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天亮了。阿生翻身坐起,用手揉揉眼睛,惊叫着。芸雨、覃勇、梁均猛的醒来,睁开双眼,哎呀,真的天亮了。
扒开身上厚厚的稻草,急忙起身。去洗把脸,刷刷牙,喝上几口水。哎呀,好冻哟,大家开始收拾东西来了。
大队部的大门已开,芸雨想说上二句,但看看没有人,来不及说声多謝,几个人便挑起行装,走出大门了。
走上二十来米,看见有代销店开了,几个便去买上几块饼干,顺便买些糖果路上解渴。便匆匆又赶路了。
路上偶有一二个行人,田垌上的稻草白白的一片一大片,这是昨晚降下的白头霜。小坑小渠应该已结上冰块了。
早上寒风阵阵逆面吹来,尤如剃刀那么锋利,耳朵面部冻得相当难受。
阿生说,加快加大步伐,昂首挺胸阔步,这样才热身驱寒,缩于缩脚,越怕越冷。
四人在公路上大步行走,很象军人步伐,唰唰声响。覃勇,昨晚睡得着吗?阿生问,啊,睡落很快就睡着了,覃勇应声道。
大家都说,全得一堆稻草,作被防冻,走路累,都很快入睡了。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走。
走出村头,转弯又转弯,又过村庄。有二条路,遇上村民,阿生又走过去,去三江口是那条路?
村民用手指指,往这条公路直去就是了,还有多远?啊很远的呀,有十五公里。看看几个行装,说,你们那么早呀。
芸雨几个又迈开脚步,那边太阳慢慢升起,寒气伴着雾沙慢慢散去,天气暖和了很多。
公路两傍的山头,时不时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公路旁的树上也有鸟儿跳跃,有鸟儿鸟声伴着前行,没有那么寂静。
阿生说,好得昨晚在大队住晚,不然真的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了。梁均快的说,是呀,好得听芸雨讲,大家又笑一笑。
后面传来班车鸣号声,芸雨几个走出路边,招手吧,看看如何?开近了,看看有座位,几个唰唰举手招招。
呼的一声,从眼前飞快开过,灰尘扑面,连眼睛都睁不开。还让吃上一口灰尘,他妈的,阿生,梁均大大吐出一口口痰。
真的是走路,没有指望了,招累手。在车上司机看来,芸雨几个象是散兵游勇,旁人看来,真的有点象。
在四面环山,公路绕过这山又穿过这山,时而上界,时而下坡。口干舌燥,来含个糖果,芸雨叫着,覃勇走在最后,好的。
休息几分钟吧,放下肩上的,四个人嘴里含着糖果,引来口水,不至于喉干难忍。
又有班车来了,阿生试着招手,司机眼不望一下,呼地飞快开过。阿生用手一指,去你的!
又走,过村庄,又过小桥。桥下有哗哗流水,清清的。去喝口水吧,轮流下去,用双手捧起咕咕喝下肚里去。
哎呀,精神很多。走……又是过村过垌,再上坡下坡……几小时过去了。
哗…码头,大江,看见了吧。芸雨一声呼叫,几个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码头,看见了三江口。
码头距三江口还有很远,只能随车渡排而过,一辆班车,二辆三辆班车到了,乘客纷纷下车,车辆先上,乘客再上。
芸雨几个挤在乘客中,上了车渡,又大大松了一口气,芸雨和阿生、覃勇、梁均几个细声地说,到了三江口就好办了。
车渡轰隆隆地斜着在江中行走,向三江口驶去,滚起汹湧的波浪,白花花的一浪接一浪。
芸雨几个第一次见到,第一次上这渡船,见到一辆辆并排的班车,那么多乘客,他们有的穿着很入时。
到岸了,班车乘客纷纷上车开上了。芸雨几个走在最后面,踏上岸,走上斜坡。
去,随便找点吃的,顺便休息下。看看太阳,应该是中午过了,还要继续赶路。
芸雨说着,阿生说,去那里有吃的?去那里找?粉店没有粉店,只有代销店了。
覃勇、梁均说,入代销店吧,买饼干买多几块吃就行了。路上有水,随便落小河吃就得啦。
走这条路,大家上次走了一次,也算是熟路了,路平直没有上坡下坡,好走很多。覃均说开了,他很少言语的,这次他说了。
阿生在一头,开着玩笑说,昨晚多得覃勇的鱼干,不然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哈哈大家笑起来。
还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啊,走,齐刷刷起身,边吃饼干,边走路,赶在连队吃饭时候到。
真是前面有梅子,士气来了,加快脚步。别的什么车呀,别瞎想,靠的是双腿,走自已的路。
芸雨说,红军过雪山,爬草地。万里长征不有得吃,不有得喝,前有堵兵后有追兵,都过来了,我们走几十公里算什么?
阿生、覃勇、梁均都说,就是呀,我们走的真的不算什么,那时的红军多苦。不是他们,那有我们的今天美好生活。
覃勇,在连队看上那个靓女了?阿生笑着问,没有,那个女会看上我?你就会有,嘴巴那么会讲,覃勇答上。
覃勇说,芸雨就会有,那么年轻仔。没有,没有,芸雨连连说着。芸雨又说,梁均就会有,那么靓仔,梁均说,没有没有。
路上边走边说,有说有笑。走过几个弯又过长长毕直的公路,又到大昌界了。
走路就这样,有队有众,边说边走,走路不觉远,如果单个人行走,就显得路途遥遥了。
如今芸雨几个有说有笑,说说靓女娘子,当然开心了,谁不盼望得个靓女呢。
哈哈,看见了吧,那里彩旗飘飘,在欢迎我们回连队了。到了,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