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相劝:语言的终极本质是能量,能量的功能是唤醒,唤醒的生命才具有温度和意义。
今天这一篇内容,讲述了人类社会进入到农业革命阶段后,许多动物和植物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比如鸡、牛、猪、羊,比如小麦。
但尤瓦尔·赫拉利以《革命的受害者》为题,讲述了这些看似是“成功的演化”。
在现实的工作和生活中,越来越多地充斥着诸如此类的“进步”和“革命”——管理者在学习并推进各种考核的工具方法,家长在学习并尝试各种新颖的教育方法。我们企图使自己越来越具“控制力”,目的是让员工和孩子们“更听话”;因为只有“更听话”,才能“更进步”,或是“更有业绩”。
如同一头能不停产奶的奶牛。
特别赞同作者在本章最后的结束语——
“每当人类整体的能力大幅度增加,看来似乎大获成功的时候,个人的苦痛也总是随之增长。”
也特别喜欢作者在文中的这一句话——
“就算是濒临绝种的野生犀牛,比起被关在小格子里变肥,等着成为鲜美牛排的肉牛,日子应该还是好过得多。”
我们自己的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
我们在管理和教育上的努力,到底想让员工和孩子变成什么?
这些问题,真的是很大的问题……
一、每日一思
1.动物的驯化是建立在一系列的野蛮作为上,而且随着时间的前行,残忍程度只增不减。
“人”的驯化不也是如此吗?所以,“随着时间的前行”,我们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开心。
“人性化”的管理,“人性化”的教育,对“本质”的理解,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问题。人性化不是简单的放纵不管,是基于“人的天性”。
我多次谈到过,在管理本质的理解上,我最认同的是德鲁克先生“管理是就通过尊重人性释放人性,进而创造人性价值”的观点。在符合这个本质要求的基础上,通过目标管理体系,通过绩效考核系统,来帮助个体进步,从而提升整个组织系统的能力和结果,这肯定是非常棒的。
但如果不是在符合本质要求的基础上,一味简单地制定目标施加考核甚至末位淘汰,这样的“演化”和“进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而是“要命”——先是在短期要了员工个体的命,然后在不知不觉的长期中也会要了整个组织的命。
野蛮,就是不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这个其,就是管理或教育这件事;这个自然,就是管理或教育的“道”,即“规律”。
2.每当人类整体的能力大幅增加,看来似乎大获成功的时候,个人的苦痛也总是随之增长。
手机、汽车、互联网,是一种能力的增长。
智能手机、智能汽车、互联网+,是一种能力的增长。
拭目以待吧……
二、每日一学
神圣的干预
以上这种说法认为农业革命就是判断错误的结果,这确实有可能,毕竟历史上满是错得更离谱的例子。不过也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或许我们远古祖先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要让生活轻松点?或许智人是有其他的目标,所以自愿过得辛苦一点,好实现这些目标?
讲到历史发展,科学家常常会归咎于某些冷冰冰的经济和人口因素,毕竟这和他们理性、数学的思考方法比较合拍。但讲到现代历史的时候,因为有大量的书面证据,所以学者不得不考虑非物质的因素,例如意识形态和文化。像我们有足够的文件、书信、回忆录,证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原因并非粮食短缺或人口压力。然而,像纳图芬文化并未留下任何文献档案,所以讲到远古时代,唯物主义学派说话总是比较大声。对于这些文字出现前的时代,就算我们认为这些人行事的原因是出于信仰而非经济所需,实在也很难证明。
然而,我们很幸运地在极少数的案例中找到极有力的线索。1995年,考古学家开始挖掘位于土耳其东南部的哥贝克力石阵(Göbekli Tepe)。在这最古老的地层里,他们找到的不是聚落、房舍或日常活动的迹象,而是雄伟的石柱结构,它们雕饰华美、令人惊叹。这里每根石柱重达7吨、高5米。在附近的一个采石场,甚至还发现了一根尚未完工的石柱,重达50吨。全部加起来,总共有十多个遗迹结构,规模最大的宽度近30米。
全球各地都有这样令人惊叹的遗迹结构,最著名的是英国的巨石阵(Stonehenge),但哥贝克力石阵有一点特别惊人。巨石阵的年代约是公元前2500年,是由一个已经相当发达的农业社会所建造。但哥贝克力石阵的年代约是公元前9500年,所有证据都显示,它是由狩猎采集者建造而成。一开始,考古学界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经过一次又一次检视之后,无论是这个结构的年代,还是建造者尚未进入农耕社会,都是毋庸置疑的。看起来,过去我们对于远古采集者的能力和他们文化的复杂程度,都是严重低估。
为什么采集社会想兴建这样的结构?这种结构看来并没有什么实质用途,既不是大型屠宰场,也没办法用来避雨或躲狮子。所以,我们只能推论这是为了某种神秘的文化目的,而考古学家到现在也还在为此伤脑筋。不论用途为何,都能肯定采集者愿意为它花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想要盖起哥贝克力石阵,必然需要集合数千位来自不同部落的采集者,长时间通力合作才能完成。而如果背后没有成熟的宗教或意识形态系统,就万万不可能做到。
哥贝克力石阵还有另一件耸人听闻的秘密。多年以来,基因学家一直想找出驯化小麦的起源。最近的发现显示,至少有一种驯化的小麦就起源于附近的喀拉卡达山脉(Karaçadag),距离哥贝克力石阵只有30公里远。
这几乎不可能只是巧合。很有可能,哥贝克力石阵的文化中心就与人类首次驯化小麦(或小麦驯化人类)有着某种关联。养活建造和使用这些巨型结构的人,需要非常大量的食物。所以,采集者之所以从采集野生小麦转而自行种植小麦,可能并不是为了增加日常食物供应,而是为了支持某种神庙的建筑和运作。在传统的想象中,人是先建立起村落,接着等到村落繁荣之后,再在村落中心盖起信仰中心。但哥贝克力石阵显示,很有可能其实是先建立起信仰中心,之后才围绕着它形成村子。
革命的受害者
浮士德跟魔鬼交易,人类则跟谷类交易。但人类做的交易不止这一项,另一项则是和绵羊、山羊、猪、鸡之类的动物命运有关。过去四处流浪的采集部落会跟踪猎杀野绵羊,也逐渐改变了羊群的组成。第一步可能是开始挑选猎物。人类发现,如果猎杀的时候只挑成年公羊或是年老生病的羊只,对人类来说反而有利。放过有繁殖能力的母羊和年轻的小羔羊,当地羊群就可长可久。至于第二步,可能是积极赶走狮子、狼和敌对的人类,保护羊群不受掠食者侵扰。第三步可能就是将羊群赶到某个狭窄的峡谷,方便控制和保护。最后一步,就是在羊群当中做出更谨慎的挑选,好符合人类的需要。其中,最具侵略性的公羊是人类想控制羊群最大的阻力,所以第一个就宰它们。至于瘦小或是太有好奇心的母羊也是除之而后快。(太有好奇心,就容易走得离羊群远远的,对牧羊人来说可不是好事。)于是,一代一代下去,绵羊也就越变越胖,越来越温和,也越来越不那么好奇了。就是这样,英文才会有首童谣,唱着玛莉有只小绵羊,而且玛莉去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另外一种可能,则是猎人一开始是抓住一只羔羊来“收养”一下,在食物无虞的时候养上几个月,等到比较没食物的季节就宰来吃。等到了某个阶段,这种先养再杀的规模开始越来越大,有些羊甚至被养到进入青春期,开始生出小羊来。那些生下来之后最具侵略性、不听话的,就会先遭到宰杀。至于最乖、最听话的羊,则被饶下小命,继续再生小羊。结果一样就是有了一群驯化、温顺的羊。
这样经过驯化的家畜(羊、鸡、驴等等)能够为人类提供食物(肉、奶、蛋)、原料(皮、毛),以及兽力。于是,以前必须由人自己来做的工作(像是搬运、翻地、磨谷物等等),许多都开始交给了其他动物。在大多数的农业社会里,人类的第一重点是种植农作物,第二才是饲养动物。但是有些地方也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社会,主要就是靠着剥削利用其他动物为生:游牧部落。
人类扩张到世界各地,家畜也跟着他们的脚步移动。1万年前,全球只有在亚非大陆的几个特定地点有绵羊、牛、山羊、野猪和鸡,总数大约几百万只,但现在全球有大约10亿只绵羊、10亿只猪、超过10亿只牛,更有超过250亿只鸡,而且是遍布全球各地。家鸡是有史以来最普遍的鸟类。至于大型哺乳类除了以智人居首,后面的二三四名就是驯化的牛、猪和羊。从狭隘的演化观点来看,演化成功与否的标准就在于DNA的拷贝数,于是农业革命对于鸡、牛、猪、羊来说可是一大福音。
不幸的是,演化观点并不是唯一判断物种成功与否的标准。它一切只考虑到生存和繁殖,而不顾个体的痛苦或幸福。虽然就演化而言,驯化的鸡和牛很可能是最成功的代表,但它们过的其实是生物有史以来最惨的生活。动物的驯化是建立在一系列的野蛮作为上,而且随着时间的前行,残忍程度只增不减。
野生鸡的自然寿命大约是7~12年,牛则是20~25年,虽然在野生环境它们多半都活不到这个岁数,但至少还有相当机会可以活上好一阵子。相较之下,出于经济考虑,驯化后的肉鸡和肉牛不过出生几周和几个月,就到了最佳屠宰年龄,于是一命归天。(如果养一只鸡只要三个月就已经达到体重最重的状态,又何必再多喂好几年?)
蛋鸡、奶牛和提供劳力的役用动物有时候能多活上几年,但代价就是过着完全不符合它们天性和渴望的生活。举例来说,不难想象牛宁愿优哉游哉地在开阔的草原上整天漫步,有其他牛做伴,而不是被一个猿类在身后挥着鞭子,要它拉车拖犁。
为了把牛、马、驴、骆驼训练成听话的役用动物,就必须打破它们的天性和社会连接,抑制它们的侵略和性能力,并且限制它们的行动自由。农民还发明各种控制技术,像是把动物关在兽栏和兽笼里、套上枷锁链条,用皮鞭和刺棒来训练,甚至刻意造成动物伤残。驯化动物的过程几乎总是会将雄性阉割,好抑制雄性的侵略性,也让人类能够控制挑选牲畜的生育。
在许多新几内亚的部落社会里,想判断一个人富不富有,就要看他/她有几头猪。而为了确保猪跑不掉,新几内亚北部的农民会把猪的鼻子切掉一大块。这样一来,每次猪想闻东西,都会感到强烈的疼痛,不但无法觅食,甚至连找路都做不到,于是不得不完全依赖人类主人。在新几内亚的另一个地区,人们甚至还习惯直接把猪的眼睛挖掉,杜绝它们逃跑的可能。
乳品业自有一套来强迫动物听话。奶牛、山羊和绵羊只有生了小牛小羊之后才会产奶,而且也仅限哺乳期这一段时间。想要动物不断供奶,农民必须让它们生下小牛小羊,但又不能让小牛小羊把奶吸光。所以,整个历史上常用的方法就是干脆等到小牛小羊出生后不久就全宰了,如此一来人类就能霸占所有牛奶羊奶,等到它们停奶之后再重新怀胎即可。听来残忍,但甚至到现在这种做法仍然十分普遍。在许多现代的奶牛场里,奶牛通常只能活到5岁就会被宰杀。这5年中,它几乎一直在怀孕,为了维持最大的产奶量,在分娩后大约60~120天就要再次受精。至于它的小牛们,则是一出生没多久就被带走,母的被养大成为新一代的奶牛,而公的就进了肉类产业的手里。
另一种方式,是虽然容许小牛小羊接近妈妈,却用上各种方式不让它们喝得太多。最简单的办法,是让小牛小羊开始吸奶,但在奶要流出来之前就把它们抱走。可以想见,这种方式会同时受到母亲和孩子两方的抗拒。有些畜牧部落过去的做法,是将小牛小羊宰杀食用,但拿东西塞回空的毛皮做成标本,再送回妈妈身边刺激它们产奶。而在苏丹的努尔族(Nuer)还更进一步,在标本上涂着牛妈妈的尿液,所以这只假小牛连闻起来也很像个样子。努尔族的另一项技术则是在小牛的嘴边绑上一圈刺,小牛想吃奶就会刺伤牛妈妈,好让牛妈妈排斥让小牛吃奶。撒哈拉的图阿雷格族(Tuareg)养骆驼,他们过去会将小骆驼的鼻子和上唇的部分穿孔或切除,如此一来只要一吸奶就会疼痛,也就不会喝得太多。
也不是所有农业社会都对他们农场里的动物如此残酷,某些家畜的日子还是过得相当不错。像是拿来剃毛的羊、宠物狗和猫,以及战马和赛马,常常就过得相当惬意。古罗马皇帝卡利古拉(Caligula)据说还曾经打算任命他最爱的马“英西塔土斯”(Incitatus)为执政官。综观历史,牧者和农民对他们的动物还是抱有感情、照顾有加,正如许多奴隶的主人也会对奴隶关心照顾。所以,君王和先知会把自己营造成牧者的形象也就不那么意外,他们和他们的神照顾子民的方式,确实也像是牧羊人照顾羊群一般。
然而,如果从牛羊的观点而非牧者的观点来看农业革命,就会发现对绝大多数的家畜来说,这是一场可怕的灾难。这些演化的“成功”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是濒临绝种的野生犀牛,比起被关在小格子里变肥、等着成为鲜美牛排的肉牛,日子应该还是好过得多。虽然自己的物种即将灭绝,但这丝毫不会影响那头野生犀牛对自己生活的满意程度。相较之下,肉牛这个物种虽然在数量上大获成功,却完全无法安慰那些单独个体所承受的痛苦。
我们从农业革命能学到的最重要一课,很可能就是物种演化上的成功并不代表个体的幸福。研究像小麦和玉米这些植物的时候,或许纯粹的演化观点还有些道理。但对于像是牛、羊、智人这些有着复杂情感的动物来说,就必须想想演化上的成功会对个体的生活有什么影响。我们在下面的章节还会一再看到,每当人类整体的能力大幅增加、看来似乎大获成功,个人的苦痛也总是随之增长。
——尤瓦尔·赫拉利《人类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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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每日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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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有适宜机会,用多种方式和身边人探讨交流,相互帮助相互启发。
4. 认为必要的改变,一定要制订个人提升计划,从目标到行动,有日程可测量,把“想”做的事,变成生活的一部分时,才会变成真正的“行动”。
5. 定期回头学习,“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会持续提升自己的学习能力,而这一能力至关重要。
6. 定期总结,确认自己的提升计划,给自己鼓励和奖赏,持续改进。
从学到习·知行合一
学习学习,边学边习
习比学更重要
学习不是为了知道,而是为了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