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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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已经是秋末冬初,失去了桂花的香气,如今的秋天变得有些苦。

前段时间街道上还是沉浸在被桂花甜蜜蜜的氛围中,如今只剩寒风萧瑟,偶尔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肃杀的冷意里打着卷,不知飘向何方。

此时的西湖,似乎都笼罩着一片轻烟薄雾,远远看去是一片辽阔的湖水,那隐藏在雾霭中的青山黛塔恍若是仙气萦绕的仙岛,神圣静谧。

兀自走在湖边的小径,偶尔碰到几个上了年纪游客,在湖边的地标摆出机械的剪刀手,让同行的人帮忙拍照,明明是年纪,脸庞上带着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晒斑不均匀地爬满了脸颊两侧,手也是布满皱纹,但是那挂着笑意的脸却着实让人觉得温暖舒心。那感觉有点说不出,似乎是米勒笔下的拾穗者,亦或是《晚钟》里的祈祷者。

和朋友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聊着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话题,时不时把自己逗乐了,两个人笑地不停。要是别人投来奇怪的眼观立马咳嗽两声,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在苦秋的时节里,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出门活动的机会。于是前几天和朋友去越好去爬山,还好天气不太冷,也没有什么太阳,不会因为太阳毒辣心情燥热,也不会冷而穿一堆衣服,负担加重,走在山间是畅快而怡然自得的。

北高峰群山延绵不绝,将军山美人峰海拔都不是很高,我们走到半程便可以远观整个山路的走势,我不禁拿出手机“咔咔咔”拍个不停。生活在平原的孩子是很少有机会爬山玩的,所以对于山的情怀有害怕更多的是跃跃欲试,往往是爬一次累的半死,嘴里喊着再也不去了。可是当下次又有机会的时候,还是会兴高采烈地冲在了“第一线”。

还在此处的山路开发地比较成熟,也没吃多少苦,累了歇歇,吃点零食,喝点水,感觉自己有满血复活,又可以走几公里。但是往往这种打了鸡血的感觉都是假象,到最后,被问到,要走下山吗?我只能扶着腰苦笑地说,我们坐缆车吧。

什么时节上山最好?关于这个问题众说纷纭。

春夏看花,冬看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此时上山时与我而言,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刚刚上山便看到了四处绽放的白色小花儿,那白色好似娇羞的少女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了透亮的脸庞,让人惊艳不已。没走几步便看到远处灌木上长着正紫色的小珠果,可爱极了。我随手摘了一株,和刚刚的白色小花儿放在一起,紫白二色,观之清雅,添了许多的情致。

在途中我们还捡了不少的野果子,有我们一致认为是“野板栗”的栓皮栎,还有果实长得很像莲子的白栎,还遇到了好几颗山柿子树,果实很小,高高地挂在树枝尖,够不着,也只能遗憾地离开了。

走到最后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我们可以听到隐约的钟声,离终点越近,钟声越清晰。钟声回荡在山林间,不知怎么地,心里面突然多了许多的厚重。我想这种感觉不是来源于未知神灵的敬畏,而是源于无数人的信仰。有些东西其实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我们三个人好不容易到了寺庙前的广场,这间寺庙已经很商业化了,更像是一个景点,进门需要门票,有很多的人在此处逗留,享受登山成功的喜悦。我们吃完了手头上的零食,不就便觉得山风吹得有些冷,禁受不住,坐缆车下山了。

下山的途中,看到离我远去的山顶,不经想到了高村光太郎在《山居四季》中写的:“尽管前路漫漫,步履蹒跚,然而,一旦到达,唯觉时光荏苒,好似突如其来一般。”

过几日,该到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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