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国影院 | 《过春天》：一个走水女孩的大冒险，一段困沌青春的滑铁卢

青春啊，就是个坑，

当你满身淤泥爬来爬去，

最后仍然是一片混沌的记忆。

——黄小仙

这是青年导演白雪的处女作，却也是名震国际影坛的获奖作品。看过她的采访就会知道，她生在西北，长在深圳，她就是想拍深圳这片她成长的热土；她也只想拍青春，如同她的毕业作品《卡门》一样，她和青春有一段未了情。

影片在最早的时候，曾经有建议叫《分割线》，但是导演白雪本人，从影片的内容出发，以及她对深圳的了解，力排众议选择了一个更有诗意的《过春天》作为片名。“过春天”其实是深港之间走水客的行话，大概是好运的意思，如此，影片从片名就嵌入深圳，甚至走进了女主的青春。

女主佩佩是个深圳特色小孩，她和艳俗的母亲居住在大陆（深圳）；她的父亲，一个出租车司机，则是香港人。所以她来自“单非家庭”，也是个“跨境学童”——每天上下学往返于深港之间。她的妈妈终日游手好闲聚众赌博，对她不闻不问；在香港，她有闺蜜和其他朋友，还有个她愿意微笑面对的父亲。

原生家庭的不幸加上深港两地的不同生活，这样的佩佩注定是缺乏身份认同感的。她的母亲似乎也变成了一种符号，她对佩佩漠不关心，佩佩也对她藐视、憎恨，想要逃离，就像她对待现在的生活一样。

JO是佩佩的闺蜜，两个问题少年对学习丝毫没有兴趣，原因却大相径庭，佩佩是被生活禁锢得无可奈何，而JO已经被家人安排好，注定要出国。所以当JO说起要去日本看雪，佩佩也拿定主意想办法赚钱陪她去。对佩佩来说，JO的陪伴是她生活难得的馈赠，当她和JO在一起，自己好像变得强大，去日本看雪，就像去看她们盼望已久的世界，就像在青春的泥沼中突围一样。

所以当佩佩刚满16岁，她就带着身份证去找工作，再苦再累都不怕，只是收入太低。机缘巧合，佩佩成为走水客当中的一员。这个背着双肩包带着白色耳机的文弱学生妹，在经历最初的恐惧之后，堂而皇之地每天穿梭于深港安检带货，并且慢慢地和JO的男朋友阿豪形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直到被JO发现，直到JO骂出“你和你妈一样，你也是只鸡”。佩佩的日本梦就这样结束了，她所有的委屈和牺牲全部白费，她和死党JO的友谊结束了。但是佩佩并没有停下走水的脚步，因为在走水群体，大家喊她“佩佩姐”，因为走水BOSS花姐喊她“干女儿”，因为阿豪要另起炉灶自己单干。没有了友情，佩佩把希望寄托在不清不楚的感情上，直到东窗事发——阿豪的出卖，花姐的审问，警察的抓捕。

本片关键情节处理的都是恰到好处，千钧一发时刻总能化险为夷。没有青春戏里常见的离家出走，堕胎，佩佩渴望逃离这不堪的生活，却在挣扎之后与生活妥协。就像后来她没有去日本，而是和妈妈一起登上香港的山。

影片中有一处隐喻，就是鱼缸中的鲨鱼。鲨鱼好比我们的青春，热烈，凶猛，妄图冲破；而鱼缸则是我们青春年少的世界，狭窄，冰冷，困顿住我们的全身。一个悲哀的原生家庭更是青春的梦魇，任凭你挣扎，努力半天可能也只能回到原点。就像佩佩妈妈登顶后的感慨“原来这就是香港啊”，曾记得，18年前她就来到这里，并且生下了佩佩。所以影片的结尾，佩佩把鲨鱼放入汹涌的大海，迎接这澎湃的世界。

青春啊，就是个坑，当你满身淤泥爬来爬去，最后仍然是一片混沌的记忆。

以上。

END

插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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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 黄小仙 -

没有电影的日子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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