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缝儿里蹦出的兄妹九

酉阳王妃吴氏知晓燕漱一整日都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这会儿便是铁打的人也该受不住了。

是以她早早就令小厨房备好了饭食,趁着父女二人说话的功夫,饭菜都已经传上桌了。

“哈哈哈,知我者,夫人也。为夫早都饿得撑不住了。”

闻言,吴氏瞪了他一眼,这一瞪宜喜宜嗔,配上吴氏臻首娥眉,面若桃李,娇态毕显,端的是艳丽无双,气质天成。

饶是燕漱看了这几年也被这么一眼瞪的呆了呆。心道夫人真是愈发好看了。

又顾念着一旁的女儿不敢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咳咳,都坐下用饭吧。”

刚想把女儿最喜食的黄酥鸡夹给她,却看见燕清越眼巴巴的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

燕漱失笑:“囡囡这是怎么了?”

清越见父亲总算是肯问自己一句,暗自松了口气,“爹爹,阿玥不想去女学。”

“哦?为何?”

“阿玥早些时候一直同哥哥念书的,我觉得如此甚好,也……也实在不必麻烦着去女学了,费时又费力。”清越斟酌着字句,捡着最有用的说。

燕漱是何等人,哪里能看不出一个六岁小姑娘的心思,可他也不戳破。

“唔……男女七岁不同席,虽说你与阿扬是亲兄长,日日待在一处也不是道理。”

“不过咱们家一向也不在意那些个虚礼,只是你哥哥过了年关便要去衡山书院进学了。”

“到时谁又与你一起呢?”

燕漱也不着急,一边吃着饭一边慢悠悠的跟清越分析。

燕清越绞着帕子,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话,这些她的确没有想过。

“我……我也可以自己学习的。”

“呵呵”,燕漱摸了摸清越头上的两个小丸子,“在女学囡囡能够交到父母哥哥以外的朋友,你们可以一同出游,一同采买,讲些闺中女儿的私房话,这些都是酉阳王府所不能给你的。”

“何况”,燕漱略带深意的看着清越,“席珩那小子可年年在岳麓书院拔得头筹呢。”

“什么?”清越诧异极了,可她看得出来父亲没有骗她。

不怪燕清越不敢相信,虽说席珩素有少年英才的美名,可这岳麓书院在北藥又是何等地位。

昔日太学垄断了天下所有有识之士,先生们均出自翰林院,个个进士出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可学生的水平却是配不上这些先生,千百年来官场上都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他们尽数出自勋贵之家,世袭承爵哪里需要挣得功名,对课业实在是谈不上用心。

先帝昭和不愿看到有朝一日朝堂上是一帮从未历经磨难的纨绔子弟议论天下的局面。

心意一定就请了自己还是太子时的太傅席老先生出仕镇住群臣,一力推行改革。

席老先生乃三朝元老,辅佐两代皇帝,在朝中积威甚重,可谓振臂一呼天下皆应。他一支持,先帝的改革便十分顺利。

先帝废旧制,立新规。废除官员察举、世袭的制度,转而设立科举制,使得寒门子弟也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打破了以往贵族垄断政治的局面。

岳麓书院便是趁此机会壮大的。席老先生请了隐居多年的琅琊王氏、陇西谢氏的子弟出山,做了书院的首席先生。

在昭和帝的改革下,世人十分崇尚有才之人,又有谁不知王谢之名?若能做这二姓的学生那可是比做了高官还荣耀的事情。

即便岳麓书院已经将入学的门槛和试题的难度提了又提,还是挡不住各地学子的热情。岳麓书院群英荟萃,群儒争辩百花齐放成就了一段佳话,风头无两。

这些年来除却京城日渐崛起的衡山书院,数十年来没有任何书院抢的了岳麓书院的风头。

这些年的殿试前三甲无一不出自岳麓书院,朝臣亦然。

是以当燕漱说席珩年年在岳麓书院拔得头筹时,燕清越如何能不惊讶,更不用说席珩才年方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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