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2009-11-26 21:43:29

    丝线是风筝的牵挂,缆绳是航船的牵挂,引力是星球的牵挂,电波是人儿的牵挂。

    世界如此的纷繁芜杂,物质与物质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这联系让事物循着既有的定律秩序地存在,有时还多么的富有诗意。

    放学早归的孩子,趁着徐徐的东风抖开丝线放飞纸鸢是春天不可或缺的一景。风筝会在孩子小手的轻曳中轻盈欢快地跳舞。若丝线不牢,罡风吹来,那风筝就会在云外坠落粉身碎骨。孩子只手徒握着线轮哭坐在地,是何等的伤心呀。

    正被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古稀老娘的声音,要我抽空回老家一趟。

    待有空闲已是几天之后。看着疲惫憔悴的儿子,母亲深情的说:你哥哥托人捎回一只哈密瓜,切开它,单等你回来一起吃哩!

    我不知哥哥不远几千里捎回这只贴着“台湾哈密瓜”标签的水果目的何在,淮南为柑,淮北为枳的典故就让我断定这只纺锤体的家伙一定浪得哈密瓜的虚名。做长途旅行,不知要耗费汽车多少油料还污染大气。

    薄薄的皮,橙红的瓤。咬在嘴里果然不是想象中的好。

    母亲却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瓜,一边说:这几十年没白活,竟吃上了哈密瓜!

    这只哈密瓜无意间牵挂着世间的母子,哥哥是牵挂母亲的主体,我则成了母亲牵挂的客体。

    远游在他乡凄寒的冬夜,羁旅的愁苦与星光对眠。远方家人电话打来,遥问归期未有期,只淡淡地说,家里电灯不亮了,米缸见底了,孩子发烧了······就如同刘巧珍和高加林说着花母猪下了几只崽,死了几只,还剩几只那样简单的计算题一样。游子冰冷的泪滑落脸颊,心却是暖的。

    牵挂一词由牵和挂组合而成,牵在这头,挂在那头。不管以何为媒介,将两个距离的东西拉得很近很近、很紧很紧。

    一个电话、一声问候、一个短信、一封尺素、一件礼物、一点灵犀······牵挂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幸福。它寄托着思念,饱含着深情;它牵绊着素心,微带着温馨;它不分贵贱,人可享有;它蛰伏心底,只钟于多情。

    一行诗书千行泪寒到君身衣到无是红楼闺阁的牵挂,将军白发征夫泪是对戍边人的牵挂,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是娘亲的牵挂,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是对家国的牵挂,白头吟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是卓文君对浪子的牵挂,余光中乡愁诗中窄窄的船票是对两岸亲人的牵挂。

    遥测,是地球对卫星的牵挂,让嫦娥以完美的姿态奔月。缰绳,是骑者对马的牵挂,骏马得以矫健驰骋。鹊桥,是牛郎对织女的牵挂,一年一度有情人才可眷顾。

    朋友,你牵挂了么?今天又被谁牵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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