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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者与社群主义者》
[英]史蒂芬·谬哈尔、亚当·斯威夫特 编著
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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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约4000字，未作摘要。
如未看全书，及翻译问题，本文不太好理解。
黑体字为本编标。编录：杨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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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P312
我们将通过详细说明本书最后一编所介绍的问题焦点的扩展将为我们有关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批评之间的分歧的理解补充了什么，来结束我们的考察。
在我们的考察中最有力地揭示出来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即在有关我们社群主义批评议程的五个标题下出现的问题——那些与自由主义的中立主张有关的问题——似乎提出了许多有意义的而且复杂的理解问题和评价问题。依据我们组织的矩阵，既然拉兹是一个完备性的至善论自由主义者，因此他既没有在政治实质的层面上也没有在理论基础的层面上承诺中立，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与根据我们的关心对于他的主张的评价直接相关的问题；但是，这也证明它是罗尔斯、罗蒂以及德沃金所倡导的各种自由主义的价值评估的核心。所有这三个人都被看做是反至善论的自由主义者，因为他们主张国家不应该根据有关公民所赞同的生活方式的相对价值的判断来行动；因此他们，至少在原则上，都有可能被社群主义者当做靶子，他们认为，在这种政治观中所体现或者暗示的中立既站不住脚，也远远不像通常所以为的那样（以及它所呈现的那样）真实。
我们已经反复地强调，这一中立主张，也就是反至善的自由主义的这一主张与效果或者结果上的不中立是相互兼容的；我们也认为，因为，除非通过参照某些人类福祉的观念，没有任何一种政治观可以被表述或者被证明为正当合理的，很有可能认为，仅仅是指出其利用了什么对于人类繁荣是重要的（是自律，还是巧妙地回答生活所形成的挑战的自由，还是其他某些这样的价值）这样一种独具特色的自由主义观念，而使这种反至善主义的中立主张受到了破坏。（p313）罗尔斯新近的著作在政治理论方面的绝对重要性，这本书使他的政治自由主义的表述达到极致，在于——它起到了破坏这种反至善的自由主义辩护的作用。因为，通过提出完备性理论与纯粹政治理论之间的区别，他揭示了一种双重中立的反至善主义的可能性——一种倡导利用中立于各种竞争性的完备性理论的纯粹政治价值的国家中立。和这种可能性相比，完备性的反至善自由主义——无论是基于德沃金的人类繁荣的挑战模式，还是依赖于一种似乎是完备性福祉观念的组成部分的自律的重要性（如《正义论》中作为公平的正义的表述）——可以被指责没有达到十分严格或者充分的中立，某种政治理论上的中立以及某种政治的中立。在这一方面，纯粹的政治自由主义可能起到了与社群主义者一起攻击德沃金以及早期罗尔斯的完备性反至善主义的作用。
P313
然而，如果政治自由主义的主张已经达到了这样一种无法得到适当辩护的双重双立，它也不可以如此地运用。在第七章，我们论证说，罗尔斯的试图证明政治自由主义合理性的两个企图，导致了一个错误的循环，而且似乎要求他利用某种完备性的人类福祉理论；在第八章，我们论证了罗蒂对于纯粹政治的反至善自由主义的替代性辩护也是失败的。这些论证支持这样一种结论，即双重中立的自由主义的可能性在事实上是一种幻想。因此，完备性的反至善主义通常所主张的实质的或者政治的中立是政治领域里唯一的一种中立。
然而，这并不能得出结论说，对于反至善的自由主义中立主张的社群主义批评最终可以消解。首先，通常不像它或许可能的那样清楚的是，无论是对于政治理论家还是对于西方自由民主社会的公民来说，反至善自由主义政体或许自以为是的这种中立，可以被限定为我们在这几章里试图定义的那种可辩解的中立。就其不仅与效果或者结果的非中立相一致，而且它也具有独特的自由主义的人类福祉观念的基础而言，它很有可能被认为，当这种可辩解中立的倡导者把他们的宽容主张与那些完备性的人类福观念指示支持基于有关公民所赞同的生活方式的相对价值的判断的国家政策的主张相对照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认为某种相对适度的调和是合理的。
P314
再者，我们对于德沃金那样的完备性反至善主义者所倡导的国家中立的详尽讨论，提出了一个有关它的真实本质的重要问题。因为，如我们在第九章所见，德沃金反至善主义的理论基础允许他（在事实上是要求他）按照他的观点，倡导国家政策支持那种旨在避免强迫人们做出特殊生活方式选择的文化，但这似乎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国家对于过去以及现在有关特定生活方式的价值的反思判断的认可。如我们所见，确定德沃金对于这问题的精确观点以及把他导向这一观点的真实的推理线索，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问题；但是，它所提出的一般性问题却是十分清楚的——当我们认真思考罗尔斯有关国家中立的限制的时候，这个问题也显现了出来，罗尔斯把这一问题辩解为宪政本质与基本正义问题。如果那种主流的反至善主义者所承认的国家中立，在事实上与上面那种政策是一致的，如果——为了向它提供充分的理论基础——必须认为它从属于大量的条件、修饰和限制，那么，我们可能也有理由认为它远不似通常看起来那样是实质性的。
我们甚至可能想要追问这一区别的可靠性，根据这一区别，反至善主义者为他们倡导的国家在任何意义上的中立主张做了标准的辩护——那就是，抽象的人类福祉根据与具体的生活方式之间的区别。例如，可以设想，我们认真地思考一下查尔斯·泰勒有关道德判断本质的工作，并且承认，个人在生活方式之间的选择所特有的意义，只有通过他们对于选择理由的叙述才能展现出来，而且任何这种叙述都必须利用某种或者宽泛或者狭窄的人类福祉概念。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每一个有关具体生活方式的选择也都承诺了那种选择由以生长的普遍的人类福祉概念；在这一意义上，前者和后者是内在地相关的——如果缺少了一个，另一个将是不可理解的。如果真的如此，具体的生活方式与普遍的人类福祉概念之间的区别看起来便是高度人为的；而且这些反至善主义者所主张的与前者有关而与后者无关的中立，看起来便是极其令人困惑的。那么，一个公然宣称在普遍的人类福祉观念之间不中立的国家，如何反而能够在其由之生长而来的，而且要永远根植于这种观念的具体的生活方式选择之间是中立的？例如，一个国家可能会禁这样一些政策，（p315）这些政策的基础是有关特殊宗教信仰的价值的判断，而这种宗教的信徒又承诺了某种公开声称的非中立的人类福祉观念；但是，如果它的政策利用了某种绝对不同的普遍的人类福祉观念，它们真的能够同等尊重地对待以一种自由主义的人类繁荣观念为基础的生活选择和那些不以这种观念为基础的生活选择吗？一个这样的国家能够真的被认为已经保持了可辩解的中立吗？我们更有可能断定，这种反至善主义与至善论自由主义之间的界线恐怕要被打破。
P315
如果我们认真地考虑一下有关反至善主义的三个问题，一种为拉兹所辩护的自由主义——完备性的至善的自由主义——，与它的反至善论的竞争者相比较，将显得并不十分疏远或者奇异，以至于程度问题更值得考虑。如我们在第十章所见，拉兹也展开了强有力的论证，试图既反驳那种对于至善主义的标准批评，同时也证明至善主义策略在政治中特有的吸引力。然而，也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拉兹观点的许多方面也都受到了大量的批评：因此，在有关至善主义与反至善自由主义类别的相对价值方面可以做出任何结论之前，有一个明显重要的问题必须予以回答。
相同的话也适用于任何对于有关自由主义的社群主义批评结果做出结论的企图。因为，如果任何政治理论中立的自由主义主张，都由于罗尔斯式的（或者罗蒂式的）纯粹政治自由主义是否成立而得以维持或者衰微。那么，我们所给出的用来说明它不成立的诸多理由便意味着，新罗尔斯（或者罗蒂）抵御社群主义批评的主要策略——即主张不采用社群主义者声称在自由主义思想中发现的那些有争议的完备性的道德、哲学或者形而上学观点的策略——便不再有效。换句话说，只要任何形式的至善的或者反至善的自由主义必须利用完备性理论的某些要素，它们就必然在大体上易于受到有关那些要素的批评的非难，因此也必然在这种复杂而有争议的范围内为它们自己辩护。
当然，这并不是德沃金或者拉兹将要推卸的义务；这恰恰是他们广泛的和雄心勃勃的理论工作所要完成的论证。即使罗尔斯不得不放弃他的回避策略，也不能由此推论说，他不想为他自己的自由主义思想标牌辩护；（p316）总之，如我们试图在第6章说明的那样，决不是他对社群主义批评所做出的全部回应都依赖于他政治自由主义由以立论的完备性理论与政治理论之间的区别。实际上，我们有关所有这四个理论家的讨论，大部分是要较为详尽地说明，何以他们每个人都可能被认为，他们或者认肯或者至少能够调和我们考察过的各种各样的社群主义思想家的工作的主要之点。罗尔斯（包括旧罗尔斯和新罗尔斯）、罗蒂、德沃金以及拉兹，他们每个人，以各不相同的方式，从各不相同的角度，都似乎表明真正意识到了个人善观念的社会来源，对于共同体的构成性归属的真实价值以及许多（如果不是大部分的话）人类诸善的文化相关性。我们也说明，在他们无法调和社群主义批评的诸要素的时候，这常常不是某种疏忽的结果，而是他们所拥有的这些要素必须加以否定这样一种信念的结果。
P316
然而，我们既不能简单地断定，在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思想之间并不存在根本的不一致，也不能说，如果存在这种不一致的话，前者很有可能会胜出。因为，即使我们前面概括的某些自由主义的辩护可能看起来十分有力，但却没有哪一个可以认为能够免受这些批评。很有可能的是，某些作为最初表述的社群主义批评失去了它们的靶子，或者忽略了其所批评的那些观点的某些要素；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的支持者以某种更为精确和见闻广博的方式重新表述那些要点，或者指出由他们的自由主义对手做出的这种辩护本身便是有问题的。实际上我们简要描述了某些方式，这些第二代的批评可能会在我们对于罗尔斯政治自由主义的批评，以及在我们提出的有关德沃金的中立主张以及拉兹对于政治至善主义的辩护的一致性和实质的问题中得以表述。因此，我们应该期望这场争论的继续和发展的是，对于原初状态、或者价值的挑战模式、或者价值多元主义的道德、形而上学或者本体论假定的某种得到更新的社群主义冲击；我们可以满怀信心预期的是，没有任何回避策略能够应付它们。
目录
第二版序言…001
序言…001
鸣谢…001
缩略语…001
导论：罗尔斯的原初状态…001
1.作为公平的正义的基础…002
2.议程：由原初状态设定的主张…009
3.人的观念…009
4.利己个人主义…013
5.普遍主义……018
6.主观主义还是客观主义…020
7.反至善主义与中立…024
第一编 社群主义批评
第一编导论 …003
第一章 桑德尔：自由主义的局限…006
1.自由主义与道义论…007
2.罗尔斯的人的理论…010
3.原初状态…012
4.罗尔斯人的理论的缺陷…015
5.自由主义与道德主观主义…021
6.差别原则…024
7.原初状态下的一致同意…028
8.自由主义的局限…031
第二章 麦金太尔：美德后的道德…035
1.当代道德的困境…036
2.情感主义的自我…039
3.启蒙计划…042
4.亚里士多德与美德…045
5.实践的概念…047
6.人类生活的叙述性统一…050
7.传统的概念…054
8.麦金太尔与自由主义…057
第三章 泰勒：自由主义自我的来源…067
1道德直觉的地位…068
2.道德空间里的自我…070
3.诸自我以及自我解释…073
4.自我与共同体…076
5.方位与叙述…078
6.超级诸善与实践推理…080
7.权利的优先性…084
8.泰勒及对罗尔斯的社群主义批评…085
第四章 瓦尔则：正义与抽象…092
1.罗尔斯的方法论抽象…094
2.反对方法论抽象：概念的论证…097
3.反对方法论抽象：民主的论证…099
4.社会意义的相对性…104
5.复合平等…111
6.复合平等的期望…115
7.瓦尔则对罗尔斯…118
8.简短的结论…122
9.派别的相似性：对自由主义的批评…122
10.派别的相似性：批评家的社群主义…125
第二编 罗尔斯的回应
第二编导论…131
第五章 罗尔斯的政治自由主义…134
1.何以是政治的？…135
2.作为自由平等公民之间公平合作体系的社会…137
3.为什么是政治的？…138
4.公共的可辩解性与公共理性…140
5.政治建构主义…143
6.自由主义的政治理想…145
7.稳定性的作用…148
8.简短的结论…152
第六章政治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批评…155
1.人的观念…156
2.利己个人主义…162
3.社会母体的构成性作用…163
4.公共善的重要性…165
5.普遍主义…169
6.罗尔斯与瓦尔则：抽象与文化特殊性…170
7.罗尔斯与国际正义…174
8.主观主义/客观主义177
9.至善主义与中立…181
10.罗尔斯是社群主义者？…184
第七章 政治自由主义：政治的还是完备性的？…187
1.政治优先性的范围…188
2.政治价值优先性的正当性证明…191
3.公平的社会合作的价值…192
4.合理多元主义与论证负担…195
5.政治自由主义的结构完整性…204
6.正当性证明的两个阶段…204
7.公共可辩解性的两面…206
第三编 自由主义、政治与中立
第三编导论…213
第八章 罗蒂：无基础的自由主义…222
1.基础性的人的理论…224
2.不同的词汇…226
3.概念、真理与现实…228
4.社群主义与一致性…232
5.形而上学与政治学…234
第九章 德沃金：国家中立的哲学基础…239
1.德沃金的哲学基础…240
2.从伦理到政治：德沃金国家中立的显现…253
3.德沃金与社群主义…259
第十章 拉兹：至善的政治…272
1.拉兹的至善主义自律…274
2.有效的理想而不是作为信念的理想：反对怀疑主义的至善主义…275
3.并不是强制实施…282
4.自律与价值多元主义…286
5.自律、社会结构与国家至善主义…289
6.依赖于社会结构的福祉…290
7.社会结构需要至善主义的政治行为…294
8.自律只是有条件地具有价值…304
9.拉兹与社群主义…305
结 语…312
参考书目…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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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仅供参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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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甘心做这事，就有赏赐；若不甘心，责任却已经托付我了。(哥林多前书 9:17 和合本)
If I preach voluntarily, I have a reward; if not voluntarily, I am simply discharging the trust committed to me. (1 Corinthians 9:17 N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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