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不见了?

昨天早上大概六七点,窗外的雨开始落下,霹雳吧啦响了一整个铁皮屋檐,酣甜的睡意顷刻间被惊扰醒。

“又下雨了……”还在床上的我想,“估计今天会迟到。”

为了改掉迟到的习惯,意识在顽强地唤醒不愿动弹的身体。打开阳台上的门,有微微的凉意,吹醒了一脑子的慵懒睡意。待洗刷完毕,窗外的雨依旧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四处找不到伞,以为昨夜把伞放在大门前打开晾着。可等出门的一刻,才发现门外并无伞。晚上回来时,确实记得把伞带在身上。

“天啊,被偷了吗?”我惊呼道。话毕,转身入门找了把旧伞。搭乘电梯下楼时,内心忐忑地跳动着,究竟是谁偷了我的伞。糟糕的感觉一下子涌在了心头。

估计没有人喜欢被偷东西的感觉,不幸的是,我常在公交车上遇到偷窃事件。

第一次发现包包被割,是在一个下班的晚上。那时,车厢里到处都是人,摇摇晃晃的车厢承载着满脸倦容的人们。也许,小偷是新手。他在割开我包包的时候,有很明显的抖动声音。即使我在戴着耳机,也听到他钥匙晃动的清脆声音。于是,我转过身回头,把包包取下,果然发现链已经给割开了好一段。细心地检查里面的东西,发现没有少,任由小偷在下一个车站下车。

接着的割包发生在心情很不愉快的一天。刚跟经理谈完年中谈话,毫无表扬迹象的谈话使得我沮丧到极点。在车上反反复复地把一首歌播放来听,忽然感觉包包的边缘有点声响,连忙转头往后望,居然看到一只手,正打算往包包里面伸去。

“你偷我东西?”我大声地质问着小偷。

“哪个眼睛看到我偷的!”小偷有点厚颜无耻地说道。

“我刚才亲眼看到你的手往包包里面伸去的。”

“你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吗?”

“是!”我坚定地说,“不然,你别走。我现在就立即报警。”

可能说到报警,这个小偷就有点怂了,抖动的嘴巴有点说不上话。“一定不能走,等警察来……”“还有我的包包都给你割烂了,你要赔我钱……”“你还说你没有偷,链割开了就是证据……”

我语气有点凶。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偷居然跟我说了声对不起,而且还答应赔我包包。可我知道包包的链即使割开了,也有办法连接回去,便不忍心让他赔。这时,汽车到了下一个公交车站,小偷急急忙忙地下了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吸取了前两次的经历,以后凡是坐公交,都习惯性地把包包放在前边。即使如此,仍旧给别人盯上。第三次割包同样是下班的晚上。搭乘公交时,感觉肩膀有点累,随意地把包挽在手腕上。没想到,车厢没人时,眼角的余光,看到包包的拉链有裂开的痕迹。站在旁边的人,把手里的一块刀片麻利地收到衣角中。

神经变得紧张起来,迅速地检查包里面的东西。还没检查完毕,眼看那人正要下车。恐惧感开始慢慢地触及到脑袋外的头发,使得它差不多要直立起来。

“是不是你偷了我东西。”神经紧张到极点的我,顾不上理智,冲到小偷身后,抓住他衣服身后的帽子说。

他一把甩开,丢下一句:“神经病吗?”

瞬间,给气到。“对,我就是神经病!”我气汹汹地喊,“回答我,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

因为我凶,他也跟我凶了起来。狰狞的脸,露出野狼般的神色。但,我一点都不怕。两人拉拉扯扯,一同走下了公交。

无法从他身上找回我可能丢失的物品,我大声地向公交司机求助。司机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场面见惯不惯,眼神淡漠得很。不管我怎样呼喊,都没有理我半刻。

没办法,我唯有一路跟小偷,并保持着三米的距离。一边跟着走,一边检查袋子里面的银行卡和身份证的信息。小偷估计给我弄得不耐烦,后来,又走回原来的路去搭公交。见没有东西被偷,就让小偷搭着公交,慢吞吞地消失在视线中。

汪曾祺曾经在《名优逸事》里,写过姜妙香的两件被偷事件,其中一件是他身上的钱财都给劫走了,后来看到身上还有一块表,还在小偷后面喊道:“回来,回来!我这还有一块表哪,您要不要?”

之前跟雅舒吃饭,也曾经提及过在公交车上的偷窃事情。说着说着,我一时感慨道:“他们(我严重怀疑是同一个团伙,同样的作案时间地点和手法)偷了三次,也未曾把我的财物偷去,想想运气也蛮糟糕的。”

这只是调侃的话。起码,在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说些开玩笑的话,可以冲散些许无奈和怒气。

雨继续下着。忆起了昨晚似乎把伞放在了随身的手提袋子。因此,急急地打开来看,发现伞真的在里边。心头的乌云,一下清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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