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奇遇

记曾经与父辈们在大山里一走过的岁月——一次漫长的山洞旅行。

001

我家门前有两颗树,一颗是银杏树另一颗是香樟树。银杏树是一颗还“未成年”的树,父亲对他漠不关心;香樟树虽然长得不茁壮,但父亲总是对它呵护有加,可能是因为它的来历吧!

七年前的一天傍晚,父亲的老友来到我家与父亲叙旧——他走过银杏树与香樟树所“夹住”的泥巴小路时正好撞见我的父亲:“老杨你家的香樟树长得可真好啊!”好像他们对银杏树都是视而不见的,不过这并不重要。

那时候,我们小孩很喜欢家里来客人,因为一旦家里来客人父亲就会亲自下厨——这似乎是当时改善伙食的唯一机会。最令人向往的当属于封存已久的老腊肉,调皮的孩子总是会挑选瘦肉,因此大人们对此总是骂骂咧咧。

果然,爸爸看到老朋友到家里来做客就热情地接待了他,随后便拿出家里仅剩的一块腊肉做下酒菜。当然这也是我们最想看到的一幕,因为我们总是能在大人们吃饭之前“品尝”腊肉的香味。

饭后,他们在商量着什么,这我就没什么兴趣去听,但是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爸爸去准备了五六人一周的口粮和一些攀岩的绳索,完事后就对他的朋友说:“我叫上两个孩子一起去吧!”

这还得了,这一看就是有大项目——不错他们准备去山洞里寻一些古人或前几代人所用的财物。这玩意似乎具有一点探险的韵味在里头,我也就是想完成自己最初的梦想,顶着被骂的可能,拼着命地说要去。爸爸不但没有骂我,还特许我一起去。

002

按照老人们的说法,小孩子在进入山洞之前需要画一张辟邪的灵符带在身上,因为他们认为山洞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比如鬼魂等)。因此我被迫带上了爷爷画的灵符,这就没有我所谓的探险韵味了。不过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两个比我较大一点(实则上是我的两个哥哥)的也带上了爷爷画的灵符。

说来你或许不信,离我家不足三公里的范围内有一个离地面高三丈多的山洞。这一次我们探索的目标就是它了,据说很多前辈想要探索它,但是都是无功而返,就是因为它太高了。

由于是去这种充满神圣色彩的山洞,太过招摇是对家人和山洞本身的一种不尊敬。因此,我们是晚上去的。去往山洞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不敢发出一句声音,因为害怕吵到熟睡的乡亲。片片蛙声传来,让人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终于我们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就抵达了山洞脚下。由于山洞太高,所以我们不得不将长长的绳索稳固在山洞之中。但这就需要有人将绳索稳固在山洞之“中”,就在我们小孩都还在苦恼之中时,爸爸的老朋友戴上铁爪捆着绳索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不多时他已经将绳索固定好并且从绳索下滑落地面,因为他们要保证去给他们打副手的小孩安全进洞。

可就算你再精心计划也必须得有一个人一共三次爬进山洞,没错,这个人就是我爸的老朋友我的叔叔(非亲叔叔)王景天。因为我最小(当时十三岁)所以他将我背入洞中后又回来把粮食背上去。

003

不进入洞中不知道高处的寒冷,不,准确来说是洞中不胜寒。如果给你一张我们刚刚进入洞中的照片你会以为那是寒冷的冬季拍摄的照片。可惜的是当时我的家乡没有可移动的清晰的照相技术,因此并没有留下那最令人怀恋的旅途之一的画像。

因为进入山洞耗时太久,所以我们必须得尽快休息,否则的话就会当误第二日的行程。但是这里问题来了——山洞里前一百步是不安全的,因此我们还得走一百多步才能休息。

令人无法想象的是,在山坳下看到的木门居然离洞口有40来步(20左右米)那么远。这就使得我们不得不熬夜加班将木门打开进入“洞府”才能休息。

由于是在夜间,所以我们用手电筒照明打开木门也浪费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夜间的山洞里是极其危险的,因此我们必须时刻谨记走在一起,否则的话就好被悬吊在洞口不深处的嗜血蝙蝠“捉弄”一番,可是夜间不是人类活动的最佳时期——我们还是被蝙蝠狠狠地扑倒在地。俗话说:“狗急跳墙”,这话一点也没毛病。王景天渡满一口酒打燃火机喷向蝙蝠,瞬间火光四射将蝙蝠“惊吓”开去,我们才得以脱身。

黑夜的宁静夹杂我们的困意,煎熬地走进山洞里头不远处,我们铺起了地铺,然后昏头大睡过去。时间如流水般流逝,一滴一滴地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晨。可能是因为我们夜间过度劳累,也可能是不适应山洞生活,一群人无力地从地铺上多次爬起来后又瘫倒在地,但是在目标动力的驱使下,很快我们都恢复了精、气、神。

004

这时爸爸和他的老朋友王景天想洗一把脸,在我们带来的货物中没有找到一滴水。这个情况被告知了年少的我们三兄弟,其余二人都想放弃这次旅途。

“两位哥哥,这才是一个童话的开始,你们怎么就想着放弃了呢?让我们一起去谱写我们的胜利之歌吧!”

“狼在扑捉到猎物之前只有一个目标,我们作为灵长类之首的人类为何不能效仿他们的作息呢?”爸爸一字一顿地说。

“对,对,对。”就在我和两位哥哥回答完爸爸的话后爸爸的朋友王景天说“是的,老杨说得很合乎情理,在必要的时刻我们就是一群狼。”

安抚好我们害怕的心灵之后,我们简单地吃完早饭后向着更深处前进:一是为了寻找水源,二是为了进一步研究近几十年来都没有人到访的山洞,当然这其中包含了四颗寻找宝物的心态和一颗带着探险心态的人。

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山洞里头总会有着不为人知的的危险。所以爸爸和他的老朋友不得不领着我们三个“累赘”先去寻找水源,这样一来他们就有时间传授给我们一些山洞生存的知识。

再次往洞中走了将近两百步左右,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们发现了一堆木箱。乍一看,有些像棺材。

据爷爷说,这个山洞是解放战争时解放军为了攻打地主才搬进去住的。打仗的时候也死了不少英雄儿女,听着实在让人心寒——同是华夏女儿,为什么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些不必要的矛盾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假设你是地主,你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财产拱手让人吧!

为了搞清楚这些箱子里面都是装些什么我们将它们全部打开,前几箱都是一些陶瓷,不能值几个钱;后面的就是一些死人,身上有些乾隆年间的铜钱和银元,可是这种钱财不能乱拿;最后几箱总算有些收获,里面装有一些腐烂的枪支弹药和铜钱银元。

005

将死人的头骨安置回原位后我们接着往山洞深处走,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水源。

不巧的是,我们发现我们迷路了。这个山洞仿佛像迷宫一样困住了我们,我们所作的记号看起来很迷乱。但这并不是我们最关注的,因为我们带来的粮食充足。

看过《鲁滨孙漂流记》的哥哥说:“据爷爷说的洞史推测,我们应该走中等大的洞口继续深入才能更快地找到水源和出口。”

两位大人都采取了哥哥的建议,于是我们就朝着中靠左边的中等大山洞继续前进。

手电筒的光线逐渐暗淡下去,我们将手电筒的电池换新。走着走着,反光突然间变得强烈了一些,大伙都以为是找到了水源,可不曾想前面增强反光的物质居然是一只蟒蛇。这可吓坏了我,哥哥说:“你小子不是励志做一个探险家吗?就连这样的情况都不敢过去,以后还怎么探险?”这种激将法对我行之有效,我鼓足勇气跟在哥哥的身后。可能是蟒蛇行动缓慢,也可能是它对我们没有敌意——它对我们视而不见。

走过蟒蛇的居所后,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就只知道午餐铃响了。于是我们坐下来清点收获和吃干粮。

爸爸说:“既然有蟒蛇的存在,那么水源也就不远了,因此我们要时刻留意,如果听到水声就仔细寻找。”

006

摸索着水滴声,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从山顶掉下的水流。这水流并不大,但是“足够”我们洗脸和饮用。水足饭饱之后,我们用竹筒将水留存下来以便接下来的时间饮用。

可是,以上这些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有水源的地方必定有隐藏的危险——不管是水体生物还是蛇和蛙等之类的动物在人睡觉的时候都有着极大的危险。

那时候,手表在我的家乡是很少见的。既然我们不知道时间,就是累了后休息,这一点不符合健康管理。但是在紧要关头还是得保留下体力和尽量给自己带来充足的睡眠。因此我们加快脚步寻找可以容下我们的栖息之地。

可是这时手电筒突然间没电了,这下可坏了。要知道在山洞里没有明灯或明火照明哪怕只是一刻钟也很危险。因为深入山洞里的动物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害怕光或火。我们一行人之中有人抽烟,哥哥拿出他的煤油打火机点燃照亮换电池。

接下来就是认真寻找我们这个“夜晚”的栖息之地,更深一步的走入,突然间听到蛙的叫声。

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深山洞里如果听到蛙叫声就应该立刻转身离开,因为它会给遇到的人带来疾病。听上去挺邪乎的,但是我们的目标还没有达到是不可能沿途而反的,更何况我们不是鬼神论者。所以遇到青蛙的话就算它的时运不济了,遇到可以做中药才得蛙类也得尊重它们——照单全收。

是时,爸爸和王叔带上了防水手套进行一场“人蛙大战”,场面多少有些壮观。突然间王叔摸到了死人的骨头,那足以证明我们选择的路的准确性。

原本想着太过于深入山洞不会有什么关于古人或近代所用的物质收入。可是摸到死骨头的一旁我们却有新的发现——多年前的石灰。这玩意看上去烧制出来至今不低于80年,那么也就是说它具有研究价值。因为烫伤最能止痛的方法之一就是用石灰水清洗(非专业人员禁止尝试),所以在爸爸的指导下我们拿走大概十公斤左右的石灰——其实爸爸拿回去并不是搞什么科研,只是给家里准备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007

接下来,我们在这一天里就只有一个目标了——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准备休息,为下一天的探索补充能量。

不过,在休息之前我们还得吃点东西——有青蛙肉,可是山洞里严重缺乏柴火,最后还是只能吃一些在家里准备好的干粮。

随着我们的前进,突然间我们走到了比较宽大的山洞。这似乎是被认为改装过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天然的地方(这种可能微乎极微)。

在微弱的手电筒光的照明下,我们看到了一个个形是人的石头堆砌在两旁。时不时还能看到有细石柱撑着的木板,这可能是先辈所用来开会的黑板吧!因为上面有着不少的擦痕。

据经验所知,这种地方就是山洞里较为安全的位置了。因此我们很快就摆布好地铺,每人喝了一点水就入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站在一个石像旁边用头碰撞石像。恰好被起来撒尿的二哥发现这一动静,他叫醒了所有人寻找我——原来我梦游了。后来还是爸爸和王叔将我引回睡觉的地方,最后他们听到了鼾声才放心地睡下去。

在我的梦里,这里原来是解放军打地主时的一个会议室,因为被两次围攻有很多人战死在山洞之中。这个梦是那么真实,以至于我能将手电筒没有照亮的地方都摸索清楚。

休息充足后,我们就开始下一次的出发……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以及有趣的事了。我只是依稀记得我们走到山洞口又一次看到了木门(非入口木门),带来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了!至于我们走到那里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是打车回家的。

爸爸和王叔收获还可以,他们也各自拿到了一些财物。我们小孩子的收获就更不错了,这一次旅途学会了合作的同时也学到了一些探索山洞的皮毛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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