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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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

你们好!

这封信的内容,你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因为我们可能不会有这种敞开心扉的机会。

这些年流行起来了一个词,叫“原生家庭”,越来越多的人在社交平台上大倒苦水,说自己的原生家庭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和谐,甚至说原生家庭的痛影响自己的一生。

我也是如此,但又不太一样,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在众人面前诉说自己的不幸,从小我就学会用言语包装自己的“和谐”家庭,就连熟悉亲密的朋友都认为我家庭美满幸福,但事实并非如此。

你们看到这里,肯定又会暴跳如雷,指责我没有良心,哭诉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承认,你们养我真的非常的不容易,你们也非常的爱我。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有先天性的眼疾,你们带着我往返于家和眼科医院之间,整整六年。

有人劝你们说别治了,反正就是个丫头,眼睛不好使也能嫁人。

可你们坚持带我求医问药,你们说:“不管最后能不能治好,只要我们该做的都做到了,就不会后悔.”

多少个日日夜夜,你们带着我在医院等着检查结果,看着我的视力一点点的增长。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初中毕业的那一年,我的视力达到了1.0,如愿以偿的摘掉了眼镜。

我想,就凭这一件事情,我也会爱你们一辈子。

可是,爸、妈,你们的教育方式真的很有问题。

你们是那么的唯我独尊,不允许孩子有半点的忤逆。

我是被打大的孩子,一旦我们意见不合,只要我稍微争辩几句,迎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印象最深的一次被打,是在初中的校园里,好像是因为违纪被叫了家长,班主任训完话后,被你们两个人拉到下面打了一顿。

为什么印象那么深呢?因为真的太丢脸了,初中生自尊心已经很强了,可是你们丝毫不在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扇我耳光,还踹了我好几脚,每一脚都能把我踹翻在地,当时校园里全是熙熙攘攘路过的同学,被打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不要被认识的同学看到。

肢体上的暴力尚可以接受,我就当是你们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童年,但你们尤为擅长语言上的暴力。

爸、妈,你们还记得吗?之前你们问我,为什么跟家里人有这么大的隔阂?为什么什么话都不愿意跟家里人说?

你们仔细想一想,我真的没有说过吗?我说过的,那你们呢?你们是以怎样的态度来回应我的?

小的时候我疯狂迷恋外星人,每当我绘声绘色地跟你们讲外星人时,你们都在忙于工作,满脸不耐烦。

年幼的我说起自己以后要当作家的梦想的时候,非但得不到鼓励和支持,还会被你们打击嘲笑。

中学读寄宿学校,半个月放一次假,每次一见面我总想把学校的趣事讲给你们听,可没听多久你们就会不耐烦起来,还会说我话真多。

读大学后我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你们从来没有夸奖过我一次,你们总是说“某某家的孩子考得大学比你好”,“表姐成绩不如你但是人家一上大学就经济独立了”

我时常怀疑自己,我真的样样不如别人吗?

当我第一次步入工作岗位,把工作的委屈向你们倾诉时,爸爸又一次生气了,说:“你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就该被社会打击打击,你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己。”

满腔委屈的我没忍住哭了,可是妈妈你又向往常一样怒斥我:“不要在家里哭,要哭就出去。”

从小就是这样,家是个本该放松的地方,可我在这里不能闹一点脾气,我必须按照你们的剧本,扮演一个听话的、懂事的孩子。

前两年我在姐姐家里小住,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姐姐说,她小的时候被村里的野狗咬过三次,但一次也没敢跟你们说过,因为怕挨骂,就这样,年幼的她带着得狂犬病的风险,惴惴不安了很多年。

黑夜里,她似乎是哭了,说:“还好没得狂犬病。”

童年的阴影伴随了她很久,哪怕已是而立之年,仍旧无法忘怀。

我和姐姐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这封信也不算是抱怨,许多的委屈难过,在我落笔写下这封信的时候也早已释怀了。

我想并不是只有我们的家庭相处方式是这样的,我们是千千万万个诸如此类的家庭的缩影。

爸、妈,我爱你们,但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为人父母,一定不会和你们一样,我会成为一个善于倾听,好好沟通的母亲。

                                              你们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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