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石之父爱》

“吱呀!吱呀.....”声推开闭锁了三十多年的记忆重门:父亲推着鸡公车,装着满满一车麻石,正一步一趋的走在弯弯曲曲黄泥巴土路上,扎着冲天炮穿着补丁叠补丁黑白条纹裤纤瘦的小姑娘,跟在父亲身边蹦跳欢笑着,象着快乐的小鸟,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父亲穿着白色背心,汗水浸湿衣衫,眉头上摇着欲滴的汗珠,眼里盛着满满的笑,这是父亲打好一车石条拉往我们未来的新家,父亲要为我们建一个家,象燕子衔泥垒窝,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父亲都要自已亲手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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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石条,父亲让我坐上鸡公车,他推着我“吱呀!吱呀....”到打石场,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象位公主驾着马车,只是彼公主大概除了扑闪的两只大眼和叽喳不停的小嘴巴未沾泥土外,其它无一幸免,整一个黄泥公主。一个个刚从黄土里翻挖出来的大麻石,形状各异,父亲依着麻石天然形态,左手拿錾子,右手举着锤子,“丁当丁当......”一锤一锤的敲打,或磨或雕,打磨成他心中想要的模样。打一块条石需要多少时间,多少锤,多少汗水?我不知道,只知父亲磨破了好几只手套,双手掌结着厚厚的茧。我就在“丁当丁当....”声中自顾自的翻找形状各异的石头排石布阵,从东方泛着鱼肚白到西天收起最后一抹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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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新房建好后,父亲也不再打石时,打石工具,还有那鸡公车不知何时被扔进了时间的河里消失不见的,一位晒得黝黑的男人推着鸡公车,车上坐着扎冲天炮小姑娘的画面定格在我的脑海里,象泛黄的照片,朦胧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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