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晚霞

那一年，我第一次遇见了大海，在夹杂着海风气息的思绪里，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写下了《第一次看海》，我的心情与眼前一望无垠的海平面一般广阔，然后把时光悄悄印在了记忆里。

在文章的结尾到来之际，我望着海天的交接处，那里就像一道作业本上的折痕，于是我写道：“我希望某个风光明媚的街角，我遇见你，然后遇见我自己，我愿用一千年的时间去爱你，再用一万年的时间去忘记”。

数年后的今天，我早已忘却了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境了，但至少可以确切的是，那时的自己与当初的天空大海一样安静，在二十郎当岁的青春里，一切也才刚刚开始，心中的祝愿总是带着美好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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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去看海时，已然又过去了几年光景，那一天的思绪我依然还能寻找回来些许，那是一种茫然与空荡荡的心情，在路过一片草地、一片树林、一行花群时，心中都在莫名的寻找着一种意义，似乎只有意义才能使那时漂浮不定的心境平稳些。

后来，当我再次遇见了那片海天相连的折痕处，心中的褶皱于是终于被抚平了。还是那一块大大的石头，岁月的敲打使它毫无脾气，但完整的留下的终究还是它的本身，所谓灵魂已顾不得了。

我再次坐在那个位置，目光所及与几年前并无不同，除了时间被海风吹走了，一切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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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似乎思考了许多许多，细节早已记不清了，但已然不值一提，人的观念是会变化的，它浸透在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里所遇见的不同遭遇里，那些信誓旦旦所笃定的，今天再看或许仅剩一笑置之了。

李宗盛在他的歌里写道：“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让人轻轻地唱着，淡淡地记着，就算终于忘了也值了”。

似乎确实如此，把那些潜意识想要说的话攒够了再写下来，那种感觉就是在安静时追寻灵感所需要的，没有缘由，只是不想让这些感受永远的遗失了，尽管它们不是歌。

时间使人变得渺小，二十五岁后一切似乎开始变得匆忙了，接踵而至的使命感让人猝不及防，似乎只有把它们完成了才算得上是完整的人生，我突然觉得需要再看一次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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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黄昏的街道上，躁动的车辆川流不息，两旁的棕榈树并列着拨地而起，火红色的晚霞照亮了天空，日落跌进昭昭星野，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关于未来，我依然相信那句话，属于你的，不会错过，最多只是迟到。

—2021.8.15

文-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