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水田飞白鹭

               

        古之云梦,今之监利;吾故乡是也。

        关于乡土情结。像我这种近江靠湖的人来说,水田就是心中的故乡;也是生命维系的存在。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水的平原,吃稻米。水田就是生产稻米的地方。也是那时靠地刨食的农民主要的经济支柱。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就挂在那几亩水田的秧苗上。

      我记得非常清楚,插秧的时间就在六一前后。小的时候,六一是要放半天假的。一般十一二点就准时放学了。老师也总会苦口婆心的交代我们,要早点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小孩玩性大那里把老师的话记在心上,出了校门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时总是三三两两,在路上逗留。打打闹闹,日暮才归。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看到,纵横交错的沟渠把一亩亩四四方方垒着田埂的水田连成一片。一片接一片远远的看。天和水田之间好像就只隔了,一条窄窄的;长长的戴着帽的田埂。水田里蓄满了水,一亩水田就像一面镜子;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一下子多了许多面镜子。将忙碌的农民都照得真真的。

      路的两边停放着载满秧苗的板车,我们那里将用稻草捆扎的秧苗称之为秧把。靠近道路的水田,农民就直接将秧把抛撒到田地里。站在水田中挽起裤腿, 打着赤脚的农妇就开始忙活起来。随意抓起身边的一把秧就一只手分着秧苗,另一只手掰一小撮插入水田;插一排后退一下,就这样一亩一亩的插完。

      有的农民的水田离平坦的道路远 ,且板车不能进去,或进去困难。就只能将秧把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秧架上,再由农民用扁担;一担,一担的挑到水田去。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大地,灼伤着农民的脊背;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往地上淌。农民们不觉得热,也不觉得累。只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因为插秧的时令就那些日子,所有的地都要赶在期间插完。在那样的农忙季节一般都是一家老小齐动员。真是“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那时候,爸妈也是天还没亮就到秧田拔秧。秧田就是培育秧苗的水田。所有要插秧的水田的秧苗都是天还没亮去秧田拔的。腰间别着一根根理好的稻草,弓着腰在秧田里拔;虎口抓不住时就用稻草捆扎。拔够了要插的秧苗后,在将秧苗一把一把的从秧田用秧架挑到路上的板车上。至此早晨的任务才完成。

      这般如此的辛苦,一年到头也无多少收成。时不时就涝了,旱了……年尾还有一种叫做公粮水费的名目等着收钱。“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或许就是打了粮,交了粮;余无粮。只能活活等着饿死。

      二零零六年结束了数千年的农业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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