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远才能打开格局


清明回家,约了一个小伙伴一起登山。

虽说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家乡附近很多地方都很陌生。小伙伴跟我说起各种地名,说那里是林塘里,那里是包头山,我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小的时候我也很野,爬树下河掏鸟窝各种事都干过,对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没事总喜欢往山里钻。

最喜欢躺在草皮上,看天蓝蓝云悠悠,轻柔的风从耳边吹过,像情人的呢喃。

受限于活动半径,再野我也就对自家山坳那一块熟。

小的时候,每当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山脊,总好奇山的那头是什么地方,有谁住在那里。

对于远方的向往,或许就从这时候开始滋生。

长大了,买车了,我的活动半径终于变大了。百公里范围内,只要我想,开着车就能直接过去。

得益于国家的基建完善,农村里很多深山中都已经有良好的水泥路修建进去。虽然我一直好奇修到深山里干啥,又没啥农特产值得收割。

这次回来,正好把小时候一直想去的山头转一下。

开车,约略看了下方向,直接往山上一直开去。也懒得看地图,开到哪里算哪里。绝路了大不了再掉头回来。

当你不抱期望的时候,生活总是有处处惊喜,选的这条山道竟然可以一直通到山顶。

路两边,竹林、山花、绿树不断,风光极是烂漫。蜿蜒的盘山道,都不止十八个弯,大都是弯度在60度内的急转弯。有的路很陡,向上坡度几乎大于50,视线极处,只见蓝天接着路际,几乎以为是要开到天上去。

越是这样,越有探险的惊喜。有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水泥路终于到了劲头,接下来是一段黄泥路。虽然看着也挺宽阔,问了一个怕了几小时上山的人,说这条黄泥路可以一直通到山那头的山脚下,但是我们的车估计开不了,只适合越野车来开。

这里也已经接近于山顶,那就先停在这里,爬到最高的山头去吧。

有一条人为开出的山路穿进森林。虽然路上还有很多荆棘、刺丛拦路,陡峭斜坡,好歹已经给出了明确方向,就和小伙伴一鼓作气爬了上去。

气喘吁吁上了山顶,视野豁然一阔。

抬眼望,只见远处山连着山。朝下俯瞰,稻田、水库、村庄,像是拼接好的积木玩具,一块接着一块。公路从中穿梭,像血脉一样串联起村庄与村庄,乡村与城市

一条蜿蜒的河流在远方出现。

那是我们县城的母亲河,富春江。

山风呼啸,我忍不住在此大声狂呼,让风灌满我的喉咙,让我的声音灌满整个山野。

我突然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

从这里俯瞰,原来小时候我一直认为很远的县城,坐车要很久的县城,也就隔着几座山就能到。直线距离也就10公里。

10公里什么概念?

我如果在高速开车,10公里也就5分钟。

而小时候,我最远的远方就是到县城。坐车要一个多小时,再转车,等车,需要至少花两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到县城。

一直记得第一次去县城,我妈踩着三轮车来接我,路过财税局时,对我说,这是咱们县城最高的建筑,里面还有电梯。

当时最高的建筑多高?

也就五六层楼而已。

这在当时的我看来,已经不可思议。老家都是两层楼的土房,很多还是平房。我就没见过3层以上的房子。更别说电梯。

直到我高考完去上海跑快递,才第一次坐电梯,还闹了不少洋相。

原来,小时候我躺在山里的草地上,一直以为很远的远方,县城,也就翻几座山就能到而已。

而为了这个而已,我用了10多年的时间,才能自信的认为,这个县城不大。我现在甚至已经去了比县城更远的市区工作。

同时,我还知道,比市区更远的地方还有很多。甚至去大洋彼岸也就打个盹的时间。

地球也就是个村而已。

登高才能望远。

这里的望远不仅是物理视线的距离,更重要的是打开了你的胸腔,视野和格局。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更大的抱负。

让你知道山外不仅有山,还有河流,还有城市,还有千千万万个和你一样的、不一样的人,等着你去与他们连接,发生奇妙的人生反应。

让你知道我们除了关心明天是否下雨,是否要趁早晒衣服,田里的庄稼要不要赶着雨季来临前种好,我们还有更多事好去关心与体验。比如咖啡、三文鱼、德州扑克,比如互联网、元宇宙、人工智能……

如果我能早一点来这里爬山,登高,我是否会有更快进的人生?

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我其实已经落后了很多的人生进程。

前几天,听广播里一个原京东副总裁的渐冻症患者聊人生,说人类的生命还是太短暂。在我们十几二十岁之前,处于学习吸收阶段,五六十岁之后又要等着退休,身体也不允许我们发挥更大效力。我们一生中能够发挥能量的时间也就黄金30年。只用30年的时间去创造人类价值,太短。

越来越感到时间的宝贵。

人生快进是一种奢望,我们连人生慢退也无法做到。

始终记得,当我走向远方的时候,奶奶站在送我上车离开的路边,一直看着,直到我这辆车消失在山凹处的视线里。

但我知道,她肯定还在那里看。

只是,我再怎么登高望远,也看不到那个送我离开去远方的人了。


日更第9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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