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喜欢这个节日。
那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我正在异地的超市里穿着红色的旗袍,站在人群里做月饼的推销。
起初我很不适应,也许是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尽管只是工作是临时工,时间不长,而我怎么也融不进这个商场。
老板娘是个很好的人,每次来店里巡视都会和我们闲聊几句,和我一起搭班的一位班底女孩,我们是有在交班时才会有接触。
我在整个商场里显得有些突兀,就像红色旗袍一样,每天上班时只会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也不和其他人攀谈。
我又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女人,有什么事都显现在脸上,害怕碰到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就会像倒苦水一样全部倒出来。
我尽量不和大家接触,这样就可以避免这些问题,所幸上班时间只有8个小时,下班之后我就会换下旗袍,一路走着回到他姐姐的家里。
他的姐姐也算是我的半个亲戚,但我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每天下班回家之后,都会帮忙做一些家务什么的。
记得一次,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答应给他们包饺子。他姐姐听后很高兴,从菜场买回很多食材,有肉、白菜、芹菜,韭菜、萝卜等等,看着一堆食材,我慌了。
心里不由得暗骂自己:让你嘴欠,现在好了、你一个人做吧!
那天下午,我从吃完中饭就开始忙碌,摘韭菜,洗菜,把一切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放在厨房的案板上。
看着这些东西,有的我还只是第一次尝试,之前在家时都是妈妈做的,而且她老家经常做的是萝卜肉馅的,或者是韭菜鸡蛋馅儿。
他的姐姐说要吃白菜肉馅的,好吧,只好试着去做。
我先把自己拿手的做好,再去做不顺手的,肉还需要一刀刀地剁好。
而且肉有很多,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我分别做了猪肉萝卜馅,韭菜鸡蛋馅,还有白菜猪肉馅,还有芹菜猪肉馅。
那时的我,不知道做芹菜和白菜时,需要先把他们用盐腌一下,让它们先出出水。
当我把所以的馅料搅拌均匀后,开始活面醒面,在等面醒发的时候,我又把厨房收拾干净,因为感觉厨房像是一个打过仗后的战场,到处是水渍,还有菜叶子。
等我擀好饺子皮去包饺子时,看到馅料里有很多水,特别是白菜和芹菜,还有韭菜。
看到这个情况,我的头更大,赶紧想办法把水逼出来倒掉。倒出来一会儿,还在出,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包。
我尽量把饺子皮擀的大一些,这样方便填馅,因为出水很不好包,但是我还是把所有的馅料包完,把包好的饺子并排放好,有的汁水溢出,把白色的饺子皮上也染上了颜色。
晚上,他姐姐回家时还带了她的几个牌友,一进厨房就笑着说“苗啊,你可真厉害,饺子都包好了!”
我添上锅,等待水开,再下饺子,再帮他们端到餐桌上,我一直在厨房忙碌,等他们吃完饺子的时候,碗盘还在原来的地方。
那天我也吃饺子,但是没尝出味道,也许是我的味蕾也累了。
中秋节临近,商场人也多起来,询问月饼的人也多起来。月饼的摊位正对着大门,有四站桌子那么长,有价格高的,也有低的。
我推销出去的都是中低挡的,高档的我怎么也卖不出去,内心有点心虚:不就是月饼吗?有什么好吃,一盒月饼要上千块钱。
那几年月饼的包装很是精美,商家在包装上下了很大功夫,再加上送礼,把月饼的价格推很高,也很火。
就在临近高峰时,我家里出了一些事,让人糟心的事,我站在忙碌的人群里,感觉自己更孤单,更无助。
那天上班我完全不在状态,下班路上我坐公交回家,看着路边的景色,耳朵边都是一些本地人口音,我的心更乱。
快到家时,我又从忙下车,凭着记忆找到了去火车的公交,再翻开身上还有两三百块钱,就决定坐火车回家。
等我到了火车站买了火车票,赤壁的火车站很小,等待火车的休息室也只有两个,我害怕被他们家人找到,就到另外一个休息室休息。
坐下来之后,才开始思考整件事始末,先是他姐姐给我介绍工作,再是他妈妈离开家去广东惠州。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我完全就是个外人,之前因为孩子还小,需要吃母乳离不开我,现在孩子已经快一岁,可以离开妈妈了。
说起孩子我更来气,自家孩子不在家照顾,非要到广东照顾一个女人生孩子。
哦,我错了,那个孩子也是他们家的孙子,也是老公的孩子。
之前他们总是背着我讨论些什么,因为用的是土语,有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但是还是能理解个大概。
先是他姐姐介绍我去上班,再后来时计划婆婆离开,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早已已经计划好似得。
唯独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现在婆婆说不定早已经达到广东,也说不定已经抱着自己的孙子,看到孩子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十点,十一点,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还在焦急地等待火车的到来。我一边等待,一边翻看手机里孩子的照片,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手机存的最多的就是孩子的照片,关于我们一家人的几乎没有。
看着一张张照片,孩子从出生到一个月,慢慢地长大,他第一次抬脚走路,第一次开口叫妈妈,这些瞬间在脑子里爆炸,我真的要一走了之吗?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我猛然抬头看到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正是他的三哥和姐夫。
看到他们之后,我便准备起身离开,试着想摆脱他们。只可惜,这个车站太小,人还是有限,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我。
我看到他的姐夫正在拿出手机打电话,不听也知道,电话内容肯定是通知他已经找到我了。
很快,他也出现在休息大厅门口,一脸焦急,看到我之后便拉着我离开。
随后,我们在拉扯之下走下了楼梯,来到大厅。我用尽力气甩开他的手,转身还要离开,可他根本不给我离开的机会。
拉着我的手不放,嘴里还说“不要再闹了,跟我回家,儿子还在姐姐家呢!”
我还是不依不饶,甩开他的手离开,估计是他也烦了。一把把我拉住,甩手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委屈还有气愤一下子冲到头顶,我惦着脚尖去抓他的脸,还有脖子,只要是用手能抓到的东西都行。
我死劲儿地拽着他的衣领,用生气的语气不住地问他: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我的身体也在颤抖,这就是我选择的男人,想当初不顾家人反对,偷拿家里的户口本,独身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之前,不管到哪里他都拉着我的手,在结婚的当天晚上,我哭的像个泪人,是他把我拥抱入怀,许诺说一定会让我幸福一辈子!
可现在呢!孩子才出生不到一年,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其他女人,而且他们的孩子也已经出生。
我拉着他的衣服不放,不断地追问为什么,周围的人见惯不惯地看着,最后还是他的姐夫和三哥把我们分开,好言劝说下我才跟着离开火车站。
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场闹剧,我主导的,最后我还不得不灰溜溜地跟着回家。
好像在说,看吧!你闹也闹了,还能怎么着?
回到他姐姐家,我抱着孩子哭了起来,孩子太小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
第二天,他姐姐帮我请假一天,让我们先回家,好好谈谈商量一下。
后来,我们暂时和解,我休息一天又回到商场,继续我的工作。
站在商场里,我感觉自己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孩,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接下来得劲几天很忙,也许是中秋也就在这几天,那些还没有准备礼物的,纷纷走进商场,询问过后就提着礼盒去结账了。
最后一天,也就是中秋节的当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商场里的人也在不断减少,这时候该买的已经买过,不买的也或许在等节后更多的降价。
不过,那时我说不定已经不在了,中午下班时我就可可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最后一天,老板也在商场,在我即将下班时,老板给我盒月饼“拿回去和家人一起吃,工资明后天我整理好再给你。”
下班时,我没有再回他姐家,而是直接坐车回到自己家,那个只有三间瓦房的房屋。
这是我和他结婚的屋子,害怕家人知道他们家情况,一直没有邀请爸妈来,这其中的苦于乐,只有我自己知道吧!
那晚上,他把我提回来的月饼切好放在桌子上,看着月饼我没有要吃的愿望。
那晚的月亮很圆,但是月亮再圆,而我的家好像不像以前,我的内心也再也没有过中秋的兴奋。
最后我还是离开那个家,离开了我的孩子,我憎恶自己的软弱无能,更恨自己没有能力带孩子离开。
现在我又有了自己的家,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我还不喜欢过中秋,仿佛提到中秋,就会让我想起那个晚上。
想起那个第一个打我的男人,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子,而我再也回不到以前,只能在心里缅怀一下过去,怀念一下孩子。
接近中秋,月亮也一天比一天圆,而在我心里,月亮再圆而人事间的事却不能再圆。
齐帆齐第六期28天写作集训营第(23)篇,正文3252字,积累348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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