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155．年轻舟子

河水从神犬峰的底部钻出来，它在幽深的山洞里的憋屈与郁闷，在这里一下被尽情释放，哗哗地高唱着歌曲，旋着圈儿向前跑。荡魔神侠郑义和铁拳正关心的是巨蛇怪的生死下落，没兴趣体会河流的心情，他们细心地搜遍附近的河岸和沟沟壑壑，始终不见蛇怪跌落的痕迹。二人便合议，蛇怪一定是坠水后，顺河东去了。事实也的确如二人所料，这蛇怪跳崖后落进水里，毫无伤筋动骨，便深潜水底顺这条河顺流东下，往东洋大海去了。这窝南河正是它来去的水道之一。

当时，郑义就对龚正说道：“妖怪横生，必然祸乱人间。这条蛇怪入水，恰适其性，断然不死。我们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它。除非它不在神州国出现。”

龚正道：“师祖说的对，我们必须尽力，防祸患于未然，把灾祸扼杀在初始阶段或未发之际。俗语有讲，世道祸乱，先降妖孽。那蛇怪八头，狰狞凶恶，不消说兴风作浪，即使露出一点面目，被别有用心的瞧到，借势造谣生非，愚弄良善，制造事端，以达其不可告人之目的也足以害人不浅。”

郑义道：“言之有理。起码社会上借怪谋财的事，屡见不鲜，神婆巫汉大树上系几根红绳、树前摆几个香炉都能糊弄人的钱财。何况这八头蛇怪了？它身体庞大显眼，既然顺流东去了，我们循河追踪，一定会找到它的踪迹。”

垄正道：“好，我们就沿河追怪，直到大海边上。”

二人就顺着窝南河一路东行，遇山攀山，逢岭越岭，过崖走壁，艰难行走五六日，也没见到蛇怪的蛛丝马迹。他们只是跟看窝南河出了山区，来到了广阔的平原地带。河到平原，始见舟船。

二人买舟东下，向那舟子询问最近几日时间里，这河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许他听到过的发生的事情。年轻的舟子，古铜色脸堂，身材壮实。他向郑义和龚正说了一些事情，都与蛇怪无关。

小舟顺流而下，天至申时，进入楚州地界。这时舟子警惕地望了望前方，却靠岸泊船。他对郑义和龚正说道：“两位客官，此去楚州城还约有二十里路程，小人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请上岸自便。”

龚正看了看河流上下，不见其它舟船。于是笑道：“船家，天色还早，劳烦你再送我们一程。有见了其它舟船，我两个也好方便。”

船家古铜色的脸上显露出一种无奈的苦笑与惶恐，轻轻地摇着头说：“客官老爷，不瞒您说，若不是小人年轻力壮，母亲又急需药钱，便是这个地方，平常时也不敢近前。”

龚正料到事出有因，欲究真情。故意与舟子说笑道：“船家，你说的这是什么笑话？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这河道又风平浪静的，有何惧哉？莫非前头有水妖蛇怪不成？”

龚正的笑言，让舟子面露愤愤不平之色，他悲哀地摇了摇头，苦苦地说道：“水妖蛇怪倒是没有，人怪人王却是有的。撞上了他们，我十有八九就没了命。所以小的恳求两位客官就这里下船去吧。我怕呢。”

龚正：“哦？船家，你怕谁来？为什么怕？”

舟子恨恨地说道：“客官老爷，您是有所不知。再往前十里，这河便与天王纳瑞河交汇到一处了。到了天王纳瑞河，那里就是二官府日盛船行的天下。小人的舟子载人来到这里，若破他们的巡查船遇上，难脱舟覆人亡的厄运。您可瞧见，这近二十里的河道，除了小人的这一叶扁舟，可还有其它？”

龚正听了舟子的一番话，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掏出一锭银子，心情沉重地说道：“我明白了。船家，难为你能送我们到此。这是舟资，多余不计，你只管收好。既然这里不是太平之地，那你就尽快返回去吧。”

船家感动地满眼盈泪，深谢了郑义与龚正两人，驾小舟匆匆原路而去。二人走在河岸上，郑义向龚正问道：“二官府日盛船行是怎么一回事？竟使船家避之如虎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