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毕业以后没有找到工作，就一直在家呆着，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玩英雄联盟。

时间一长，自己心里也是觉得过意不去，正好有同学介绍让我去工厂，心想在家里啃老也不是办法，就去吧。

公交车到的地方是我原来都没听过的地名，虽然这里也属于市区的一部分。

站在工厂门口前，感觉两扇高大的铁门如同钢铁猛兽一般，正紧闭着牙关，等待消化进入里面的每一个人。

进厂以后把我分配到职工宿舍，里面汇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有的是没身份证的外省人，有的是在号子里蹲过好几年的复合型人才。

领班的简单交待我几句，让我跟着入厂时间长的工人学习基本技能，无非就是刷漆，拉边角等工作。

夜深后我独自出来看着繁星满布的夜空，陷入了对未来命运的不确定与恐慌中，完全想象不出来我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模样。

工友走到我边上，抽出一支烟来，来一支？

以前反感抽烟的我这次没有拒绝，拿起来点着，第一口抽下去咳嗽了好半天，辛辣、呛嗓子，真是难受的不行，后来反复在嘴里抽完，没有过肺。

我一点也不喜欢抽烟，然而现在这根烟倒像是能把内心恐惧驱散一般。

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抽烟我都是在打发时间或者是拉近与陌生人的关系用，后来才慢慢的学会了过肺这个技巧，

厂子里人们都是各过个的，宿舍里有人爱去网吧，有人爱玩手机。

给职工做饭的人是南方的，有次我打饭时叫道：阿姨，我估计她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叫她，眉开眼笑的，特意给多给了我半勺子肉，让我觉得有些亲近。

在学校的稚气还没有完全退却，却被一身的工装和脸上未清洗的污迹遮盖。

有天正在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接起来是道悦耳的女声，说着很好听的普通话。

“喂，您好，是阿波吗，我们是XXXX职业学校的，您被录取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准备挂点的，后来听着声音有点耳熟，想了一下，明白是谁了。

一道身影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一瞬间觉得像是在大海里漂浮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块木板一样。

我忽然就傻笑了起来，想起了上学时候每天和我一起坐公交回家的小丽。

“好啊，你们学校在哪啊，我明天过去找你报道好不好啊？”

对面也就痴痴的笑了起来

“你听出我是谁啦？”

我也笑了，看着饭盆里能顶在学校两倍的饭菜，说道：“我还能忘了你啊。”

我们东扯西聊了半天，我大多数是在问对方过的怎么样。而她大多数是在抱怨新学校和新的同学关系。

人们都在怀念过去的日子，但都知道无法再回到过去。

我说：“有时间一定去看你啊，毕竟我现在开始自食其力了。到时候去请你吃饭。”

她兴奋的不行，“好啊，好啊。那我想吃..........”

说了很多东西，都是简单的小吃，我约莫着一样东西最贵也超不过十块，都是一些街边小吃之类的。

我的心情忽然就不那么压抑了，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把束缚在心里的壳敲出了一块缺口一样，正好能让一点点阳光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