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暴雨如注,却因‘他们’而温暖

今天下午,还没有下班时,就听到同事讲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但我并没有多想。

首先来说,厦门毕竟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充足的雨水,才给了她创造了太多美丽浪漫的故事,就如同女子姣好的脸庞所离不开的保湿面膜般,再正常不过了;再者,厦门的各种四季变幻,风风雨雨,我跟她之间就像是朋友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再大的雨也就是那么一阵而已,几乎看不到她像我的故乡那样,秋天会淅淅沥沥地下上十天半月雨的情景。

本以为同事口中这场所谓的大雨,在我下班时必定会早早地歇了脚,天空会露出五彩的晚霞,再不济,也会看到一片片棉花般的白云在湛蓝里悠闲散步的情景。

哪料想,人算不如天算,再熟悉的东西也有不熟悉的一面或者误会的地方,如同耳鬓厮磨的夫妻,彼此在婚姻里也有一些怀疑和误会的发生一样。

从公司的电梯口出来后,站在高高的货台上,映入眼帘的不仅没有五彩的晚霞,就是连脑海里熟透了的蓝天白云悠闲的晴空都成了奢望,整个视野里真是暴雨如注的感触。

一阵阵凉爽湿润的风,从耳边擦过钻进了衣裤的空隙后,轻轻地擦干了皮肤上留着的汗液,又悄悄地溜走了;附近一个轿车的前大灯被打开了,两道白光,一下子把那不间断的雨,照的现了原形,一根根断了线似的雨丝,密密麻麻地从空中斜着撒下;耳边时不时还会听到天空里轰隆隆的打雷声,就像是天公睡熟了般打着有节奏的鼾声,不管不顾地让夜色在雨中去沉沦。

看着这雨,听着这雷,感受着这种不熟悉的情景,傻傻地站着等了十多分钟,却似乎看不到一点想停的意思,只好让我折回公司,拿来了一把公司的旧伞下来。

货台附近地势低的地方,早已被雨水围成了一个黑暗的水坑,水位还在暴雨中不断地往上窜。

本来打算打个滴滴回去算了,一瞅价钱都十五块,太贵了,打算趟水到公交站,还是坐公交便宜些。

看看脚上穿的新鞋,不忍心被雨水侵染,索性脱了鞋。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拎着鞋子,开始光着脚丫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好不容易来到工业区的大门口,看到平常日子车来车往的道路全被城市积攒的雨水包围。一个个轿车,一辆辆摩托车都拖着长腔似在水中怒吼着前行;零零散散的行人,穿着长裤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把裤脚挽到了膝盖上面,趟着这浑浊的雨水,进了工业区去加班或出了工业区各回各家;一个个穿着印有‘厦门市政’四个字的绿色外衣的‘他们’,正如同钢铁一般,稳稳地站在这过膝的雨水里,守候着每一段城市暗井集中的路口。

一想到,我下了公交还有一段距离要走还要穿过好几个路口,指望这光脚丫子走回去,不知道要走到啥时候,就不管不顾地把再次鞋子穿上,已经挽起的裤脚又继续往膝盖上挽了挽。

正要穿着鞋子趟水穿过马路时,被站在水里的‘他们’看到了,他们中站在我眼前四五米远的一个,立马冲我说。

‘这里有暗井,危险,不要靠近啊!’

我笑了笑说。‘我要坐公交,只能从这趟水过去,还有其他地方能拐个弯过去?’

他指了指我身旁几米远的天桥说。‘那边也过不去么?公交站从这条路穿过去就是!’

我略显焦急地回应他。‘不知道啊,现在咋弄呢?’

他沉默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完水中的危险信息后,轻轻笑着说。‘你过来吧,从这水中间过去,跟着前面的人,别走偏了就没事!’

听了他的话,我笑着下了水走到他跟前。他拍了拍我的肩头,我提溜着心,带着十二分的认真,跟着前面的人,一步步地穿过这段被危险包裹的道路,平安地坐上了公交车。

等我下了公交,那个往日空阔惯了的公交站台上,早已站满了一个个穿着干净整洁的男男女女。他们似乎都恐惧这样的暴雨,也许只是没有带伞或者再等家人来接吧,都零零散散地或蹲或站,低着头捯饬着手机,去打磨这无聊的雨夜。

虽然下了公交,还有几个必须穿过的路口,也都集满了漫过膝盖的水,但碍于本身鞋子已经湿透,衣服也被雨水侵染,就连挽起的裤子,也被溅起的脏水打湿,索性从容去接受这样的一切,匆匆地趟了过去,回到了住的房间里。

突发的一场暴雨,让城市里平日的干净与积攒的脏臭一下子融为一体;漫过膝盖的水,让平日匆匆惯了的有车一族,也不得不慢下来,忍受着雨水对爱车的侵蚀,拖着长腔远去;各种疲于城市生活的你我他,也有了机会,放慢脚步,去欣赏这鹭岛别样的夜晚。

也许暴雨里的恶臭,让你翻肠倒肚,也许烦人的雨,耽误了你不少宝贵时间,也许因为这场雨让你成了落汤鸡等等;但我觉得,这暴雨下的一个个危险路口,有了一群平凡但不普通的‘他们’去负责任,去守候这夜色里的一种感人的安宁,就算天气再糟糕,也足以温暖你我他内心那块最软的地方。

你可能感兴趣的:(今夜,暴雨如注,却因‘他们’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