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节,油炸花生米又开始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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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路子1988(No.66)

我曾经痴迷历史,很长时间读了许多正史野史花边史和流氓史,觉得时间轴长些,对世事的解读就能清晰些。比如学学古人当流氓,吃软饭,像猪或者狗一样活着。在书中,就不会被自己的一泡尿憋死,马上占领有效地位,南来北往打嘴仗不如书里臭牛逼哄哄。

这些有用没用的文字跑进大脑多了,占用内存浪费空间,就被迫用大脑权衡、斟酌、比较、分析一翻。比如说我知道西方的史学更像自然科学,研究的是时间流逝中的普遍规律,而不在乎细节的变化。中国史学研究的是微观实用的人学,大多讲一个人的力量多伟大,一个人扛起一片天,一个人改变了历史进程。

书里面的山山水水也设计得好,翻一座桥过一条河就能看到心爱的姑娘,运气好还能看到她在小河里洗澡。古文言语短留白多,思想却不平胸,比如李白酒大了风起了月冷了写爽了,就喳喳喳写一首千古流传的诗,现代人千万不要试图去把它翻译成口语白话文,一翻译就俗了一解读就低级了一感情带入就无趣了。

书中,古人绝大多数人的目的简洁明了:衣食住行,吃喝嫖赌再加钱名和利。为人正派的就藏藏躲躲,遮遮掩掩,隐藏在正经文字当中,诗词小品文里面,为人反派又有点流氓地痞气息的,就大摇大摆走街串巷还要用大喇叭喊出来,这都符合国人特色。

经典电影里,坏人为什么会死?因为太啰嗦,好人为什么会死?因为太犹豫。其实上痞子混子傻子疯子心里都很清楚,不是俗务缠身就是心肠太坏。书中没有这个现象,著名的老色鬼和意淫爱好者,都隐藏得最深,你要问为什么姑娘长成那个样子才好看,没人说得清楚。于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好,把她埋起来,埋在诗经楚辞,唐诗宋词明小说里面。后人看了,找个锄头,一挖一个坑。挖出衣服了,使劲抹,吹,扯,这样才过瘾。

里面人欢马叫,声嘶力竭,三流九教,鱼目混杂。有道貌岸然的所谓正人君子,咬文嚼字,装模作;也有原形毕露的真小人,信口雌黄,张牙舞爪。要扮演土匪,就一定要满口脏话,要扮演正人君子,需先买一副高高在上的皮囊。陷阱和炸弹太多,稍一不注意就掉进泥坑或踩雷炸得粉身碎骨,得学一身隔岸观火却不救人的技能。

最近我忌口,只能吃花椒胡椒辣椒、魔芋牛肉羊肉大蒜生姜、喝生的冷的冰的,想到油炸花生米又飘香了,幸福感都飙升了不少。啃甘蔗头尾皆甜,吃柠檬里外都酸,嚼苦瓜连根都是苦,吃辣椒则全身全辣,食物的这种特性,经过长时间的放置也不会失去,即使碎为微尘粉末,其性不改。取甘、苦、酸、辛、咸五味做成一种似酒非酒的汤,叫做“孟婆汤”,一口闷感情深浅看脸上的表情。

用甘蔗、柠檬、苦瓜、辣椒混合长久的熬煮,制成汤、膏、丸、散、粉末。随身携带,大口入肚,涂抹在身上,小口吃进肚子里,兑点白开水也行,能治疗人的贪、嗔、痴。这“孟婆汤”酒后可以解酒护肝,明目养身,毕竟男人长大了就变成了有壳类,喝了二锅头才敢从壳里钻出来。

深夜的酒和清晨的粥,我还是喜欢傍晚的油炸花生米。一双筷子一个碗,碗里不剩饭,支个小木桌,只有一个菜:油炸花生米。还要有几只母鸡在我的脚边端详着,我喂给它们白色塑料泡沫,我调动我嗓子间公鸭的力量,吼一首摇滚摇滚。

街角拐弯的发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门口,踟蹰徘徊的一个中年出差男子。我想叫他过来喝一个,吃点花生米,我这花生米可好吃了,喝一杯的理由里必须包括自己,可惜他没有响应。头也不回不见了踪影,我夹着花生米的筷子在抖,脚下的母鸡被白色塑料泡沫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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