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套演员到影坛“获奖专业户”,他片酬6位数,却说吃盒饭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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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诸神的恩宠

前不久,在第12届北京国际电影节闭幕仪式上,老戏骨李雪健成为全场焦点。


组委会特别设置“致敬李雪健”环节,陈道明亲自为他颁发纪念奖杯,足见这位老戏骨在中国影坛的影响力。

然而,你可能不知道,多年前李雪健曾被人公开质疑过。

01山沟里飞出金凤凰

2014年,李雪健做客《开讲啦》。一位观众质疑他拍戏4天片酬6位数,拿得太多。

李雪健是这样回应的,不要孤立地看待成名,演戏不磨炼演技,尽想着成名,那“成不了事。”

他还告诉那位观众,自己没成名前,过得很苦。他不愿提那些苦日子,是因为他不想让观众觉得自己在卖惨炒作。

他话音刚落,撒贝宁就说,“你看到的是成了名之后的李雪健老师。”

这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在中国演艺界,李雪健是公认的“鬼才”。他没有接受过一天专业表演训练,却凭借自身努力,最终成了演技和口碑双双爆棚的好演员。

而说起他的从艺之路,那也堪比一部大戏。

1954年,李雪健生于山东菏泽巨野县。他9岁那年,一家人跟着父亲被下放到贵州凯里定居。初中毕业后,他成了一名工人。3年后参军入伍,到云南大山里凿隧道。

70年代末,二炮话剧队缺人手,就到各地去借调战士。

当时,李雪健在宣传队说快书。二炮的人看中了他,于是给他出了一道考题——匪兵抓鸡。

这属于无实物表演,看似简单,其实很考验演技。

比如,匪兵配的是长枪,还是短枪?是扛枪,还是挎枪?这些细节,都要精心设计。

最关键是,还得把匪兵抓鸡时的“馋劲儿”演出来。

李雪健站在舞台上,对着空气开始“抓鸡”。一会儿被鸡叨了手,疼得嗷嗷直叫。一会儿又追着鸡跑,累得气喘吁吁。他演活了又坏又馋的匪兵,二炮当即拍板要了他。


几天后,李雪健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到北京后,他跟大家一起排演话剧。他在里面跑龙套,没一句台词。演戏之余,他抢着干苦活累活。目的只有一个——留在北京。

几个月后,戏排完了。李雪健本来被录取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又要被退回原籍。

那段时间,李雪健深受打击,整日精神恍惚。幸好,他身边还有几位好友,他靠好友的接济艰难度日。

导演鲁威和李雪健接触过。他觉得,这小伙子人不错,应该让他留在北京。于是在鲁威的帮助下,李雪健报考了空政话剧团。不久,他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这一次,他真的能留在北京了!

多年后,李雪健形容收到通知书那一刻,就像“进了天堂”。

02“国民好人”的诞生

80年代的男演员,要么浓眉大眼,要么温润如玉。李雪健个子不高,长相不帅,没有一点优势。

进入空政话剧团学员班后,因为外形原因,李雪健很自卑。为了弥补短板,他一直认真学习表演。因为表现优异,他年年都受到嘉奖。

1979年,团里要排《陈毅出山》。李雪健在剧中演一个没有台词的匪兵乙。导演见他演得不错,后来让他演匪兵班长,有一句台词。


1980年,北影厂准备筹拍《山重水复》。导演来团里挑演员,第一个定的就是李雪健。结果试完戏,却没要他。理由是“有些显老”。

李雪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演技不过关,所以人家才没用他。从那以后,他更加苦练演技了。

然而,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1980年,李雪健参演话剧《913事件》,演活了一位大人物,由此一战成名,获得了中国戏剧界的最高奖项——“梅花奖”。

从那以后,找李雪健拍戏的人越来越多。而李雪健也没有辜负这份厚爱,他塑造的每一个角色,都有血有肉。

1990年,《渴望》开播后,万人空巷。剧中,李雪健扮演老实憨厚的宋大成。


几乎是一夜之间,宋大成的形象深入民心,成为了“国民好人”。当时,社会上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娶妻当如刘慧芳,嫁夫当为宋大成”。

“宋大成”让李雪健获得第11届飞天奖最佳男配角奖,和第9届金鹰奖最佳男主角奖。

同年,他又主演了电影《焦裕禄》。为了更贴近人物形象,他每天只吃白菜,一个月骤减30斤。看完电影后,观众评价:“李雪健把焦裕禄演活了!”


凭借《焦裕禄》,李雪健获得第11届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和第14届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

在金鸡奖的颁奖典礼上,李雪健谦虚地说:“苦和累都让焦裕禄受了,名和利都让傻小子李雪健得了。”

这番话,为他赢得了满堂彩。

03大病过后反思人生

1999年,李雪健主演的电影《横空出世》上映。

电影反响强烈,至今,豆瓣评分都高达9.4。然而,李雪健却把它视为演艺生涯中的“污点”。

原来,李雪健觉得,自己当时体型太胖,“肥头大耳”,根本不符合冯石的原型。


他说,自己成名前,能为角色减30斤,成名后,却不愿为角色而减肥,太膨胀了,“有点堕落”。

2000年,李雪健出演《中国轨道》的男一号赵汉章。戏拍到一半时,他鼻子总流血,嗓子疼得厉害。经医院诊断,他患上了鼻咽癌,必须立即治疗。

对李雪健来说,戏比天大。要他放弃拍戏去治病,那不可能。此后,妻子不得不每天上午开车送他去医院,下午又把他送去片场拍戏。

拍完这部戏后,李雪健直接进了住院部。化疗很痛苦,头发眉毛都掉光了,让他生不如死。

一次,表哥田壮壮给他发来一封邮件。信中给了他许多鼓励,让他有了战胜病魔的信心。此后两年里,李雪健戒了烟酒,开始深刻反思人生。

他觉得,这场病其实是老天爷赐予他的礼物,目的就是想提醒他,怎样做一个好演员。


2002年,李雪健复出拍戏。

大病初愈后,他听力受损,嗓子变哑,但他依然很开心。因为“又能吃盒饭了”。吃盒饭,意味着还有戏拍,观众还喜欢他。


复出后的李雪健,是在用生命演戏。

一场戏,他要准备三至五个方案。导演一不满意,他就换方案,一直换到导演满意为止。

2015年,杨亚洲找到李雪健,想请他主演《嘿,老头!》。

李雪健看完剧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剧中,他饰演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刘二铁。刘二铁的眼神,并不是完全的痴呆,而是多多少少明白点儿什么的感觉。

还有一段3分钟长镜头,李雪健一气呵成,真实自然。因为演得太传神,以至于都有观众怀疑,李雪健是不是也有老年痴呆症。


拍完这部剧后,他又拍了《少帅》。剧中,他饰演“东北王”张作霖。那一句“妈了个巴子”,堪称神演技。


凭借《嘿,老头!》和《少帅》,李雪健获得第28届金鹰奖最佳表演艺术奖。

病愈后,李雪健接戏更加谨慎,演戏愈加认真。他说,生命有限,好角色“演一个,少一个”。

04感恩命运的眷顾

对于表演艺术,李雪健有洁癖。他绝不允许自己玷污艺术。

《焦裕禄》上映后,曾有广告商开价20万,想请他扮成焦裕禄,推广他们的药品。李雪健一听要用焦裕禄的形象,立刻拒绝了。

后来,又有广告商找到他,请他代言一款润喉药。广告词都写好了,“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李雪健觉得这话很在理,没多想便接了。

再后来,他在《搭错车》里演了一个哑巴。有记者故意问他:“你不是说‘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吗?那你又是怎么把哑巴演得如此感人的?”

李雪健无言以对。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接过一个广告。

如今的李雪健,已年逾古稀。他唯一的心愿,是还能站在舞台上,给观众演戏。

对他而言,每一个角色,都是一次重生。回顾人生之路时,李雪健说,自己是个“幸运儿”。他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最大的靠山,就是观众。


纵观李雪健的演艺之路,他只有初中学历,没上过表演系,却成为罕见的全能型演员。演什么,像什么。

他是《渴望》里的宋大成,《焦裕禄》里的焦裕禄,《水浒传》里的宋江,《荆轲刺秦王》里的嬴政,《横空出世》里的冯石……

从艺40年,他塑造过60多个角色,拿过33次影帝。放眼全中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游本昌说:“演员可以为艺术献出生命,但绝不可以爱艺术中的我。爱自己是不行的,是搞不好艺术的。”

李雪健做到了。他对表演艺术满怀敬畏。他有一股憨劲儿,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他都真正做到了以观众为中心。

很多记者都怕采访李雪健。因为无论记者问什么,他通常只回答一句话:“我要说的话,都在我扮演的角色里。”

(全文完)

作者介绍:诸神的恩宠,写作者,多平台签约作者。本文为原创文章,抄袭或洗稿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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