“没有航班。”

“高铁?轮船?”

“都没有。”

“什么鬼地方?”

“斑吉姆德。”

“真的是...感觉是很穷的地方啊。”

“你这也不富有。”

“我这至少机场高铁都有呀。”

“你又不用。”

“那不是没有想去的地方嘛...我可以出门,但走路太磨人了。”

“斑吉姆德只能走过去。”

“那我不去了。”

“不去了?”

“事实上一开始我就没想去。”

“那堵车?”

“总能疏通的。”

“工作?”

“总能解决的。”

“下雨?”

“总会停下的,而且,斑吉姆德也下雨吧。”

“下。”

“那好了。”

“但你会喜欢那儿的雨。”

“又要说我是青蛙王子了。”

“对,你会变成青蛙王子。”

“我都没法说青蛙王子和斑吉姆德哪个更离谱。”

“这里最离谱。”

“怎么会,明明...”

“明明?”

“好吧,这里确实有些离谱。”

“那走吧。”

“真的得走过去?我是愿意出门,但是用走...”

“得走。”

“好吧...那我先请个长假试试。”

“不用的。”

“老板可不觉得不用。”

“你不会再回来的。”

“听上去怪恐怖的。”

“你会在那儿感到安宁。”

“我想每一天都安宁不了,这边有一堆事情呢。”

“路上可能会这样,但到那儿就不会了。”

“因为到了那儿我就变成青蛙王子了?”

“对。”

“真是一本正经地让人无奈。”

“走吧。”

“好好,那至少让我收拾一下东西。”

“我已经收拾好了。”

“什么时候?”

“刚刚。”

“都带了?我想路上吃点瓜子,薯片,最好能带点可乐,虽然背着走一路会有些沉。”

“都带了。”

“那我再拿三身换洗地衣服。”

“也带了。”

“好吧,但我真的只能待上两天。”

“都行。”

“真可怕,想想一去一回得两个月。”

“不会回的。”

“不和你争这个,等那时再说吧...”

“好。”

“还有,也别再提青蛙王子的事了...”

“好。”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斑吉姆德是个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所以,那边真有我会喜欢的雨?”

“有。”

“那走吧。”

“走。”

“去斑吉姆德。”

“对,去斑吉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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