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夜郎漂流

2007年7月8日

        从贵州松坎收费站下了渝黔高速，再经过一段崎岖狭窄凹凸不平的山间公路，便来到了一处“农家乐”，院子里的石榴已经红了，挂满枝头。几只蝴蝶在追逐嬉戏。这就是古夜郎漂流活动的起点。

        传说汉武帝派使者深入蛮荒，见到传说中的夜郎国，使者与国王畅饮，席间国王问使者，你们国家有我们夜郎大么？后来就因此有了成语“夜郎自大”。史书记载，诗人李白也曾流放夜郎，还写下许多诗篇。现在人们考证出古夜郎就在贵州桐梓县境内，于是当地就搞了旅游开发。我是慕名前往，想瞧个究竟。

        时间太仓促，没有办法到处转转，就只好玩玩漂流。儿子很是兴奋，对漂流挺好奇的，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把救生衣披挂整齐。

        从源头出发，爷儿俩划了橡皮艇顺流而下。河面很狭窄，偶尔有乱石兀立，河水清澈，细看有不知名的一群群小鱼在自在的游弋。浅处河水在水下乱石映衬下显一片鹅黄，深处则是碧绿。往下不久，两岸峭壁斧削，河水时深时浅，时急时缓，我慢慢的撑着竹篙，挥弦则趴在艇的一头戏水。遇到险滩，我便大声招呼他蹲在艇里，双手抓牢两边的绳扣，我则放顺竹篙，任小艇顺了湍急河水飘流而下，在与嶙峋怪石的撞击中小艇颠簸跳跃，浪花四溅，湿了全身。好几次突兀的巨石迎面而来，吓的挥弦尖声大叫，尔后格格笑个不停，连呼过瘾。阳光时隐时现，有阳光时晒得皮肤热辣辣的，没有阳光时则山风呼啸，湿透的身上便有了寒意。连续险滩过后，水流往往变缓，水则是幽深的碧绿。我便教儿子如何划艇，小家伙悟性高，不多会便象模象样，看他那一本正经船夫的样子，我不禁为之莞尔。

        小艇在峡谷中穿行，往往发现前面已是尽头，却忽然跌入湍急的险滩中，冲过峭壁缝隙，豁然一片新天地，真有五柳先生笔下桃源之胜。水势奔流急促之处，小艇倏忽而下，两岸礁石纷纷后退，悬崖绝壁开合自然，不禁惊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于是有了放歌的欲望，扯了破锣般的嗓子：“走过了一山哟，又一山哟——，过了一江哟——，又——一江哟——。清晨我们常分手，脚步在四方漂流。”歌声嘶哑，在峡谷中回荡。水流平缓时，和儿子躺在艇里，任它轻轻漂摇，又有了思古之幽情，对儿子讲，你们学的李白的《早发白帝城》中“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你看刚才我们一路漂流而下时，是不是那样的景象？儿子点头称是，道只可惜没有猴子。呵呵，说不定当年就有猴子，只是李白诗中是写长江而已。

        在经过一个险滩时，许是儿子太兴奋，我也没有注意集中，小艇翻了，爷俩掉进水里，我本能的抓住他救生衣上的扣，却无法站住脚，我们被冲了近五十米，水下的石头撞伤了我的腿，小家伙也吓得够呛。幸好我抓到一块兀立的礁石的缝隙，可我的一只鞋却不见了。上得艇来，喘息了好久，对儿子说，有惊无险，又是一番见识。

        漂流了三个多小时，上岸后我和儿子竟然都觉得兴犹未尽，乐乎山水，倒是爷俩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