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的和解

(怀孕到了后期,受朋友影响,开始想写点东西。手指放在键盘上,才发现,心中最难平的竟是这些,点点滴滴再回忆,又反思,就当放过自己,寄予未来吧……)

       开端

       立秋,上午九点二十二分,裹挟着灰尘的微风穿过一栋栋正在建设的高楼,像一阵阵“化骨绵掌”把我的身体揉酸,辖制地僵硬起来,好像只有大脑还残存着一些能够活跃的神经元,跳动着,把我带回那年夏至的溪水边,凌凌波光反射在一个孩子的脸上,发黄的皮肤,结痂的膝盖,倔强的羊角辫,彩色的头绳,她低着头蹙着眉,在找水里有没有鱼或者蝌蚪。“东子,捉到三条大泥鳅!”一个声音响起,唤醒了低着的小脑袋,她回头望,却从梦里醒来了……

       这样的梦曾在青春期时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蝉鸣、绿荫、水沟、还有一些面目开始模糊的同伴,唯有一个叫东子的男孩,名字比脸庞让我记得更清晰。我很想念那个夏天,每一日都是被拉长的大大泡泡糖,充实满足,又期待着第二天的玩耍。现在我会思考,为什么那个夏天让我如此愉快,以至于我很庆幸在90一代独生子女的群体中,我以拥有过这样美好的童年而感到骄傲,我愿意用那年的那个暑假来总结人生的童年阶段。其中一个结论是,那个夏天的每一日没有他们,或者说没有他……

       90年9月,中国亚运会比赛时,我出生了,属马,看似温顺,实在倔烈的一个生肖,我集成了这个属相的性格,一个肤色发黄,平淡无奇的外貌流露出男孩相的女孩,接受现状,却又不甘于此。

       小时候,我在姥姥家长大,姥姥家在一所中学里,因为姥姥和姥爷是中学教师,在我一岁左右的时候退休在校园里开了一间小卖部。每逢暑假,(我只记得暑假,也许冬天也待过),我会被送来,穿过一片城区,拐上一溜河坝,再下一个俯冲的陡坡,进入一个绿荫覆盖的村口,路过几户人家,遇到一颗百年老树,最后再骑上200米,看到左手边一个青色砖瓦结构的中学大门,两侧的爬山虎密密地覆盖住了进门的甬道,眼前一黑再一亮就出来了,往前走50步右拐,穿一个二层小楼的过道,右手边黄色栅栏门就是姥姥家的小卖部了,再右边一个红色的双扉门,就是院门。一般,在过道一看到门,我就开始叫“姥姥”了。然后,“哎……”一个细腿、像发面团一样松软的身躯,脸上挂着慈祥开心笑容的老人从红门里走出来,我会蹭着跳下自行车的后座扑倒她的怀里,揉着她的肚子,继续喊“姥姥”。美好的暑假就从这个怀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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