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门外,落寞的酒招在萧索的风里无聊地摇摆着,一如乔泠璁此时那瑟缩的心情。

风起枯叶落。

乔泠璁倒了碗酒,高山派历来都没有这样的规矩,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更不会有!那么高山老儿如此做法是为了什么呢?

——羞辱。

酒,下肚更快了。即使他此刻的伤势忌讳饮酒。

“几位大爷,里面请。”

但闻一人怒吼道,“滚!”

那酒保便立刻悻悻退了回来。

乔泠璁斜斜瞥了来人一眼:来者不善。

只见那几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涌向了泠璁,此刻泠璁依旧自顾自地饮着酒。

“小子,把这个吃了。”说着,那大汉便把一盒狗屎和猪尿重重丢在他面前。“本大爷保你平安。”

乔泠璁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你们吃了它,少爷保你娘平安!”语声里,乔泠璁已出掌将这盆狗屎震飞在大汉脸上。

“上!”众人立时蜂拥而上。

乔泠璁猛然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找死!”

手起剑出鞘,献血飞溅!

那群大汉立刻死狗般倒了下去。

“银子照付。”乔泠璁手扬,剑还鞘。“你去把这些死狗收拾好了,少爷有赏。”说着,他自从怀里摸出锭银子丢入酒保手里。

而那酒保,此时却早被那惊人的场面给骇得怔住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被银子叫醒的酒保立刻跑得只剩一溜烟了。

醉眼迷离,乔泠璁那朦胧的醉眼里渐渐浮现出静琳那甜甜的笑容:这,是不是幻觉?

他的心,痛了。

突然,他用力甩出了手里的酒坛。“我为什么要难过?我本该生气才是!”

雨,更大了。

接着,他眼瞳里呈现了高山真人那可恶的面目,因而他此时怒火攻心。

‘噹啦’,酒坛碎。

“我乔泠璁就如这酒坛一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草,已枯黄。

他倒在雨中怒吼:“高山真人你给我等着,我乔泠璁日后一定要你好看!”


黄昏。

树林。

她与驺肇漫步在斜阳下的树林里,“福来酒铺?”

驺肇回答:“是的。”

“六个人?”

驺肇回答:“是。”

“乔泠璁在喝酒,你的人去羞辱?”

“对的。”

她没有再问下去,但却笑了。

驺肇恨声:“想不到乔泠璁那厮,还真有几下子。”

“你若以为他是那么容易就被搞定的话,可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她又说,“在武功上,他的天赋、根基都比你好得多。并且,也比你更用心。”

闻言,驺肇随即恍然。

“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驺肇点头,“知道了。”

“这很好。”二人的脸上都浮起一丝得意而冷酷的笑意。


枫林,红叶依旧。

可惜的是,泠璁此时的心情却并不依旧。

明儿笑问,“老弟,瞧你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哎!”

“是的,的确不好。”

乔静琳道:“那你何不想法法子让自己心情好起来呢?”

乔泠璁恨声:“就算我想法子,也不行啊!”

乔静琳不解,“为什么?”

“那死鬼的师傅三番五次找我麻烦,真是可恶至极!”

“这……就得怪你自己不会讨师傅欢心了。”

闻言,乔泠璁心里那被高山真人积郁的怨气立时失控地涌上心头,“你们两个没事,干嘛老是耍我?以为我就是那江湖人手上的戏猴啊!”语声里,他摔出了方才从鸽爪上解下的纸卷,“你自己看看,这都第几次了?”

而静琳可没有想到泠璁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所以委屈的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没再说话,转身便立刻消失在树林里不见了。

明儿捡起了地上的纸卷,“我们既没招你,也没惹你,干嘛冲我们发那么大火?谁招惹你,你找谁算账去!”

“走,你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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