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生

              （26）

    杨芳边跑边大叫”出事了”，在众人的努力下，一吨多重歪歪车箱抬起来。陈长平的手拿出来，血肉模糊，露出白骨。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吓晕过去。繁星顾不得肩上疼痛背起来就往矿医院飞跑，杨芳哭着也跑进医院。

      急诊室主治医师看看了手漫不经心的写完做检查单子递给繁星”你去交一下钱，繁星跑到缴费窗口单子递过去”手术费30元，缝了13针，材料费10元，去拍个片子15元，药费20元，共75元。”繁星把80元拿出来递进去。包扎好做好各种检查已经上午11点，砖厂领导一个都没有来。医生告诉繁星”没伤到骨头，来门诊打一个星期天点滴，吃消炎药就行，你们回去吧”

          陈长平手打上绷带挂在脖子上，轻轻的说，”繁哥，你肩膀还疼吗？”繁星笑了笑”没事”三个人走出了医院，直奔陈长平家。

          陈长平家住在矿职工大院南边自建房，人们常把这里叫自由村，或难民村。

        一进屋里，就是灶台，窄小的房屋，只看见一台破烂不堪的电视机和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在里面，真是简陋极了，家里没有人。

”你家的人呢”

”弟弟妹妹都上学了，爸下井了，妈到菜市场捡白菜叶了”

”捡白菜叶？””

”嗯，好一点人吃，孬的喂鸡”

繁星才看到门口有个铁笼子，里面有两个老母鸡。

”我们走了””嗯，谢谢你繁哥”陈长平的脸流漏出羞涩，心莫名其妙有点紧张

      繁星傻笑了一下，消失在长长的胡同里。

          下午繁星照常来到砖厂，砖厂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工人们还是说说笑笑。繁星去找队长，报一下陈长平的医药费。来到办公室没人，他回去干活了。准备下班点名时再说这件事，他还不惜力气的干活，汗水浸湿肩膀伤口，扎心的疼。他用毛巾垫在肩膀上，一抬头看见队长和几个年轻人走过来。砖厂的队长说白就是监工，都是混混。赵仁义是大队长小名叫大毛。都喊毛哥，提到毛哥矿上人没有不知道的，大人孩子老人对他都毕恭毕敬，省的惹麻烦。

    ”毛哥，今天陈长平医药费一共花了75元，我垫付的，你看看啥时给我”

  ”陈长平，她是临时工。出事自己承担，医药费她自己掏”

  ”她是在砖厂出事的，应该砖厂负责”

大毛脸色有点不好看”你这个人咋不懂事”

”大毛哥，她家姊妹多穷的很，今天他妈上街捡菜叶吃”

”你可怜她你的钱给她，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告诉你别他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子早就盯上了，她早晚是老子的女人”

”嘻嘻嘻嘻”旁边几个混混偷笑

”大毛哥，医药费是我垫的，你给我，你从她下个月工资扣可行”

”你他妈的真磨叽，你是个舔狗，金明的尿啥味道”

繁星听到金明两个字激怒了”大毛哥，你留点口德好吧”

”咋的，不服吗，我日你×，你就贱货”

繁星实在压不住，上去就是一拳。

”敢打老子，给我打”

四五个人把繁星打到在地一顿乱踹，大毛用脚踩住繁星的脸，”你他妈的多事，”脚使劲在繁星脸上碾压转了一下，繁星嘴角流出血。

繁星一动一动，他发现旁边有个铁锹，猛的一下站起来，拿起铁锹狠狠砸在大毛的头上，大毛应声倒地。用力猛一挥，砸到另一个混混腿上，又倒了一个，剩下几个掉头就跑。繁星失去了理智在后面猛追，他疯了，被扭曲的社会逼疯了，又追上一个铁锹从背后砍了下去。不到半小时五个混混都倒在血泊中，一片惨不忍睹，胆小的都闭上眼不敢看。

又是个黄昏鸣叫不是救护车，而是警车，繁星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