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中秋之夜在潇湘馆失眠,发生了什么?

那年中秋之夜,林黛玉与史湘云离了众人,去凹晶馆赏月联诗,期间还意外地受到了栊翠庵妙玉的款待。直到很晚才回潇湘馆歇息。

不过,尽管夜已深沉,两人却都睡不着,共性的原因是“错过困头(走了困)”,这一点相信许多朋友都有体会,熬过了瞌睡最浓的点,反而睡不着了。

个性化的原因是,黛玉本来就有失眠之症,“大约一年之中,通共也只好睡十夜满足”;湘云则是“有择席之病”,就是对睡觉的处所、环境有依赖,不熟悉的地方睡不好。

黛玉失眠是老毛病了,她身体虚弱,睡眠不好显然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湘云有“择席之病”,倒有点费思量。

你说她对荣国府不适应吧,她平常最喜欢来荣国府玩了,一住就是好些日子,往往是待要回去了,就跟宝玉等人约着下回早点去接她来。因为她父母双亡,住在叔叔家里,要跟着婶婶干活,也没这么多姐妹一起玩。

说她对大观园不适应吧,她过去来时常在薛宝钗所居蘅芜苑里睡,这些日子又是住在李纨的稻香村。

说她不适应跟黛玉一起睡吧,明明她们更小一些未进园时是一起睡过的,还曾被宝玉看到睡得很好很放松。

那大概就是对潇湘馆不适应了。

不过我觉得这个原因还是次要的,她有与黛玉除了“走了困”之外的另一个共性原因:深刻的孤独感

林黛玉是不必说了,“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几乎贯穿了她在荣国府生活的大多数日子;史湘云却基本上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形象,她也那么“孤独”吗?

这就要回顾一下黛玉和湘云一起赏月和联诗的情形。

当时她们来到凹晶馆近水赏月,看到一片极美的月景:

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真令人神清气净。

“神清气净”四字,真是让人觉得再无所求了吧。不过当此月色,史湘云却是想到了“这会子坐上船吃酒倒好。这要是我家里这样,我就立刻坐船了”。你看,她确实有点“得陇望蜀”。

黛玉批评她,说“事若求全何所乐”,能这样赏月,已经不错了。

应该说,史湘云由在水边赏月而想到坐船,本也是根据往日生活的记忆油然而起,而林黛玉一加评点,则把话题非正式地引到了“人生缺憾”上。

湘云说:

“贫穷之家自为富贵之家事事趁心,告诉他说竟不能遂心,他们不肯信的;必得亲历其境,他方知觉了。就如咱们两个,虽父母不在,然却也忝在富贵之乡,只你我竟有许多不遂心的事。”

黛玉说:

“不但你我不能趁心,就连老太太、太太以至宝玉探丫头等人,无论事大事小,有理无理,其不能各遂其心者,同一理也,何况你我旅居客寄之人哉!”

概括起来就是,不管是富贵之家还是贫穷之家都“不遂其心”,而像她俩这样的“旅居客寄”之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一个令人伤感的话题,一种令人倍感孤独的境遇。

尽管史湘云因怕黛玉无限伤感起来,提议赶紧联诗来转移话题,但实际上这个基调已经奠定,特别是当她们各自吟出最精彩的一句警句时,恰好成了点睛之笔:

寒塘渡鹤影(史湘云)

冷月葬花魂(林黛玉)

真是好诗,但也真的“过于清奇诡谲”了,太凄凉了,太孤寂了,连妙玉这样的“槛外人”也不想让她们把这种调子进行到底了,现身阻止她们继续联诗,主动献技,以相对较“暖”的调子续诗作结。

以此看来,史湘云的睡不着,除了过了睡点,关键还不是“择席”,而是与黛玉一样,在这个月圆之夜,想起了人生的不如意,感受到了客居的孤独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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