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06

奶奶的灶台

奶奶和灶台，是自我有记忆起就连在一起的。或许，是自从她出生，就注定和灶台这一生的缘分了吧。

奶奶是典型的农村女性，勤劳好强，也聪明善良，这一生在里在外的口碑都配得上他人的交口称赞，且不会受之有愧。对于我在一些事情上露怂露怯懒散拖延的性子，她是完全看不惯的，却又无限包容。

奶奶老了，年纪大了，已经是医院里的常客了，与爷爷相扶相持走过了快70年了吧，我大姑姑已经六十多了呢。老人会说生病是常事，去医院也没什么大不了，也从不会在住院时主动说，但一旦回到家，我们也回到家，会对你描述在医院的见闻，描述她的病情，像个小孩子。

我不习惯往家打电话，不像姐姐每周的电话问候很有规律。我的方式是一声不吭地直接跑回去，看一看。这一次，是住下来了。我住在爷爷奶奶家，并没有特别勤奋，什么都赶着做，“眼皮不活套”。他们总和我说，老人们现在是有多少力气使多少力气了。我不信，但我知道这是事实，我也不想让他们相信。

在老家的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都包揽的样子，只是像往常一样，负责饭后刷刷碗。如果奶奶主动要求做饭，我也只是打个下手。我懒吧？在老人面前，我愿意我还是那个除了刷碗什么也不会的小孙女，我需要他们为我操心，我情愿保持这种过往的状态。

今天奶奶和老朋友们打牌的时候，好像很累，我在西房听见了。

奶奶做饭习惯用老灶台，要烧干草的。昨天晚上预报要下雨，奶奶照常把干草捆和干木棍抱进厨房，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场迎接大雨的准备仪式，奶奶说这是“未雨绸缪”。如果不在下雨之前抱进柴草，第二天的饭怎么做呢？或许可以电饭锅可以煤气，但总觉得是缺少了烟火气。对于奶奶啊，也许这才是生活的仪式。

此刻我坐在锅前，搬弄着灶膛里那几根柴火棍，像篝火一样的堆起来，一簇簇的火苗跳跃起来，伸够着椭下来的黑锅底。

乌云退却

下了近一夜的雨，停了，风反而越来越大。狂风推着乌云，露出属于傍晚的阳光。

奶奶晚上还是去住院了，希望老年生活有如这芒种的️天气，阴霾终会驱走，迎更没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