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乔鲁南伸手要掏证件,郭飞却出手拦住,转头对他笑着说,“我们进去坐着说,可以吗?关于我们的身份,还需要向你解释一下。”
见杜安辰皱起眉头,便又说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只是需要简单说明一下,你尽可放心。”
杜安辰迟疑地将他们请进客厅,两人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潘大伟和秦小美,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有些意外,但仍坐了下来。
杜安辰递给他俩一人一瓶矿泉水,“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们都喝什么。”
然后自己也坐下,向他俩介绍大伟和小美,“这两位是我朋友,现在可以给我们看你们的证件了吗?”
乔鲁南向郭飞投去询问的目光,郭飞点点头,两人几乎动作一致地从裤兜里掏出证件,同时递给他。
他打开一看,证件是写着国家安全局特项调研组字样。他不禁手一抖,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不是说市公安局的吗?”
大伟和小美见他神情有异,赶忙各拿过一个证件来看,乔鲁南刚要出手阻止,郭飞却朝他使了个眼色。
潘大伟看着证件直皱眉,小美却已不禁咂舌,“这……这个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国家安全局?”
郭飞笑着却又不容置疑的收回了证件,他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杜安辰的脸上。
“之所以通过公安系统找你,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个部门老百姓不了解,其次也因为,我在地方上开展具体工作的话,也必须和地方公安部门打招呼,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原则上可以只要求杜先生一个人配合我们调查,而且要绝对保密。”
见杜安辰有话要说,便笑着摆手,“杜先生是第一次和我们打交道,有朋友再场也能理解。今天也只是初步调查,所以暂时可以破个例,只是一点,在场所有人都要遵守保密原则,能理解吗?”
最后一句话,语气不容置疑。
杜安辰看了看大伟和小美,三人都一齐点头。
他问:“你们,要调查什么?”
郭飞环视了一下四周,朝乔鲁南使了个眼色。“由于我们工作的保密性质需要,必须先检查一下。”
他一边说,那边乔鲁南已经将铝合金箱子,放到茶几上打开,麻利地拿出个手持的检查仪器,伸到茶几底下,立刻发出“滴滴滴”的响声,他立刻从茶几底下拿出个小型录音器。
杜安辰和潘大伟立刻变了脸色,小美吃惊地看着他们俩,想张嘴又忍住闭上了。
只见乔鲁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到十分钟,沙发底下的另一个录音器,客厅和主卧的两个隐蔽摄像头,甚至大伟衬衣口袋上别着的录音笔,都统统被堆在了茶几上。
杜安辰和潘大伟脸色难看,小美惊得目瞪口呆。
他见之前和大伟为了以防万一装的东西,都无一漏网,便解释道:“我只是怕你们是坏人,是冒充公安局的,所以才请朋友帮忙。”
郭飞打断他,“我们理解,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工作性质,这位是潘大伟吧,开私家侦探社的?”
潘大伟听着心里一惊,和杜安辰快速对望了一眼,杜安辰难掩吃惊的表情,“你们调查我?为什么?连我的朋友都要调查?你们到底要调查什么?”
说到后来忍不住气愤,“我朋友必须在场,否则拒绝配合你们调查,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假冒的,没办法相信你们。”
郭飞也和乔鲁南对了个眼色,“好吧,那我们进入正题吧。请问这两个月来,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或者身边出现过不寻常的人吗?”
小美和大伟也都看着他,不敢轻易出声。
他见郭飞盯着自己,不由想起妙琳的叮嘱:千万不可泄露给别人,否则招来杀身之祸。于是便肯定地摇摇头,“没有。不过前段时间和朋友之间发生了点误会,都已经过去了。”
郭飞问:“具体情况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他便将事情始末大概讲述一遍,之后问道:“我不明白你们到底要调查什么呀?什么叫不寻常?”
郭飞耐心地解释,“不寻常,就是你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发生,难以置信的人或事,或者不合常理,不该发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有吗?”
杜安辰仔细听着,想到了和妙琳的梦,但仍摇摇头,“没有。”
潘大伟倒好像想起了什么,“辰哥,紫水晶项链算不算?到现在都还没找着呢,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说没道理,不应该找不着的吗?”
杜安辰一听,有些不安,怕和妙琳扯上关联,便急忙说:“哎呀,一条破项链,有什么不寻常的?”
郭飞一听起疑,“什么项链,怎么回事?”
他只好解释,“三四个月前丢的,怀疑是赵重阳偷的,可他不承认,我也没证据,大伟也找了,到现在也没找着,准是被他们随便扔哪儿了。”
他故意隐去了汪健送给道姑的下落,免得他们盯住不放。
郭飞松了口气,“啊,三四个月前?我们问的是这一两个月的事。”
杜安辰始终摇头说:“没有,最不可思议的就是遭到国安局的调查了。”
郭飞和乔鲁南有些尴尬,小美和大伟忍着笑。
郭飞无奈地看了一眼乔鲁南,又看了一眼三人,严肃地问:“杜先生和你的两位朋友,能保证没有说谎吗?”
杜安辰和大伟、小美互相看了看,一起点头,“没说谎!”
郭飞仔细端详三人表情,目光在杜安辰脸色停留地最久,“请三位配合我们做项检测可以吗?”
小美和大伟都很好奇,杜安辰却不禁警觉,“什么检测?”
郭飞解释,“就是普通的人体微量生物活动检测,对身体没有任何损害。”乔鲁南从箱子里个仪表,像安检探测器似的,将郭飞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仪表显示出绿色的结果。
郭飞说:“就这样,很简单。”
于是乔鲁南又分别将他们三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仪表也都显示的是绿色。杜安辰问:“那我们没问题吗?”
郭飞点点头,“没问题。”
就在乔鲁南要将仪表装进箱子里时,突然从卧室传来一声猫叫,杜安辰不由一慌,他怕国安局的人也是冲白猫来的,所以特意把它关在笼子里,藏在大卧室的衣柜里。
郭飞一挑眉毛,“杜先生还养宠物了,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乔鲁南又把仪表拿在了手里,杜安辰一见,忙解释,“怕它打扰你们,特意装笼子里,放卧室了,我去拿。”
他心里觉得不安,总觉得事情一件件的都是冲白猫来的,打开衣柜,见白猫在笼子里无辜地瞅着他,叹道:“小白呀小白,再忍会儿他们就走了,这个时候你叫什么叫啊?”
拎着猫笼子来到客厅,放在茶几上,“猫也要检测吗?”
郭飞点点头,乔鲁南便将白猫仔细地扫了扫。
郭飞看了一眼仪表的绿色结果,伸出手来跟杜安辰握手,“谢谢你们配合调查。”说着掏出一张名片,“如果想起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请给我打电话。另外,今天的事,切记保密,不可外传。”
三人忙捣蒜似的直点头。
杜安辰忙把白猫从笼子里放出来,抱着白猫松了口气,“好在今天你没闯祸。”
小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郭飞名片,“真牛!就写个名字、电话,啥也不写?这真是国家安全局的?”
潘大伟有些懊恼地看着堆在茶几上的录音器和摄像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奔到窗口,正好看见郭飞和乔鲁南两个人上了一台黑色的小轿车,转眼便开走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潘大伟把茶几上那堆录音器和摄像头装进包里,“白准备了,根本没用上。”
杜安辰摸着白猫,“国家安全局?特项调研组?”
小美推他胳膊一下,“说啥呢?哥,你有事瞒着我们?”
大伟也凑过来,“这事不简单哪!辰哥,赶紧招,坦白从宽啊。”
杜安辰忙赔笑,“真没有。劳动二位保驾,请你俩吃饭,压压惊!”
小美大声道:“必须的啊,还国安局?妈呀,我的小心脏啊!”
大伟忙警惕地竖起一根食指,“保密!”杜安辰也学他一样,“保密。”小美赶忙闭嘴。
看着大伟和小美吃得起劲,杜安辰倒是不大有胃口,他一边夹起一小块鱼喂白猫,一边若有所思。
小美和大伟对望一眼,“哥,有心事啊?还在想那什么局的那俩人?”
他点点头,“嗯,总觉得心里没底,不知道这莫名其妙地唱的是哪出?”
小美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说,“是挺奇怪的,那个什么局,感觉一辈子也跟他们沾不上边,又不是在演美剧,咱国家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局我都怀疑。”
潘大伟也回想那俩人的样貌,“那俩人,看着像当过兵,腰板特直,肌肉也挺结实的,估计身手也不赖。而且证件也看不出假,再就是乔鲁南弄那些录音器摄像头的时候,挺麻利的,好像是专业的。”
杜安辰问:“大伟,你的意思是,他们真是那什么局的?”
潘大伟走着眉头,“ 说实话,不确定。如果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调查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