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

2019年秋，一个新的学期开始了。

由于小儿子只有13个月且无人帮忙照管，我申请了下乡支教。毕业21年，我一直在初中教英语（不少同学教高中），英语水平早已只是初中水平。但是当我面对小学英语的时候，还是有点儿不知从哪里下手。一个多年在教研室管小学英语的同学告诉我：小学老师教初中容易，初中老师教小学难。我就更有些忐忑了。

9月2日是学生正式报到的日子。1日晚上9点多，原来的五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兼全校的微机老师打电话说调到六中了，原本就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五年级可能无法正常开学。我毅然接下班主任这个任务，课程从原来的三四年级调整到了五六年级。

由于我们支教老师原本就是要求9月2日报到的，之前没有一点点的准备与交流。早上7点20分到达学校时，大部分老师已经在指挥学生打扫卫生了。

我走进陌生的教室：五六排课桌，一大片空地，叽叽喳喳的学生。我们这几年一直都是大班额：100个左右的学生挤满整个教室。一下子觉得空荡荡的。

问学生得知：班上原有45个人，转走一个，还有两个没来，现在报到了42个。讲了一些规矩，进行了安全教育，了解了原来的班干部队伍及卫生值日制度，真切地体会到了小学生跟中学生的不同。

等着听通知领课程表，其他的老师告诉我，学校的课程表已经安排好，但是现在有了变动，还需要做一些调整。因为有的老师是包班，凡是不用包班的老师都是班主任兼语文或数学并代全校的副科。

没有语文老师，没有英语课本，没啥可讲了，只好让数学老师去上课。

临近下课时，走进教室，正好听到数学老师在布置作业。只听得老师问：“都听清了吗？”学生齐答：“听清了——”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样的齐答是不可靠的。于是再问：“真的听清了吗？没有听清的请举手！”没有一个人举手。

但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们，就叫起了班长靳浩楠：“刚才你好像有问题要问数学老师？”

“第三页的第二题到底用不用做？”看吧，真的有问题。

这时，另外一个女生也举起了手：“老师，哪些题做到作业本上？哪些题做到练习本上？”问题还不止一个。

我看到前排有两个女生在用一个很小的笔记本记作业，就叫其中一个给全班复述了一遍作业。并且表扬了这两个学生，让其他人向她们学习。但是我没有强制每个人都必须这样记。是不是应该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下午要劳动。一个暑假，操场上长满了野草，又长又深又结实，并且大部分是蒺藜，无法下手的那一种。

安排了五个个子高且住得离校近的学生带锄头或撅头，下午到校只带来了三个，还有一个又返回家去拿了。有些学生带了手套，看来比老师有经验。

下午第三节，劳动开始。提前给学生分了组：有负责刨的，有负责拔的，有负责运的，有负责扫的。但是一到操场就乱套了。刨的，工具太少，主要是孩子们太小，多了不安全；拔的，下不去手，或草长得太结实，孩子们力气小，拔不起来；运的、扫的只能先干别的。关键是我也拔不动，只好用了一个学生的撅头来刨。更要命的是鞋底，被那些蒺藜扎满了，每走一步都难受。但我们一点一点地来，终于还是干完了！

回班总结一天的情况，宣布放学。打仗似的开学第一天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