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也疯狂

快中午了，阳光不是很灿烂。路上的车辆总是那么热闹。无意中透过车窗，看见一个小女孩哭着走着。五六岁的孩子，头发很短，五官长得也不清秀，唯有那条脏兮兮的黄色碎花裙才能显现出性别来。她走得很急，嘴巴动着，似乎在喊着什么。顺着女孩的方向看去，正前方不远有辆三轮电动车，车上的男子浓眉黑脸膛，蓄了胡子，长得不太良善。这应该是孩子的父亲了。我一直探头看，直到几乎不见，才发现车上的男子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女孩，但却没停下车来。女孩沿着路边，不停地哭，不停地走，身畔是飞驰而过的汽车。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是因为生气才丢下的，还是因为决裂才抛弃的，不得而知。

多年前见过一个女孩子，也是蓬乱的短发，穿着巨大的拖鞋，游荡在夜幕中的老街。她是我曾经的学生，很聪慧的女孩子。她的父亲是我的同事，爱戴有颜色的眼镜儿，爱穿有颜色的鞋子，爱看有颜色的片片。他应该是个好男人。老婆穿巨大蝴蝶结的洋装，嗲得不得了。他一边哄老婆，一边哄女儿。老婆去外地工作了，他就成了全职的奶爸了。很经典的画面：男人一手抱女儿，一手搓麻将，左边口袋是尿布，右边口袋是奶粉，胸前挂着一奶瓶。天冷时，父女俩总是迟到，摩托车上的头发都是一簇指着天的。女儿大些了，父亲自由活动的机会也多了。一个进城了，另一个就在街上瞎逛。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孤独，孩子的个性很独立，听说学习成绩也不错。小学一年级时，孩子穿着白色公主裙，在台上扭啊扭，扭啊扭，唱着：“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播种一个，一个就够了，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她站得太偏了，几乎扭到了舞台边上，调儿也偏了。台下的都笑，她也眯着眼睛笑，嗲嗲的，像她的妈妈。前几年的夏天，同事们一起去旅游时，又见到了她。这孩子一下子窜高了，瘦瘦的，皮肤也不白，长得更像她的父亲了。她叫了我一声，笑容带些羞涩。我很高兴，孩子是那么的纯净。

想起堂弟来了，女儿刚出生。堂弟也是一奶爸，换尿片，泡奶粉，动作娴熟。孩子日夜颠倒，奶爸就整宿哄孩子。孩子的妈妈就在孩子身边甜甜地睡着。表姐有俩女儿，小的还不会走路。奶爸很庞大，戒了烟，戒了赌，整天捧着那小的。照这么发展下去，大山般的奶爸必定会有玉树临风的一天的。哈哈，奶爸也疯狂！

图片发自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