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二):结霜柿饼巧加工

武汉的、北京的、石家庄的朋友发回消息,告知快递去的柿饼子已经收到,非常喜欢太行山柿饼。

还有几位朋友询问柿饼到底是怎样制作的,虽拍下照片给他们过目,可还是一头雾水。柿饼加工的辛苦,倒让我不由得产生想写一写的念头。

柿子是山里人每年收入来源的一部分,年年霜降到来,山里人就会提前做好准备,砍长竿,搭柿棚,准备大花篓子,收拾旋刀、旋床。霜降后五天,生产队就开始摘柿子了。

摘回柿子分到每家每户,就得立即加工处理,特别是旋皮的硬柿子,放一半天还可以,若时间再长了,可就变软难去皮了。

因此,吃过晚饭,全家老少齐上阵,会旋柿子外皮的,就坐在旋床上旋柿皮。不会旋皮儿的,就用剪刀打去柿盖子周围的萼片。拣出的半软柿子和破柿子用镰刀一刻两瓣,摆到房顶前沿晒成柿块子。

旋出的柿皮也要晒到房顶上,待晒干后磨成甜炒面。担回熟透的柿子挑拣好些的、干净的和谷糠和在一起,用手捏成团,晒到房顶上,日后磨成糠炒面。最后剩下的人不可食用的,就作了猪饲料了。

最开始旋柿子的年代,旋柿子皮得用“手扳刀”。“手扳刀”长约四寸半,月牙状,靠边钉着一条一韭菜叶宽的刀片儿。

使用时,左手握住柿果,右手扶刀按在柿果上旋动,一分钟旋不出一个柿子来,常常一大篓一百五六十斤的柿子要旋到大半夜。

大约在七十年代后期,我们三队的齐有贵到北川——杨庄公社恶石村去帮亲戚旋柿子,带回了旋柿子床,这才改变了传统的去柿皮方式。

我跟着三叔率先跑到近邻的齐家去拜师。在一条长板凳上,固定着旋床。旋床是用一尺高的两个竖橕和半尺宽的两个横橕钉成一个长方形架子,用豆条粗的铁丝做成柴油机启动用的摇把那样的式样,穿过这个长方形框架的上端,左边作摇把儿,右边头上穿透一个木纽,木纽前端钉着三根锋利的铁钉,柿子就插在铁钉上。

旋刀是用寸半宽,二寸半长的薄木块,在前端刻出一道凹槽,在凹槽上钉上一道锋利的钢片。使用时,一手持刀扶在柿果上,一手摇动摇把儿,两手协作,眨眼功夫就可以旋出一个柿果。

这种旋床加快了旋皮的速度,一大篓柿子不用俩钟头,人人惊喜,个个练习,一时间家家旋床响,户户加工忙。

我也很快掌握了这种旋床的使用方法。一般人都是左手持刀,右手摇动。我偏偏是左手搖动,右手执刀,旋起来也是快如飞轮。

学会了旋柿子,不仅方便了自家,邻居亲戚家也时常去帮忙。有时夜里还同三叔一道步行到三里外的大姑家去帮忙旋柿子。旋完柿子,大姑还热情地做一锅葱花飘香的面片汤犒赏大家。

旋了皮的柿子一大早就提到房顶上的柿棚上。柿棚上铺着用高梁秸编成的柿箔子,既通风又透气。

这是为了便于迅速晒去柿果外在的水气。到八十年代后期,不少人改换这种方式:搭个立架子,则用绱鞋的细绳子拴住旋过皮的柿子的柿蒂,一串串地吊起来。这种方式更利于脱皮的柿子前期脱水。就这么晾晒一个半月之后,柿棚上的柿子要堆到一起捂起来。

就是后来用绳子吊起来的柿子,也得从绳子上一一摘下来,堆放到一起,用布单子捂起来,这叫“发汗”。在这一阶段,几乎每天要翻一次。半月之后,每三五天翻一次。

发现柿果出汗多了,要在夜间掀开单子晾一夜,第二天早上再盖上盖上捂好。大约又二几十天之后,几乎要天天夜里晾开,白天捂上,直到花花搭搭出白霜了,就算成功捂好了。

这才是真正的“柿饼”了。直到供销社发出收购的通知,家家户户才把长出白霜的柿饼捏成圆形的,背上柿饼去出售。供销社散了摊,小商小贩直接来村里收了,省却了好多的麻烦。

如今的柿饼也不怎么招人喜爱了,也不值几个钱儿。除了不能外出的留守妇女摘一些柿子,自行加工外,几乎在外打工的不见回来了。

时常看到满树满树的柿子没人采摘,只有在白雪中昂扬着红灯笼的柿子树成了照片中的美景了!

可我的心中仍念念不忘柿子带给我们这代人厚厚的无偿馈赠,心中满是那浓浓的情意。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

转自公众号《魅力太行》,作者:冯兵绪

你可能感兴趣的:(魅力太行之山民情怀(二):结霜柿饼巧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