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冒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中我和三位好友在我老家的屋顶上谈心,其中一位朋友笑得前仰后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砰”一声巨响,原来朋友不小心踩在一根圆木棒子上,向后栽了下去。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我没有报警,也没有呼救,而是回到屋里将自己埋于被窝中。我想,大街上肯定有人听到了这声巨响。
我醒来时,朋友的妈妈坐在我床沿上,她红着眼睛,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身体不住地发抖,我极度愧疚和害怕,不知如何面对。在这种恐惧的深渊中我醒来了。
北京的天气刚刚转寒,但是这种寒是没有任何庇护的寒,我和别人合租在公司附近,我的小屋不足15平米,处于阴面,夏凉冬寒,我有一个一米高的电暖气,但因为和空气对流速度慢,所以热不到整个屋子。而我为了更暖和一些,竟然愚蠢地将它置于床头,正对着我的头部吹风。
噩梦中惊坐起,被子和空气都是透心地凉。我迷迷糊糊出去上了趟厕所,也没披任何衣物。
回屋之后,噩梦在心中萦绕不去,我还在深渊中。我不断地问自己,朋友为什么会死?是不是我的责任?我为什么不报警?梦是否揭露了我人性的弱点?
这样思考之后,我突然想起了美国的畅销小说《无声告白》,我觉得这个梦可以作为一部悬疑小说的题材。
我将睡前已经关闭的小暖气又打开了。这个暖气是当初一个迷恋我的男孩子送我的,我不爱他,相处几日后还是决绝地告别了。我对物品没有仇恨,所以一直将它保留着,不想如此简单的一件家居用品,竟然温暖了我好几个冬天。
我反反复复思索着那个梦,下床取出电脑,将大致的线索做了梳理,并且写下了小说的构想。我知道,写小说对我而言为时尚早,但谁知道呢,这个灵感没准儿以后能用到,我就是不想放过任何新奇的想法。
写完脉络,已经是凌晨2:30,我还是无法入睡,又打开《无声告白》入情地读了起来,故事起于一个小女孩之死,通过叙述父母和她的成长过程和小女孩同学朋友的表现,最终揭示了小女孩死亡的真相。女孩自杀了,是因为父母将自己尚未实现的梦想寄托在女孩身上,造成了女孩生命的不能承受之重,她自杀了。这部书的畅销和排行恰恰表明作者所揭示的主题是社会普遍存在的想象。
那我的梦呢?是不是可以联系到校园暴力?家庭教育?或者父母在儿童成长过程中的缺失?我读着这部作品,想着作者作为美籍华裔作家,处在非土著人身份的情况下,生活相必也是艰辛的吧。她写作很多年才出了一部作品,我这还没提笔就感受到了前途之渺茫和困难。要成为一名出色的作家是不容易的。余华、莫言、残雪,他们都出生于社会底层,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而这些经历连同作者本身塑造了经典作品。
凌晨五点了,我身体困乏到极点,关闭暖气,和着衣服就睡着了。
身体的生物钟准得令人发指,我感觉到那两个小时我还在断断续续的噩梦中徘徊。
眼睛睁开的时候,我看到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摇摆的树枝的身影,身体和脑袋极度沉重,我没有偷懒,还是一轱辘翻身而起。
紧接着,瑜伽、英语、洗澡,一样没少。做完之后,身体更加沉重。
请假这个词,疏忽跳进我的思维中。不行,还有项目需要对接,而且上周我请过半天假了。
终于,在矛盾中,我给了自己一个奖励,拼车上班。司机先接了我,有点惊喜地说“另外一个拼车的和你同一家公司”。我心里冒出一丝丝兴奋。
可车到了目的地,女孩抬眼瞥了一样后座的我,进入了前座,司机说“啊,后边的和你是一家公司”,我以为她会转身和我打声招呼,她没吭声,我的兴致又降了下来。
司机开到公司园区时没走正常路线,拐进了一条小路中。虽然头晕,意识的清晰还是让我脱口而出“这是单行道”。
“哪里说是单行道了”女孩不服气地说,司机说“是,真是,前边有禁止行驶的标识”。
“不是单行道”女孩坚持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坚持,为什么不能调和下自己的看法。她甩了门,下了车。
我感觉到额头和脖颈越来越烫,还是支撑着去对接了两个项目,想得空买点药,也腾不出时间。
快中午的时候,我有点晕晕乎乎,就不顾身后老板的眼睛,摊在了椅子上。
请假的字在文本框里被输入和删除,这次的项目很重要,如果回家,也还得继续工作,好处就是能先睡上两个小时,但家里的工作效率必然下降,会影响明天早上项目的评审。
我身体有点发冷,知道得了风寒感冒,我想请假,但处在工作责任感和不能太辛苦的双重矛盾中。我让同事摸摸额头,试图想博取点关心,我又给弟弟发信息,他的焦急反而让我有点过意不去。我没有按照他的建议请假回家休息,我买了药,我想坚强起来。
我想“如果阿太年轻的时候出门拉粪,她会因生病而不去麽?不会,她还有六个孩子要养活,他们等着吃饭呢。”
想到这里,我打开电脑,开始密密匝匝敲起了键盘。心底竟然浮起一股欣喜,因为感冒让我了解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也让我会想到健康时的工作状态。奥,对了,下午果真太累真的可以请半天假。
我感冒了,但我现在的身体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我的大脑在思考,并且计划着下午的工作。
这就是生活,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它。
喜欢我的文字就关注“皮囊和诗意”,我会在每天和你相见,陪伴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