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钤魅影

终于将要离开这个停留了一年多的小站,再一次踏上远方的征途。

这一年来的生活,几乎让我忘掉了太多的故事。

我叫李风云,今年23岁,双鱼座,神经质体质,对比可以参考桑原和真,就算是十字路口边不小心死了一只流浪狗狗或者是小猫,我都能感觉到有些小东西在不远的地方凝视着这个世界,所以我一直比较喜欢塔罗牌一类的灵异道具。

刚打了一个电话给郭红涛﹐听他说找了一个很便宜的房子,刚好差一个人合租,于是我很愉快的担当起这个重任。

那在深圳真的是便宜的不能太便宜了,就是在长安想要找一个这样的房子都是奢望啊﹐三室二厅的大房子,月租只要8 ,9 百块钱啊,在深圳的一个小区找到一个这样的房子,可想而知要费多大的心思啊,而且还是小区的,听他说好像还是人家打电话来找的他,呵呵,真是走到街上都会被馅饼砸到啊。

于是我专门抽了一个周末跟他一起去看房子。

到了楼下,我忽然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怪,已经好久都不曾有过的了,于是很自然的把眼睛闭上,让思绪朝四周散开,想着去感受一下到底有什么异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但是感觉很神秘的样子。

“你干什么啊,走啊,愣在那里干什么﹖”郭红涛说到。

我连忙回过神来,快步的跟了上去,我们的房间在23楼,是2308号房。

简单的看了一下房子,忽然发现十分的古怪。

居然在门的背后挂了一道符,却是许久之前,上面的符文也已经褪色了,但我可以清楚的认出那并不是一般的避邪符文,一下竟然忘了那个符文在哪里出现过,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个符咒摆在这里十分的不适。

我伸过手去想把它摘下来挂在一边的墙上,这时才发现原来那道符文是粘在门后面的,而不是挂在上面的,那有这种事,一般的避邪符文都是用挂的,很少会有用粘的,因为,那样的话符文的念力会很快消失,除非……

它是为了震住或者是牵引某个人的灵魂。

这时忽然从外面括起了一阵风,引起了一阵叮叮呤呤的响声。

风铃!在客厅与阳台之间的窗棱上挂着风铃,白色的风铃。

一种莫名的恐惧漫上心头,和在楼下的感觉是那样的相似。

“红涛,我们还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开始在数钱给房东了,到嘴的另外半句话只有咽下去。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红涛问到。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房子还不错。”我连忙改口。“我也很喜欢这个房子。”也许刚才的感觉不过是错觉吧,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子了,一定是错觉。我摇摇头,“双鱼座,太敏感了。”

但我还是不放心,送走了房东,我拽住他问到,“郭红涛,你有没有觉得这间房子有些不对紧啊?”

“那是。”郭红涛答到。

“你发现什么了?”我追问,以为他也和我发现了一起不寻常的地方。

“我发现了两个不正常,第一个呢,不正常的房东,这么好的房子,800 块,价都不讲就租给我们了~~”

“哪第二个呢?”我继续问到“第二个是你,TMD ,我看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好像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尽说胡话。”郭红涛很BS的看了我一眼。

无语中……

于是两个人很快就大包小包的把行李往新家里搬,在搬家的时候那种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整完东西已经6 ,7 点钟了,冬天的深圳一样黑得特别快,本来消失了的念头越来越强,我转过头去对正在看电视的郭红涛说:“红涛,今天去你那个朋友那里去不?”

“今天我住新家,哪里都不去!”他笑了笑。

我不好明说﹐但是心里泛起的那种感觉告诉我﹐他在这里会很危险﹐我照顾自己应该没有问题﹐但若是多了一个他就不好说了﹐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太不一样了﹐那个风铃又一次把我拉回了大学的宿舍……

“你不是约了人打麻将吗。”我说道﹐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很平稳,“你怎么还不过去,就不怕别人三差一吗?”

郭红涛一愣,果然是生死兄弟然后马上就笑了,“你小子今晚想做什么坏事!嘿嘿…,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但他后面冒出来的话让我胆颤心惊。“那我就不打扰了,等晚上赢钱了,明早回来请你吃早餐哈,但是你要想清楚哈,你知道我嘴很大的,指不定哪天就告诉喻珈了,你打算用什么来封我的口。”

喻珈是我女朋友,目前在北京读研一,数学专业。

我一边把他推出门,然后啪的关上门,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打开所有的灯,然后在客厅坐下,放开自己的心神,用心灵的触角去搜索每一角落,去发现这个房间的不寻常。

夜,暗得异常,在深圳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里,房间里的孤独是另外一种心情。

从夜景的反光可以看到门后的那道符发出微弱的光芒,偶尔的一阵风会带起风铃的响声﹐我感受着屋里的黑暗,也希望能从这黑暗中找到开启另一种黑暗的钥匙。

一个女孩子的影像逐渐在我脑海里变得清淅起来,她穿着洁白的衣向我走过来,她的面容是那样的清秀,看起来去喻珈还要清丽一些,脸上挂着恬恬的笑,她轻轻的走过我的面前,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轻轻的一笑,那么的动人…

忽然间,那第美丽的脸撕裂开来,变得如此的狰狞,她的长发忽然间缠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勒得透不过气来,我想用手撕开那些头发,可以手却用不上丝毫的力气,而头发却是越缠越紧,我只能用力向后退着,那个女孩子的头却轻易的被扯了下来,血溅了一脸,但是头发却依旧死死的缠在脖子上,还在变紧,又一缕头发缠住了我的手,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要是郭红涛在会不会好一点。

忽然手上,脖子上的头发瞬间都收了回去,女孩子的头不见了,身子也不见了,满脸的血也不见了,我瘫坐在地上,留下来的只是满身的汗水,身上的衬衫也湿得一塌糊涂。

手机在旁边拼命的叫!!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好险。

要不是这刚好打过来的电话,说不定我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

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梅打过来的。


梅是我同事,而且还是我妹同系的学姐,来我们部门不久,所以偶一直也把她当成了妹妹来看,

“是风云吗?我是阿梅,我来深圳找朋友玩,可是找不到她,现在没地方住了,刚好记起来你在深圳租了房子,可不可以让小妹留宿一晚啊!”梅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当然可以…不…不…不行!”我忽然想起刚才那可怕的事情……

“倒底行还是不行?”梅的声音变得不那么恬了。

“你现在哪里?”我问到。

“我现在就在福田的金地花园这里”

“那里啊,我知道了,我就在附近,你就在金地那里等我,”我叮嘱到,“别乱跑,我十分钟就到。”

“哦,好的。”

……

梅今天似乎刻意打扮了一番,原来束起来的头发像波浪一样披在肩上,咖啡色的上衣再配上蓝色的牛仔裤,给人以一种清丽的感觉,还背了一个小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阳光女孩。她是那么的出众,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她。

“走吧,”我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留恋这里风景,“金地的房价太贵了,买不起的。”

“谁说我买不起,”她笑着说到,“你要喜欢,我买10套送给你。”

“是吗?”我顺着她的话开玩笑的说,一边搜寻着路边的宾馆,“是不是我娶了你,你就买10套房子给我哦~ ”

“你少臭美了,谁要嫁给你哦!~ ”她轻轻的推了我一下。

我看到旁边有一家还算可以的宾馆,价格应该不会很贵,至少今天的我还付得起,就算代价是一个月的酸菜豆腐。

我走到门口,忽然发现梅不走了。

“你什么意思。”梅的脸色忽然变是很难看。

“住宾馆啊,”我笑着对她说到,“这里的服务应该可以了,五星级的我可请不起你哦。”

“我是来你这里玩的啊,你都不带我去你家,反到让我住宾馆,你猪啊你,要住宾馆本小姐还用打电话你,也太把我智商看低了吧,你别以为在深圳没有你,我今晚就没地方住”很奇怪梅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很大方的啊,一直像一个大家闰秀……

“……”我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梅转身就走。

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追上她,拽住她的手说道,“我没那个意思啊!”

“你是什么意思!”她甩给我一句。

“我……”我没办法告诉她,看着她的秀丽脸,心一下子软了,吧了一口气,说到,“你今天还是住我那里吧。”

听到我松口了,梅的脸马上泛起笑容,挽着我的手就把我往来的方向拽,她回头望望我,“你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你不想住宾馆,我们就去我家了。”

哎,好不容易赶走了一个,马上又来一个,今天晚上应该怎么过啊。

她拉着我的手登上电梯,问了楼层之后按了23,电梯缓缓上升。

“怎么你不想我到你家,”梅问我,“你女朋友在里面。”

她顿了一下,“算了,我还是去宾馆吧。”

我茫然的摇摇头,忽然听到她说要去宾馆,正想点头,又看到她那双黑黑的大眼睛。

电梯已经到了,我拿出钥匙打开门,开了客厅的灯,然后走了进去。……

“好漂亮的房子啊,”梅惊叹着跑到阳台上坐着,“多么好的夜景啊,在这里可以看得到香港吗?”

我随着她走向阳台,忘着远处灯火斑斓的城市,不知道怎么有一莫明其妙的孤单。

我走过去把电视打开,梅马上就从我手中抢过遥控器把画面定格在湖南卫视,我真的很奇怪女孩子为什么都喜欢看湖南卫视这样的电视节目,不过想想,这也是为什么女孩子都不懂男孩子会那么喜欢看足球的原因吧。

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床铺整理了一下,拿出一床新的床单给梅铺上,然后坐在房间端祥这已经属于自己的一切,房间的前任主人,一定是一个很爱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她一定很喜欢粉色和白色,随处可以看到有贴过东西的痕迹,她跟我一样喜欢用随意贴吗?

我很喜欢这个房间的布置,而且在我搬进来之前,东西都没有动过,所以我搬进来之后,也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喜欢而已,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

越来越有兴趣知道搬走的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拿出笔开始完成以前沉封了很久的《圣传》,开始沉迷其中。

不知道写了多久,梅的一声哈欠把我从故事边缘拉了出来。

我走出来一看,梅正在关电视。

“我要睡觉了,”梅说到,“我好困。”

“你就睡我床上吧,”我指了一下沙发,“我睡客厅。”

梅看了我一眼,合着衣服倒在我的床上就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她轻轻熟睡的声音。

“女孩子睡觉都会有这种淡淡的呼吸吗,”我看着她调皮的睡姿,帮她把毛毯盖上,然后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客厅大门背后的那张符似乎依然发着黯黄的光。

我努力的使自己静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再整理了一下,当自己注意力很集中的时候,就不会产生那种感觉,“如果我不睡觉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我告诉自己。

于是,打开电话,调到了CCTV-5,体育频道正在直播科特布斯和不莱梅队的比赛,这场子比赛对于我来说唯一的看点就是中国球员邵佳一能否延续他在上一场比赛中的良好势头,帮助科特布斯爆冷击败不莱梅。

我开电视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场了,科特布斯真的2-1领先云达不莱梅,邵佳一虽然没有进球,但是他用出色的技术为队友创造了一次机会。

德甲向来就不以场面华丽出名,却很实在,我开始沉迷于激烈的身体对抗之中。

……

“啊!……”我忽然听到一声惊叫,充斥着惊悚的恐惧。

从我的房间传来的,是梅的声音……

我几乎是撞开门冲进去的,昏暗的灯光中我看到梅坐在床上不停的抽泣。

我打开屋里的灯,坐在床边,把梅楼进怀里,问道:“做恶梦了吧。”

梅不说话,眼泪不停的流。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说到,“不要怕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好了。”

梅忽然紧紧的搂住我,哭着说,“答应我,不要放弃我,不要再让我一个人。”

我轻轻的应到,“放心,我就在你身边。”

然后小心的拍着她的背,梅只是被恶梦吓到了,很快的又重新在我怀中睡了过去,我轻轻的把她放倒在床上,看着她已经恢复恬静的脸,她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然后苦笑了一下,关了灯,退出房间,这一次我没有关门。

我望向电视的时候,电视上的比分已经定格在了2 :2 ,科特布斯最终还是没能在主场拿下云达不莱梅。

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个极大的问号: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从时间来算,我至少是睡了的30到40分钟的时间,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30到40分钟的时间,我丢失了?要不然,我不可能不记得那个进球!!

我的眼神再次扫向门背后的那道符纸,它还是老样子,只是没有了灯光的照射,那层黯黄的光淡了一些,风铃这个时候又叮叮呤呤的响了起来,仿佛是为灵魂跳舞时所祭起的音乐,我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风铃,是用来招魂的。

可这个风铃是用来招魂的吗?

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望着熟睡的梅,就这样睡去,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钥匙的开门声惊醒,我警觉的睁开眼睛从地上窜了起来。

原来是郭红涛回来了,我看了一下表,才7 点钟,这家伙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忽然记起房间还有一个梅,连忙轻轻把门带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星期天也不让人多睡一会儿。”我埋怨到。

郭洪涛一进门就冲进了洗手间倒腾了半天才出来,“MD,真爽… … …”

但接着又是一句:“郁闷啊。”

“出什么事了。”我问到,“输的连内裤都脱下来了?”

“你个龟儿子才连内裤都输了。”郭给出了一副苦脸。

“那是什么”

“……”

“什么,大声点。”

“出国。”

“什么?出国!”我大吃一惊,接着就是给他一拳“龟儿子 ,出国还给我一个苦瓜脸。”

“早上6 点钟的时候收到公司的电话,说是本来要派到的伊拉克的的那个外贸业务员因为签证到期,不能去了,临时找到我,MD,效率也真高,签证说办就办好了,今天晚上就飞迪拜!”他说道,但是面上已经泛起笑容,“经理让我早点回来收拾行李,晚上有车来接我。对了,你今天怎么也起这么早啊。”

“我昨天看了一晚上的足球,现在还没睡哩,你看电视都还开着,”我用手一指早已停台的CCTV-5.

“哦,”他说着就想往我房间窜,我一闪身就挡在他面前,挡开了他正要开门的手,“你干什么,我的房间也是能乱进的。”

“又不是女孩子的房间,叫什么乱进,”他说道,“除非,里面真的藏了一个女人。”

“……”我无语。

就在这时……

“啊…,睡得真香,风云。”完了,梅的声音,然后就是郭红涛邪邪的笑……

听起来好恐怖。

先是梅推开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大叫一声啪的把门关上,我心里想,今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郭红涛的笑开始在脸上泛滥。

“果然,金屋藏娇,必有妖孽,你等着去跟喻珈解释吧!”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笑容的本质已经毫无异议的说明了这一点。

想起喻珈愤怒的眼神,我的心咯嚓一声凉了半截,还真不如昨天就死了算了。

门再次打开,梅变成了昨天晚上我见到的那个女孩,活泼,可爱,阳光,只是头发束了起来,扎了一个马尾,脸上还带着芭比娃娃娃招牌似的笑容,“李风云,我不知道还有外人在,这位是……”

“外人,”我心里好气没好笑,“真正说来你才是外人。”

但气归气,也不能表现出来,“这位是跟我一起合租的朋友,郭红涛,我朋友的朋友。”

再一看郭红涛,愣在那里眼珠都直了,口里的哈剌子都快留一地了。

我拍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对,对…,室友”

梅也噗哧一下笑了,“我叫杨梅,风云的同事。”

原本应该出现的冷场一下子消失的毫无影踪……

我们一起买菜,然后回来自己做饭,真是没有想到郭红涛的手艺是那样的好,而且服务到家,连碗都不让我洗,所有的家务都抢着去做了,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越来越少了。

我的辞呈虽然交了,但是我的工作还没到期,所以要和梅一起回长安,让我感到慰藉的是郭红涛这个星期也不用住这间房子了。

把郭送上飞机的时候,梅很没有风度,在下面大叫,“郭红涛,你做的饭真好吃,我下次来还要吃的……”

但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郭红涛把嘴凑在我耳边。“真TMD 让人羡慕,摆平了喻珈那丫头还不够,还泡到这么天真可爱的一个MM,放心,这几天偶在巴格达,见不到喻珈,好好享受这幸福的生活吧,在我回来之前……”

我气的脸都发气了,嘟着嘴说了一句,“不知道美军的导弹的导航系统什么时候再一次失灵。”

“……”郭无语了。

在回长安的车上,梅问我,“你今天不高兴了。”

“……”我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是我喜欢呆在你身边的感觉,谢谢你昨天晚上那么对我,你没让我失望,我永远也限代不了她…,我永远都只是你妹妹。”

“……”我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对,你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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