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里的光阴

歌里的光阴

文/陈晋华

喜欢听歌。歌声响起，思绪便游走，如彩蝶翩跹，似流星划空，还像窗前梅影，暗香浮动。

可被听的时候实在太多，穿行在大街小巷，到处音乐流动，不绝于耳。古典的、通俗的；快板的、慢拍的；缠绵悱恻的，声嘶力竭的；阳春白雪的，下里巴人的……也有潇洒的青年，不需受这些嘈杂的干扰，塞了耳机自顾哼着，想必惬意极了。

不敢揣度别人听歌是怎样的一副心情，也不知道如何欣赏歌曲，只是单纯地喜欢，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听歌。最初听歌只是最表层的，看歌词表达的意境，听喜欢的声音，所以总是反复着钟爱的歌曲，或是偏爱的歌手，百听不厌。而这些歌也总能恰到好处地调节自己的心情。歌曲，于听者而言，就是生活的影射，是内心最柔软的呻吟，或是挣扎。

不记得是哪一天，无意中寻得罗大佑吟唱的《乡愁四韵》，一下子便呆住了。很惭愧，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周身忽然就漾起一阵微微的波，整个人似乎在月光下，在倒映着一弯新月的湖光中，没有了思想。就只愿意静静地听，听余光中那连绵的乡愁漂洋过海。难以想像，没有了歌，我该如何在纷纷扰扰的俗世里寻找一方心灵的净土。

于是，总喜欢看和歌唱有关的节目，尤爱《中国好歌曲》。等到进入导师改编、队内八强竞争主打歌曲的环节时，可以想见，喜欢听歌的心情该是如何激动。首场是中国流行音乐教父级才子刘欢组的专场——原创大碟《新九拍》主打歌争夺赛。第一次，我的小小的心脏觉得难以承受了。16岁的少女涂议嘉凭借旋律曼妙，节奏轻快、层层推进的《蒲公英在飞》震撼了所有人；乌拉多恩《鸟人》独特的西塔琴和塔布拉鼓伴奏又让大碟增添了一层神秘的异域情调……风格迥异，曲曲经典，真不愧“九歌九重天”。

最令我难忘的是主打歌《喝酒Blues》。第一次听张岭张岭演唱时，我仅仅觉得很独特，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怜悯——老一辈歌者或多或少有了新的发展，张岭却依然在坚守。再听时，我泪流满面。这是一首拷问灵魂的歌曲，经过刘欢改创后更显大气、恢弘，那种时空交错、波澜壮阔的曲风顿时将我拉进一个时空隧道。看着捞仔挎着一把吉他和张岭一起忘情对视时，我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他们，一个个青春男儿，在苦涩的年华里奔波，在残酷的现实里坚持最初的梦。我从来没有想到，一把小小的电吉他能迸射如此的激情；难以想像，梦呓般的吟唱，能把所有的沧桑和痛苦演绎得如此风情万种！

也许，这样的歌并不好传唱，但我想，传听足矣。歌者动情，听者会意，这就是音乐最大的造化了吧。记得有这样一则消息，讲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并不健康，却日日到邓丽君坟前打扫，旁人劝他，他依然风雨无阻。其实，他打扫的并不是一座坟墓，哼唱的也不是一首首甜美的歌曲，念想的也不仅仅是青春美丽的倩影。他心心念的其实就是那一段段难以忘却的光阴啊，那流失的韶华，那那苦难岁月里热情的希冀，还有那飞逝的梦想……

我也许不会唱，但没关系，我可以听呀。做自己喜欢的事，听自己喜欢的歌，让歌声贯穿生命里的每一寸光阴，这样岂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