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他叫"悉达多"?

有人说,阅读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能与许多伟大的灵魂相遇。这一次我遇到的是黑塞笔下的——悉达多。

《悉达多》

01 遇

读《悉达多》其实很偶然。去年六月,我们读书会的一位小伙伴要做一次读书线下分享,就是《悉达多》。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此书,而从书名上看,我浅薄地以为是一个晦涩难懂,充满了各种暗喻的佛经故事,也许还带点鸡汤性质。

由于当时本人远在外地出差,不能参加线下分享。身不能至,心向往之,遂想找到这本书准备啃一啃。一查之下,才发现,这本书的译本竟然如此之多,只亚马逊上就有五六个译本。综合比较之下,我选择了天津人民出版社姜乙的译本,封面上写着:“德文直译版,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黑塞代表作,用体验回答每个人关于自我和生活的困扰。”——看起来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这,很鸡汤。

02 读

读过之后,很庆幸没有错过它。作者赫尔曼·黑塞(HermannHesse),作家,诗人,画家。1877年生于德国,1924年入籍瑞士。194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20世纪六十年代美国掀起过阅读黑塞的热潮。他也被誉为德国浪漫派的最后一位骑士。

《悉达多》是黑塞的第九部作品,1922年在德国出版,1951年有了英译本,现在国内很多著名的中文译本都是以英译本为基础的。本书以主人公的名字命名,但这个悉达多不是佛祖悉达多,虽然他们的经历确实有些相似。主人公悉达多出生于古印度贵族之家,经受了良好的教育,但为了追求心中的“目标”,他抛弃富贵,加入苦行僧的行列,甚至跟佛祖乔达摩有一面之缘。但佛祖的法义也未能令他信服。他决心入世经历一切,在城中与妓女学习情爱之技,与商人学习经营之技,甚至跟赌徒、酒鬼厮混……如此经年,他最终抛却人世种种牵绊,在渡河边成为一个信仰自然、倾听河水的船夫,以此而得到了内心的安宁与平静。

这个故事篇幅不长,很简单,没有曲折情节、没有各种惊天大反转,也很容易读,不用“啃”。且读起来让人感觉舒心、宁静,字里行间透出一股诗的气质,深深地打动了我,也说明这个译本还是很不错的。是的,阅读也讲究“缘分”,不经意间,又读到一本好书——绝对不是毒鸡汤。

03 劫

《红楼梦》中写,青埂峰下,那“无才补天”的顽石“凡心已炽”,求一僧一道二仙携带自己“得入红尘,在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受享几年”。二仙苦劝,说那红尘乐事不能久持,瞬息间乐极生悲,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倒不如不去的好。”那石头不肯听劝,执意要去“造劫历世”,最终历尽悲欢离合事态炎凉。劫,本是佛教用语。我们人生中经历的一切厄运,都被看做“劫”,而这个“劫”,只能亲自去经历、去体验。体验,是无价的。

在《悉达多》里,也体现出了这样的思想。悉达多在听佛祖乔达摩宣法之时,虽然很欣赏佛陀的法义,但在他眼里“每天有上千徒众听他宣法,追随他的脚步。但这些徒众却如同落叶,内心没有自己的教义和律法。”包括悉达多的朋友乔文达也是。乔达文也加入了佛陀的僧团,到老年时“尽管他一生遵循僧规,因高龄谦逊受到青年僧人的敬重,但他的不安与探求尚未止息。”只因他只是一个优秀的追随者,而非一个积极的体验者,因此,内心始终存在不安与探求。而最终,悉达多告诉他,“知识可以分享,智慧无法分享,他可以被发现,被体验。”

是的,智慧只能通过自身的体验而来,这需要每一个人在自己的生活中去体验、去总结,这是别人无法代劳也无法传授的。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应该有自己的体验,而不是活在别人的期许中,或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你可以去学习知识,吸收经验,但只有自身的体验,加上自己的思考,这些知识和经验才能成为智慧。

04 爱

 爱,是一个深奥的哲学命题,却又似乎那么简单。悉达多最初是不会爱的。“悉达多唯一的目标是堕入空无。无渴慕。无愿望。无梦想。无喜无悲。”——多么高冷的目标啊。即便他积极入世,其实也是对世人的蔑视——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他向名妓学习男欢女爱时,也只是学习爱的“技巧”,却没有爱。“学爱情艺术,做情欲的礼拜”,但不爱任何人。他认为,“如孩童般的世人才会爱”。这种世人的爱,在他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啊。直到他面对儿子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了爱。有了儿子,他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羁绊。“悉达多开始意识到,孩子带来的不是幸福安宁,而是痛苦忧虑。可是他爱他,宁愿忍受痛苦和忧虑,也不愿接受没有他的幸福和快乐。”

 真正体会到爱,眼中看到的世界才会有所变化。这时,他才能理解年少时,他毅然离家带给父亲的苦。这样的体验,让悉达多痛苦,变成了他久久灼痛的伤口,也最终让他找到内心的平静,“接受这个世界,爱它,属于它。”这,是更高层次的爱。

 不知道为什么,读到这里,我总会想起给我的孩子读过的一本儿童绘本,《活了一百万次的猫》。那只活了一百万次又死了一百万次的骄傲的虎斑猫,每一次都活了又死去都是作为“别人的猫”,从来不是“自己的猫”。所以他觉的很无所谓,死了就死了,活了就活了。直到有一天,猫终于成为了自己的猫,有了爱人和孩子,他才真正懂得爱,最终选择和爱人一起,哪怕是死亡,哪怕永远也不能醒来。


《活了100万次的猫》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爱的呢?

05 悟

太阳每日东升西落,生活看似波澜不惊。

 作为芸芸众生的一员,我们可能每天都被生活的熙熙攘攘裹挟着来来去去。但请记住,生而为人,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朵花,每一滴露水,每一粒尘埃都可以给我们带来自己的独特的体验。

 所以,请你尽可能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自己的人生,像孩子那样天真的去爱,体验当下。像悉达多那样达到这样的境界——“爱这个世界。不藐视世界,不憎恶世界和自己,怀抱爱,惊叹和敬畏地注视一切存在之物和我自己。”

 这样,才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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