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我第一次参与到她们降临到人间的过程中。是晚上的时候,路灯的光亮像烛火似的晕黄,一盏照着一片路,就像是恋人,感觉是姐弟恋,但很甜蜜。广播正在响着,一些本来很无力的歌,因为被播出时的那种回荡感,让人听来也格外的入戏。我只是无意中抬头而已,可没想到就再也不想继续低头急走。那雪就那样在灯光中扬下来,大块大块的,一点都不淑女,但酣畅、痛快。雪很急,像是在去赶赴一场盛会。我仰头看着她们,看她们似是迫不及待来到我身边来拥抱我。就想自私地把这景象当作只为我而已,只为我创造的一个世界,我甚至想到这是她们在我必经的路上设下的结界,专为等待我的到来。她落在我眉边、鼻梁、唇上,你知道吗,我竟能感到她的力度,她就像相忘江湖的侠女,仍有丝江湖的习气与印迹,少了身不由己,却更多了三分肆意洒脱。身边行色匆匆的人,对突降的大雪避之不及,整条路上只有我的节奏是缓缓的,这更坚定了我与这场雪之间的独有的情谊。我看到她不为人知的美与利落,她为我孤身一人的路途上了极有愉悦和兴致的色彩。我看着她们从天的另一边赶来赴大地的盛会,恍惚中仿佛有一冲天白练飘扬着却力道极强的射到我面前——那是我在颐和开大会集合时经常梦到的场景!我那时总是觉得会有一天有人从颐和那大玻璃顶上飞下来,拿着剑或是拿着枪,气势凛然,而且极其希望那是我,看那时人家都在想白马王子时我都在想什么。没想到我那许久不见的白日梦会随着一场武林豪侠似的白雪一起出现,我当时没有回忆,没有缅怀,但确实我就是结结实实地无声地哭了一顿,当时心里的画外音是,“我确实从来没看见过那么有感情的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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