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不怕见她了,真好!

昨天中午,我在食堂偶遇王老师,尽管我只是跟她打招呼而已,但在目光对视中,我发现我终于不会怕她,但我不明白我对她的恐惧感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就如我当初也不明白它是如何产生的一样。越深入,越觉得我无法理解自己的很多行为和心理活动,这到底是正常还是异常呢?或许,这需要一个很长的摸索过程,这个过程会有很多困惑和迷茫,但心灵成长的路,尽管外界的助力很重要,但最后还是必须经历自我摸索和分析的艰难过程,就如学生想考大学就必须熬过高三,老师的作用固然重要,但外因必须通过内因起作用。

还记得,2018年7月底我从W市回到Z市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对王老师心生恐惧,想见又怕见,只敢远远望着她。这七个月以来,我一直读不懂自己的这种感觉,现在还是不懂。而从去年10月底我们一起在校长室进行那次谈话之后,估计她也对我特别失望吧?她亲口说“我退出”时,这个简单而熟悉的词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为此哭了几天,也就接受了,而且我从没跟她纠缠过,这比我当初接受李老师的“退出”快了几百倍,或许是因为我真的成长了也懂得适当放下了吧?那时,我很伤心绝望,但我能理解她的这种做法,所以我就尽量不去打扰她,就如我现在几乎不跟李老师联系一样。

至于May姐,尽管她没当面说类似那样的话,但我能感觉到她不想再跟我有任何交集,我也接受。曾经,May对我特别好——好到让我不敢相信,但May姐的“好”具有“不稳定性”,类似于双相情感障碍患者那样处于两个极端。但是,May姐又是唯一一个我能接受她的那些很亲昵动作的人,比如同床而眠。感情和感觉这些东西,真是说不清楚。

而级长,去年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很怕见到她,程度稍微弱一点,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无地自容。那时,我的状态很差,害怕面对任何人,包括学生,甚至我想到去上课就心慌。还好在,我的特点是,上了讲台,投入到数学教学中,我就暂时“活”过来;下了讲台,所有精力体力就全部耗竭了,有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这确实是两个极端,而且这两个极端每天都在上演,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的这些表现确实有点符合双向情感障碍的特点,但也不是很符合,因为我不是那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而是内心的一种坚持在逼自己去做,只是在做的过程中很投入,所以显得有激情。

在过去的半年里,我的打算就是,慢慢退出所有关系,让自己成为缥缈世间的一个孤岛,直到我能学会处理人际关系问题为止,或是直到我死为止。真正的关系,是可以随时结束的,因为没有遗憾;但真正的关系,又是无法真正结束的,因为那其中的价值是永恒的,融进血液中,化为生命的一部分,随心而动。

人的本能是求生,因为我是人,所以我的本能也是求生。这是数学的三段论。本质上,我那顽强的生命力来自于我的求生欲。在我的内部,生的力量和死的力量都特别强大,它们时时刻刻都在互相拉扯着,将我撕裂,那种痛苦,类似于五马分尸的痛苦吧。当我实施各种自伤时,由于我还活着,所以那股生的力量暂时满足了;由于我在伤害自己,这是走向死亡的做法,所以那股死的力量也暂时满足了,于是这两种力量似乎就达成短暂的和解,所以那种时刻我的痛苦就稍微缓解了。这个解释对吗?我也不懂。

如果让我在“生命”和“上课”中选一个,我肯定会选“上课”;如果让我在“上课”和“自由”中选一个,我肯定会选“自由”;如果一定要逼我从“自由”和“我与她们的关系(或链接或感情)”中选一个,我肯定选择后者,没有任何犹豫。如果她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拿“断绝关系”来强制我住院,我应该会妥协的。总结起来,我的逻辑应该是这样:关系>自由尊严>上课>生命,而生命却是支撑前面那些的基底,这是一种悖论,但在我身上却真实得可怕。或许,我真的病得很严重吧?

今天,我终于有勇气走进那扇我曾经十分熟悉的门,我终于可以坐在王老师的对面,笑着跟她聊天,很放松。久违的感觉!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赶时间上课,而且我也还没信心确定自己真的完全不怕——我才选了周二这个四节课的早上,于是我坐了二十分钟左右就走了,这个过程中,我真的没有任何恐惧感,还有亲切感,真是太意外了。临走时,王老师说:“有空再来。”我也愉快地说:“好。”发自内心的话,而不是敷衍。不过,我确实没时间没精力,高三的课实在太多了,学生的事情也很多,我的身体状态也不太好,这个季节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上班完全靠意志力硬撑着。我真的很累很累。

现在,我终于不会害怕级长和王老师了,真好!当然,我也不会打扰她们,只是,没了恐惧感,会轻松很多,那种想见又害怕见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所以,我今天还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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