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史上最美诺贝尔文学奖作品

作者:半亩方塘
图片:半亩方塘,部分源自网络,侵权删除

曾记得有位公众号主朋友说过:你鼓励自己要坚持做下去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爱;只有当你习惯了一件事,而不去做的时候,你内心会焦灼不堪,那便是真正的喜欢了。

方塘非常赞同这个观点。其实,这几天身体小恙,头昏昏然,但是内心却按捺不住浊绪泉涌,想和朋友们吐露心绪,分享读书心得。

前几日,再次读了川端康成的《雪国》,书中极致的物哀之美、虚无之美,让我深深地爱了,且不得自拔。

《雪国》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得意之作。

小说以纯洁的白雪为背景,为通篇奠定了伤感的基调,讲诉了主人公岛村三次来到美丽的雪国,和艺妓驹子和少女叶子之间发生的唯美的感情故事。

作者以象征、意识流手法对所见的人和物进行一系列的意像描写,融入细腻的情感表达。

岛村乘坐在火车上,“失去时间和距离的概念,陷入迷离恍惚之中,徒然地让它载着自己的身躯奔驰。”这就如同常说的虚无的时空感,一下子戳中了我的心弦。

岛村虚幻的爱情

主人公岛村是一个有家室的中年男士,以研究舞蹈学为由,常行走在城市与山野之间。“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在遥远的雪国,岛村邂逅了美丽纯洁的驹子,他享受着驹子热烈而无望的爱,三次不远千里来到雪国相会,爱她映在梳妆镜上与远山白雪重叠的红颜,但内心深处却也徒劳,也只是当做一场露水情缘罢了。

面对善良勇敢的驹子,他无法给予她任何的承诺,也不过一年一次的相会而已,最后想着只有远离而去,才不会继续伤害她。而驹子也说:“你离开以后,我要正经过日子了。”

自从在火车上遇见了叶子,听见她悲戚清澈的嗓音,目睹她温柔细致地照顾怀中病重的恋人,注视着她那双映在火车窗玻璃上的与暮景灯光重叠的眼睛,岛村便爱上了叶子。叶子和驹子同样美丽而纯洁,似不染人世污浊纤毫。

她对弟弟无微不至的关怀,对恋人行男细心的侍奉,在行男死后、她日日凭吊的忠贞之情,拜托岛村照顾驹子的赤诚之心。这是作者幻化出来的一个诗意的女子。

驹子是岛村出走生活中的恋人、用触感记住的女人,而叶子是他精神上、意念中的恋人。可以说,驹子和叶子是撕裂前的合体。

最后,善良的叶子在蚕房为救孩子而葬身火海。至于是自杀还是不幸身亡,已经不重要了。驹子疯了似的抱起垂死的叶子,仿佛怀抱着另一个悲戚的自己。

刹那间,在那个奇异的夜晚里那场盛大的如练银河一倾而下,一切皆如虚无。

“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驹子徒劳而认真地生,叶子悲凄而凛冽的死,如霞光对映雪色,如镜里照映的魅惑红颜与窗上浮现的迷离秋水,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变幻。

东方式虚无精神在书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无生就无死,无死就无生,无所谓生死,死并不是生的终结,只是生命存在的两种方式而已。这种虚无、徒劳并非消极,反而有着寡淡超脱的魅力。

就如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提到的“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执死而生,对于叶子的死,岛村并不悲伤,他超脱释然了。

正如惠能禅语:“菩无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中所说的人生的超脱和虚无和小说里的虚无主义如出一辙。

驹子徒劳的梦想

第一次见岛村时,是雪崩之后的冬天的温泉浴场,当时驹子还是一个寄宿在师傅家中的舞伎。她从16岁起,对所读过的书和小说都会做笔记,已积累起10本小册子。

她常常对着白雪皑皑的山谷苦练三弦琴,造就了精湛的琴艺。这是一个积极生活的、连脚指头都很纯净的女子。

第二次见岛村时,正值滑雪季节。驹子因为师傅中风、师傅的儿子行男得了重病,为了生计和报恩,不得不委身做了艺妓。做了艺妓的她越发觉得配不上岛村,但在岛村面前她还是表现出委婉而坚决的矜持。

为了去给岛村送行,竟然没去见弥留之际的未婚夫行男。可见,她对岛村的爱有多么热烈和执着。

第三次见岛村时,在萧瑟的深秋,初雪覆盖下的山野是那么的迷人。她在岛村眼中是一个好女人,美好到徒劳的女人。

“驹子对生存的渴望像赤裸的肌肤触到他身上。”她记日记、做读书笔记,她练习三弦琴,岛村认为都是徒劳的梦想而已。

山村禁锢了驹子,她像一只蚕束缚在低矮封闭的“蚕房”里,正如她的名字取意于古代蚕马神话,连她的名字都是徒劳的。

然而,岛村不知驹子对于生活的努力和执着亦是那样热烈和真诚,一如对他纯真的爱情那般炙热,一个艺妓真诚的执着。

艺妓,不一定貌美惊人,却要能歌善舞、风情万种。她们白粉覆面的脸庞上几乎看不出喜怒哀乐。她们在客人面前保持着委婉而坚决的矜持,把自己塑造成完美的女性形象。

白色的妆容、精致的和服以及岛田发型是艺伎的特征。艺伎业是表演艺术,不是卖弄色情。所以说,要培养一个合格的艺妓是需要艰苦训练的。不知,做了艺妓的驹子是否觉得自己的梦想更遥远了?

极致的物哀之美

“犹如一条大光带的银河,使人觉得浸泡着岛村的身体,飘飘浮浮,然后伫立在天涯海角之上。这虽是一种冷冽的孤寂,但也给人某种神奇的媚惑之感。”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的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

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这部小说中,前前后后运用了许多意象描写来展现极致的物哀之美。如山野里的杉树林、不怕生人的蜻蜓、白茫茫的芭茅、纱窗上的飞蛾、倾泻的银河。

日本文化中的物哀之美诞生于一种对世界无常的关注。

一个说法认为,日本列岛四面是海,人无处可逃,较容易生出宿命之感。四季分明的气候,春花夏虫、秋月冬雪又让人有强烈的轮回无尽头、万物易零落的哀伤。

物哀文化不仅仅是表示哀伤,像是传统古诗中的触景生情,借物抒情,或感动、或优美、或哀感等情愫。对残月落花的悲悯,对生命无常的喟叹,物哀是纤细和柔软的。

许多人说《雪国》不容易读懂。确实,书中哀伤的情感、唯美的文字,需要带着一颗细腻柔美的心情去细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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