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心学概论》第一章 绪论29

大手印文化的理论基础主要来源于《大般若经》《金刚经》和《心经》,以破执之智慧为显著特征,如《心经》说“照见五蕴皆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都充份体现了大手印文化的见地——直接,简明,直指人心,揭示空性本质。大手印文化并不专属于某个教派,只是依修习它的教派而得以连续传承。噶举派主要修习大手印教法,其中一支香巴噶举,更是将大手印文化如一串金珠般,精纯地传承了下来。在香巴噶举中,大手印文化保持了其作为文化的单纯性和精纯度,因为此教派与众不同,宗教色彩很淡,没有强大的宗教组织系统,甚至不注重著书立说,更注重的是生命科学,即每一个个体生命的扎扎实实的修行与体验,显得非常质朴,注重见地和智慧,而非宗教组织和语言文字。

笔者得益于对香巴噶举大手印文化的多年修习,深知其要旨所在,即无论何种致力于改变人心的文化,都必须从心性上着手,以开启心灵本有的智慧为根本途径。人人皆有本体智慧,只因为妄心所蒙蔽,暂时不能显现,通过真心息妄,呈现真心本来的面貌,本体智慧方能显现。远离概念名相,洞穿外相的虚幻不实和易变,在心性上下功夫。是为“真心融诸法,离相重精神”。

漠心学在其本体心性论上,属于佛学心性论,但与宗教组织无涉。雪漠心学以文化的视角去看待包括佛学在内的诸多传统文化,剥开其宗教和组织系统的外壳,发现其最本真的面目。佛学,最初只是佛陀的教法,一种致力于改变心灵的教育,根本目的是让人了知世界的实相,活得明白且快乐。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佛学渐渐宗教组织化,特别是当寺院经济产生后,单个组织具有了私有财产,不仅在经济利益上各自抱团,还影响到了佛学传承,各自抱团,派别林立,僵化、狭隘、形式化等负面因素也随之而生。宗教的表面形式盖过了佛教作为优秀文化的精神内涵,让很多人对其敬而远之。因此在重新汲取传统文化的营养时,必须超越表面形式,直取内涵。“文化为载体,贯通古与今”正是一种超越的包容的眼光,在这种眼光的观照之下,看到的只是作为真理存在的优秀文化,而非作为组织存在的某个宗教或派别。真理的传播和传承,能够超越时间和空间,打破人为的组织性的樊笼,使人类得到真正的益处。

(待续)

附:作者介绍

雪漠,原名陈开红,甘肃凉州人。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化学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文学翻译与跨文化研究中心首席专家,复旦大学肿瘤研究所“人文导师”。曾获“甘肃省优秀专家”“甘肃省领军人才”“甘肃省德艺双馨文艺家”“甘肃省拔尖创新人才”“2015年中国品牌文化十大人物”等称号。著有长篇小说:《野狐岭》《深夜的蚕豆声》《凉州词》“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猎原》《白虎关》)、“灵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苍狼》《无死的金刚心》);诗集:《拜月的狐儿》;文化著作:《一个人的西部》《大师的秘密》(8卷)、《佛陀的智慧》(3卷)、“光明大手印”系列(10本)、“雪漠心学大系”《文化传播学实践教程》《雪漠心学概论》《雪漠智慧课程》等;文化游记:《匈奴的子孙》《堂吉诃德在北美》《山神的箭堆》《带你去远方》。作品入选《中国文学年鉴》和《中国新文学大系》;荣获“第三届冯牧文学奖”“第六届上海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2004年度“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第二届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等奖项,连续六次获甘肃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敦煌文艺奖”,连续三次获甘肃省文联和甘肃省作协颁发的“黄河文学奖”;入围“第五届国家图书奖”,三次入围“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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