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02

如何在滚烫的沙漠里执行死刑?这种死刑叫什么刑?


谢福祥居然把东家的女儿睡了!

他很得意。心想,身穿蟒袍也不过如此,卖油郎占了花魁也不过如此!

东家的女儿叫细翠,和名字一样,窈窕着,青翠着,水嫩水嫩的。

他是长工,给东家放牛,耪地。细翠就是天上的月亮,和他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踩着梯子都够不着。细翠那样娇贵的身子,是一个长工可以睡的吗?

可他偏偏把细翠睡了。

那头,东家领着老婆去城里串亲戚,细翠喊他帮忙洗被单。两个人拽被单拧水,用劲大了,细翠险些栽倒。谢福祥上去抱住她,并把她抱进了屋里,抱在了床上。

张爱玲说,阴道是通往女人心里的路。从此,细翠的心,整个都被谢福祥装满了。

他们偷情,在细翠的闺房,在磨坊,在高粱地里。对饥饿的身体,情欲是唯一的粮食。

活该出事。那次,他赶毛驴在磨坊碾米,背过身去和细翠亲热,在转身时,拉碾子的毛驴竟然莫名其妙地尥蹶子,并踢掉了他一颗门牙。细翠急了,进城帮他补牙的时候,居然花了几块光洋,为他镶了一颗明晃晃的金牙!

金钱是财主的心头肉,心头肉被剜疼了,得了吗?

这下,露馅了。

东家叫季瑞,是个狠茬子。一顿鞭子和马棍,细翠挺不住,招了。

季瑞整治调皮的长工和抓到明火执仗的土匪,不整死是不罢休的。

他有一个绝招,沙刑。

距离村庄东边不到二里地,有片蒙古语叫银肯的沙漠。沙漠起起伏伏,一望无垠。春天,秋天,很宁静。冬天狂躁,飞沙走石。一到夏天,沙漠就像沸腾的火山,岚气氤氲,人走在上面,哪怕穿鞋,也会感觉到灼热。光脚行走,则会把你烫得跳起来,仿佛沙子下面有弹簧。而且,有人试过,在沙子里埋上鸡蛋,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沙刑就在银肯实施。季瑞把被整治的人扒光,扔在沙漠上,捆住手脚,令一名家丁远远看着,任凭其蹦、挪、翻滚,直到两个时辰后在烈日下被阳光和沙子炙晒而死。被沙子灼死的人,不到一天时间,水分丧失,蜷曲着,像几个世纪前亡故者出土一样,惨不忍睹。

这个法子杀人不见血,东家不在现场,仅仅在院子里的楼亭遥望,眼不见心不烦,屡试不爽。沙刑等同死刑,没有人逃脱过死神的绞杀。

季瑞把细翠打发到城里串亲戚,让人对谢福祥动了沙刑。

沙子咬人,谢福祥早就知道。夏天庄稼活路歇了,东家让他去放羊,他总要跑到沙漠里,远远地看护羊群,脱去鞋袜,在沙子里跑上几分钟。沙子滚烫,咬得人心里痉挛,锥子一样,人要像驴皮影人儿一般蹦跳起来,并慌慌地尽快逃出去,否则,沙子即刻会把皮肤和脚踝灼伤。

但是,沙子的烫是一种诱惑。他总爱在最热的天气时,往沙窝子里跑,去接受沙子的抚摸和针砭......

人们把赤裸的他推推搡搡弄到沙子腹地,除一名穿沙靴的家丁外,纷纷躲避瘟疫一般四散而去。

他进来让脚掌支撑着身体,最终觉得脚掌被烫煳了,有股燎猪毛烧焦了皮肉的味道。

他一直望着楼亭上,见季瑞走开了,便狠心将那颗金牙咬了下来,抹了把唇边的血迹,喊家丁过来。家丁瞥了眼楼亭,走了过来。谢福祥把金牙吐在地上说,快,我把金牙给你,你好回去买几亩地,但要用水囊的水给我浇湿一片沙子。家丁瞥了眼黄澄澄的金子,心领神会,浇出一片可以躺下身体的地儿来,跑开。

谢福祥火速把身体挪至那片湿地上。胸部欲焦干时,他翻过去,脊背欲焦干时,他翻过来。后来,索性装死。

天黑的时候,他被家人哭喊着抬走了。

谢福祥消失了,细翠却不干了。她绝食,并躺在那片沙漠上闹自杀。也是命不该绝,她躺在沙漠上不到半个时辰,老天竟下起一场大雨来。她对着哀求的季瑞一甩袖子,跑到山上跟老二娘当了土匪。

一年后,她竟带人把季瑞扒光,捆绑手脚,扔在沙漠上。

季瑞说,丫头,我是你亲爹呀!

细翠硬邦邦回答,谢福祥还是我男人呢!她端坐在一边的高脚椅子上,眼睁睁地瞅着亲爹在沙漠的鏊子上烙饼,直至缩水,像个纸人。在亲爹挺腿的时候,她也被晒得昏了过去。

后来,谢福祥回村了。细翠问他,福祥,你回来干吗?

找你爹报仇!

我对他用了沙刑,给你把仇报了。

谢福祥惊呆了。

福祥,我知道你还是单身呢,我们结婚吧!

细翠身材依然,杨柳一样窈窕。

但谢福祥摇头说,你连自己的亲爹都能动用沙刑,我敢娶你吗?

说完,他转身走了。

身后,哭声很尖锐地响起来。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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