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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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青石湾

106、红旗坝下马

林晓芬回到了坝上，一贯热闹喧嚣的

红旗坝，没有一个新到的民工，到处弥漫着沉寂于冷清。

指挥部的人倒是陆续都来了，林晓芬隐约感到，王西东在亮子家说的话，看来已不是空穴来风。

果然在第二天，公社召开了三干会，指挥部的人都去参加了。

公社干部传达了年前有关红旗坝“论证会”的精神。

说桃园公社“西河改道”工程经过几年的艰苦奋战，取得了圆满的成绩，大山已劈开，西河水已顺利引流改道。

糟糕的是老天不解风情，每年的汛期，狭窄的新河槽，容纳不下如同猛兽般的洪水，西河水又窜回到原来的河道，这一下子就让大家的成绩瞬间功亏一篑。

而河流改道后造出的“良田”，并无多大利用价值，满地的鹅卵石，比黑夜里的星星还要繁多。

河水退去后的河床，一片盐碱，不要说种不了庄稼，即便是改造成所谓的“良田”，每年7、8 月的大雨季，都会让种上的庄稼颗粒不归。

显然，它的回报与几年来民工们付出的心血并非能成正比。

会上还说，西河改道的工程就此告一段落，但它让“农业学大寨”的精神得已发扬光大，坚定了全公社人“与天斗，与地斗”的大无畏精神。

下来，公社打算考察“东河改道”，说东川河的地理优势远大于西川河，不过这是下一阶段的工作计划，目前尚未定夺，提说这个话题只是让大家思想上有所准备。

会散了，与会人员议论纷纷，有的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

但也有的人却兴致大增，他们认为，下马最好，明知是得不偿失，还要劳命伤财，简直是岂有此理？而且他们对刚才提说到的“东河改道”也颇有质疑。

王英在坝上干得时间长，她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这一程路，既有艰辛和不易，也曾经收获过成绩与喜悦，心中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真是无法说清。

林晓芬看到情绪低落的王英，完全可以理解她这时的心情，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

这对知青同学，早已成为至交的好朋友，她们平时只知道埋头苦干，不叫苦，不叫累，无怨无悔的付出，二人从没想到轰轰烈烈的红旗坝会以这样一个结局告罄。

现在突然要分手了，要回到各自的生产队，真的是依依不舍。

出了会场，她俩信步迈进进了桃园供销社的门，供销社的橱窗里吃的用的，种类繁多。

林晓芬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兜里有几枚硬币，她走到柜台前，看了又看，自己的钱，买什么都不够，只能买半斤桃酥。

少就少吧，她想犒劳一下王英与自己，以此来改善一下此时的心情。也就算是为惜别分手而践行。

晓芬买了半斤桃酥，与王英一起吃，虽说寥寥几块，但是味道好极了，甜甜的，酥酥的，二人觉得这个名叫“桃酥”的糕点，真是最好吃的东西。